什麽我把他弄哪兒去了？

賀忱宥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想到孫教授那個老頭子又是一肚子氣，偏偏對著人小姑娘又不好發作，隻能憤憤地吸了一大口泡麵：“祖宗哎！我一不是你嫂子，二不是人販子，你找不到你哥了不去報警上我這兒來幹什麽？”

“不找你找誰？我哥哪天不是被你榨到半夜？”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飯可以吃話不能說，”賀忱宥放下叉子，“什麽我榨？我跟江辭璟是合法又合理的商業合作關係，好嗎？再說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天都拉幫結派開趴又購的，你哥就不能有點娛樂時間？”

江沅委屈地瞪著他，也不說話。

“行行行，”賀忱宥僵持了半分鍾，了，“你哥真不在我這兒，他被孫教授喊去工作了，可能還要個一兩周才能回來！”

江沅挑眉，斜睨他一眼，嗤笑：“我哥說他要陪朋友，你說他要去工作？你們倆到底誰在說謊？”

賀忱宥一噎。

“還有開學那次，”江沅踩著高跟鞋往前走了兩步，揚了揚角，“你說我哥去出差，所以派你來送我，其實也—”

賀忱宥卷泡麵的手驀地一抖。

“不是，我發誓，那次我也是被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去接小姑娘……”話說到一半，他對上江沅恍然的表，這才察覺到自己被套了話，後知後覺呼了自己一，“那個什麽，這次是真的，他早上真被孫教授帶走了。”

“所以我哥是真有朋友了？”江沅抿著，想到上次在生日趴上丟下一個人的事，“是我在寢室樓下見過的那個顧念？”

同一個中學畢業，對顧念有點印象，之前又在江辭璟手機裏也看到過顧念的照片。江辭璟不是隨便跟什麽生都走得近的人，隻要再稍微留點心，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兩個人的況。

“不是，我說江妹妹，哦，不，江姐姐，江姑，”賀忱宥有點崩潰了，“您就別在這兒折騰我了好不好？人小兩口談個我能怎麽樣？再說了，談個怎麽了，你哥也一把年紀了不談怎麽結婚？不結婚怎麽給你生小侄子，難不你想讓他守著你過一輩子？還是打算讓他當一輩子和尚孤獨終老做孤寡老人，然後上江城頭條‘江城某豪宅老人慘死半月被發現時滿屋惡臭’？還是你想讓你哥跟我這麽個單狗湊合著過了算了？”

聽到最後一句，江沅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表複雜：“你長得不怎麽樣，想得倒還！”

賀忱宥：“……”

他剛想跟江沅好好說道說道，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賀總，”小助理站在門口一臉為難，“有人找—”

“又是誰啊？”賀忱宥崩潰地了頭發，攥了攥拳頭有點暴躁了，“大晚上的不去睡覺，一個個都跑我這兒來是有病吧？”

他一轉，看見一個沒什麽印象的生麵孔。

什麽我把他弄哪兒去了？

賀忱宥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想到孫教授那個老頭子又是一肚子氣，偏偏對著人小姑娘又不好發作，隻能憤憤地吸了一大口泡麵：“祖宗哎！我一不是你嫂子，二不是人販子，你找不到你哥了不去報警上我這兒來幹什麽？”

“不找你找誰？我哥哪天不是被你榨到半夜？”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飯可以吃話不能說，”賀忱宥放下叉子，“什麽我榨？我跟江辭璟是合法又合理的商業合作關係，好嗎？再說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天都拉幫結派開趴又購的，你哥就不能有點娛樂時間？”

江沅委屈地瞪著他，也不說話。

“行行行，”賀忱宥僵持了半分鍾，了，“你哥真不在我這兒，他被孫教授喊去工作了，可能還要個一兩周才能回來！”

江沅挑眉，斜睨他一眼，嗤笑：“我哥說他要陪朋友，你說他要去工作？你們倆到底誰在說謊？”

賀忱宥一噎。

“還有開學那次，”江沅踩著高跟鞋往前走了兩步，揚了揚角，“你說我哥去出差，所以派你來送我，其實也—”

賀忱宥卷泡麵的手驀地一抖。

“不是，我發誓，那次我也是被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去接小姑娘……”話說到一半，他對上江沅恍然的表，這才察覺到自己被套了話，後知後覺呼了自己一，“那個什麽，這次是真的，他早上真被孫教授帶走了。”

“所以我哥是真有朋友了？”江沅抿著，想到上次在生日趴上丟下一個人的事，“是我在寢室樓下見過的那個顧念？”

同一個中學畢業，對顧念有點印象，之前又在江辭璟手機裏也看到過顧念的照片。江辭璟不是隨便跟什麽生都走得近的人，隻要再稍微留點心，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兩個人的況。

“不是，我說江妹妹，哦，不，江姐姐，江姑，”賀忱宥有點崩潰了，“您就別在這兒折騰我了好不好？人小兩口談個我能怎麽樣？再說了，談個怎麽了，你哥也一把年紀了不談怎麽結婚？不結婚怎麽給你生小侄子，難不你想讓他守著你過一輩子？還是打算讓他當一輩子和尚孤獨終老做孤寡老人，然後上江城頭條‘江城某豪宅老人慘死半月被發現時滿屋惡臭’？還是你想讓你哥跟我這麽個單狗湊合著過了算了？”

聽到最後一句，江沅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表複雜：“你長得不怎麽樣，想得倒還！”

賀忱宥：“……”

他剛想跟江沅好好說道說道，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賀總，”小助理站在門口一臉為難，“有人找—”

“又是誰啊？”賀忱宥崩潰地了頭發，攥了攥拳頭有點暴躁了，“大晚上的不去睡覺，一個個都跑我這兒來是有病吧？”

他一轉，看見一個沒什麽印象的生麵孔。

棕褐的蓬鬆短發，娃娃臉，米白外套，看上去兇兇的，隨便掃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側往辦公室裏掃視一圈：“您好，我找江辭璟。”

不是，怎麽就還“您”上了？

小老弟，我看著老？

賀忱宥更暴躁了，但略微一想，又覺得自己關注點不太對：“不是，怎麽又是來找老江的，我看著很像老江的私人管家還是咋的？還有，小弟弟你又是誰啊？”

“我是蘇珩懿，顧念的朋友，今天來是有點事想跟江辭璟聊一聊。”

江沅側過往門口多看了一眼。

半晌，略一思索，走到門口，主衝蘇珩懿手，笑了笑：“我是江沅，認識一下？”

蘇珩懿看了一眼，禮貌握了個手，重新轉過去看著賀忱宥。

賀忱宥簡直要炸了。

一個妹妹還不夠？再來一個……這，看樣子像是敵？

江辭璟這貨天都招惹些什麽家夥啊，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他氣呼呼地坐在椅子裏，大手一揮：“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賀忱宥，我不認識江辭璟，再見。”

“反正我是不會同意我哥跟顧念在一起的，我不管，”江沅梗了梗脖子，“我找我哥。”

“我找江辭璟。”蘇珩懿接話。

然後，兩個人默契十足地各自占了一側沙發坐下來，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又雙雙把視線移向賀忱宥。

賀忱宥也堅決不妥協，就這麽直勾勾地回瞪著他們。

（2）

三個人正僵持。

旁邊小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人“呼啦”一聲拉開，湯彌頭發跟窩似的，皺著眉頭打哈欠，一臉不耐煩：“大晚上的賀忱宥你嚷嚷什麽呢，煩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是—”

話說到一半，撞上蘇珩懿的視線，兩個人都是一驚：

“小屁孩？”

“湯彌姐？”

“你來這兒幹什麽？”

“你怎麽在這兒？”

賀忱宥：“……”

湯彌幹咳了兩聲，下意識捋了捋頭發，從賀忱宥的椅背上拿下外套披上，順口解釋：“那個什麽，我今天是過來談工作的。我爸不是給我弄了一堆理財產品快到期了嘛，我打算自己做做投資來著，正好他們公司在做鑫萊那個項目，就先過來考察一下況，那陣兒實在太困了就去瞇了一小會兒。”

蘇珩懿隨便點了點頭，還是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賀忱宥。

賀忱宥看了看湯彌，回過頭跟著解釋：“真是過來談工作的。”

江沅捕捉到八卦的味道，看著賀忱宥了然一笑。

“你還沒告訴我你來這兒幹什麽呢？”湯彌三兩下紮好頭發，盯著蘇珩懿，心裏已經有了那麽一點點揣測，“念念可不會在這裏。”

“我來找江辭璟談一談。”蘇珩懿表有點不自然，錯開了視線。

江沅心裏盤算著小九九，順手把蘇珩懿往後一推，生怕湯彌罵走自己未來的同盟軍：“我們是為我哥哥和顧念的事來的，跟你沒什麽關係，你可別多管閑事啊！”

湯彌挑眉睨了一眼：“跟我沒關係？”

中學時候就知道江辭璟有個超級黏人的妹妹，仗著家裏的寵可謂是肆無忌憚囂張跋扈。當初好不容易幫顧念製造過幾次和江辭璟單獨相的機會，都被這個妹妹給攪和了，現在眼看著顧念跟男神要修正果了，可不能被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破壞了。

“啪”地拍了下桌子，手心都給震麻了，為了不輸氣場生生忍著，繼續裝腔作勢，拔高音調秒變姐：

“那跟你有什麽關係？人家小談礙著你什麽事了？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肩膀不寬攬的事還不！這還沒怎麽著呢都找上門了是想怎麽的？親是親，你哥寵你是寵你，這不代表人家就得犧牲自己的，你哥對念念什麽想法你自己心裏沒點那啥數嗎？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巨嬰一樣，前前後後黏著哥哥不放手啊？”

蘇珩懿聽著，表略微僵了僵。

“是顧念……”

“顧念也是你的？懂點禮貌的趁早改口喊嫂子，不服氣回家去找你哥理論！談是兩個人的事，你哥如果沒點心思，就算我們念念想再多都是白搭，你也別在這兒咋呼了，就算沒有顧念也會有別的孩子，你總不能纏著你哥過一輩子吧？小朋友，先自個兒回去把關係捋清楚了，你哥就是你哥，不是你男朋友，你沒資格這麽手人家的私生活！趁早回去吧，再敢在這兒耍你的這大小姐脾氣，信不信湯哥我教你做人！”

湯彌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數落。

江沅都還沒來得及說話，被說得都快哭了，癟了癟，回頭看了眼蘇珩懿，覺得自己在外人麵前丟了臉，握拳頭還要逞強上前跟理論。

賀忱宥見況不對，生怕這兩位祖宗打起來，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先攬住湯彌往後退：“祖宗哎，祖宗哎，您先消消氣！”說著給蘇珩懿遞了個眼。

蘇珩懿也很有眼力見兒地拽了把江沅：“江沅？你哥應該是真的不在，我們先出去吧！”

“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賀忱宥拖著湯彌，“淡定淡定啊！”

……

看著蘇珩懿把江沅拉出去，湯彌一把甩開賀忱宥，白了他一眼，還是憤憤不平：“江公主那臭脾氣都是你們這幫人給慣出來的！哥控？什麽病！”

“總得想辦法收拾了這家夥，不然我們念念嫁過去還指不定怎麽被欺負呢！”折回去自己倒了杯水喝掉，別過頭又跟賀忱宥念叨，“哎，你說江沅這出了門，不會拉攏我們家小屁孩一起拆散念念和江辭璟吧？一個哥控，一個喜歡我們家念念，對，蘇珩懿那家夥還以為我不知道，他要是不喜歡我們顧念，那平白無故地跑來找江辭璟談什麽談？談啊？”

賀忱宥：“……”您還是先心心自己的事吧。

“不行，”湯彌越想越不放心，放下杯子就要起，“我得追出去看看！”

賀忱宥一轉跟撞了個正著，生怕這祖宗再生點什麽是非出來：“唐僧大人您可就安分點睡覺吧！”

他一把抓住往椅子上推，結果力道沒掌握好，湯彌沒防備往後踉蹌兩步，被地上的線絆了一道，整個人往後栽過去，賀忱宥下意識手去拽：“唐……”

他的話沒說出口，角一熱，蹭著的臉頰過去。

兩個人雙雙摔進椅子裏。

麵麵相覷。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下來。

呼吸聲錯。

“還不起開是等著我用大花轎抬你啊？”

湯彌最先回過神來，紅著臉推了他一把：“這麽看著我幹什麽？你一個大男人，別以為親了一口就想要我負責啊，別想瓷我告訴你！”說完過去拎了包先往外跑了。

賀忱宥還想說什麽，回頭剜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親我的，我沒責任的啊我跟你說，別想賴賬，今天說好投資你們新項目的事，該有的分一都不能啊！”

賀忱宥：“……”

半晌，他關上辦公室門回，無意識地了角。

餘瞥到那碗徹底坨掉的泡麵，才忽然想起來，折騰了這麽半天，他晚飯還沒吃呢！

他了，將麵丟進了垃圾桶，又回頭看了眼空的休息室，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我……我招誰惹誰了我？

加班也就算了，現在好了，還得一個人！

一個人也就算了，連泡麵都不給吃嗎？

他踹了腳垃圾桶撒氣。

小助理進來收拾東西，看著賀忱宥一臉煩躁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再給您泡一碗？”

賀忱宥一口老上不來差點給自己嗆死：“……”

還吃個鬼啊！

行啊，他不好過，大家也都別想好過！

他拎著筆記本邊往外走邊招呼助理：“開會開會！二樓會議室，今天方案定不下來誰都別走！”

來啊，單狗一起熬夜加班，一起猝死啊！

（3）

從賀忱宥這裏出去，江沅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爸爸媽媽常年忙於生意，對雖然千百寵，但從小到大跟相時間最長、對更照顧的其實是哥哥，所以自小對他比較依賴。其實說真的，對顧念的印象不差，更談不上討厭，但前提是顧念不能霸占的哥哥，可是就眼下況來看，顧念明顯分走了哥哥更多的注意力。

再這麽下去，哥哥就不是的了。

總得想點辦法。

一路下了樓，悄悄看了看前邊人的影，半晌，抿了抿角，往前小跑了兩步：“蘇珩懿？”

“嗯？”蘇珩懿下意識回頭。

“你……”攥了攥手指，對上他幹淨澄澈的眼神，忽然有種莫名的罪惡，到了邊的話驀地就有些說不出口了，猶豫了半晌，才咳了一聲，“你今天想找我哥談什麽啊？”

談什麽？

蘇珩懿皺了皺眉。

其實他也沒想好自己見了江辭璟要說些什麽，甚至連立場都沒有。

隻不過，到底意難平。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對顧念的。

從機場送顧念回學校那晚，他的車子其實沒開遠，就一直躲在樹下的影裏，看著顧念開開心心蹦躂著去門口那個男人的傘下，跟那個男人解釋，跟那個男人聊天……那種親昵和怯是不曾在他麵前表過的。

這段時間，他也有意無意地跟顧念過自己的心思，原本想著至能得到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可是不承想顧念不僅沒有接的任何打算，反而在漸漸地跟他保持距離。

時不時會提一提江辭璟的各種瑣事，會發一些疑似秀恩的照片……甚至這幾天，需要經常往返於學校與江城舞團之間，也找借口推掉了他的早晚接送。

他比誰都清楚，這是在委婉地暗示拒絕。

但他心理不平衡，這才一時衝打聽了地址跑來這裏找江辭璟。

剛剛在辦公室裏見到江沅鬧事，湯彌說的那一堆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他忽然就覺得自己跟稚的江沅沒什麽兩樣。

他對顧念有依賴，有信任，有超越朋友的，也一直覺得跟從小一起長到大，也應該是要一起繼續走下去的。

這麽想來，其實更像綁著親的占有。

就像湯彌說的，是兩個人的事。

所以，裏其實本沒有僥幸和所謂的公平競爭。

如果顧念喜歡，那麽不管是不是跟他一起長大，也無論他有沒有出國這幾年的分開，他最後都會跟在一起，而相反，如果不喜歡，那麽即便沒有江辭璟，也會有別的人出現。

總之，不會是他。

“喂！”

江沅見他走神，又小心翼翼地了他的胳膊：“你在想什麽？我在跟你說話呢！”

“嗯？”蘇珩懿回過神，有點不好意思地了腦袋，“不好意思啊。”

“沒事。”江沅倒是難得好脾氣地笑笑，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我剛剛問你，想跟我哥談什麽？等我找到他可以幫你說啊！”

說完，又低了低頭，有點悶悶地嘀咕：“雖然我也好多天沒見他了。”

“沒事，”蘇珩懿了鼻子，“不用了，其實也沒什麽。”

江沅看了看他，再沒說話。

兩個人就這麽一前一後走著，夜沉沉，路燈昏暗，人行道前邊的紅燈亮起，左右兩側的車子相繼通行。

蘇珩懿突然抬手拽了一把，有點好笑：“小妹妹，我比紅燈好看啊？你看我不看路？會出人命的！”

江沅頓住腳步，有點尷尬地收回視線，側過頭看了看亮起的紅燈。

“這邊可以打車，”蘇珩懿鬆開拽的那隻手，替指了指方向，低頭看了眼手表，“或者看你家裏有人來接你之類的？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江沅點了點頭，但半天還是沒移開腳步。

在猶豫。

反正想要哥哥離開顧念繼續陪著自己，而蘇珩懿應該是喜歡顧念……吧？

要不要一起結同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