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找人跟著？”

姜政連忙解釋，

“跟著呢，咱們的人也跟著跳進去了，兩個會水的在下面托著呢，還有一個人去了。”

霍庭深著晴明，顯然已經無心工作。

“人沒事吧？”

他問出這句話時，幾乎是帶著音。

“沒什麼大問題，可能嗆了點水，沒有生命危險。”

霍庭深丟下手頭的文件匆匆站起來，

“去看看。”

姜政忙跑到前面去按電梯，車子直接開到醫院，秦蓁蓁已經躺回病房。

神經科，婦科，心外科醫生進行過一會診，結果是神分裂加先兆流產。

秦業不知從哪冒出來跑到霍庭深面前，鼻涕眼淚糊一臉，

“霍總，蓁蓁差點流產，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行行好幫一把吧，差點淹死在水里，我的兒啊……才二十幾歲，不能死！”

秦業哭得傷心。

霍庭深面發白，杵在窗前一言不發，他只是沒有答應秦蓁蓁去試婚紗，就已經去輕生，是不會放過他的。

秦蓁蓁還在昏迷，秦業嗚咽道，

“霍總，你今天陪一下吧，醒來看不到你還不定怎麼鬧呢，我這個當父親的話是一句都不聽，我不想失去這個兒了。”

霍庭深心糾結，他是不會答應那些無理要求的，

“等醒來，我會跟說清楚。”

秦業神頓住，

“霍總，你會對蓁蓁始終棄吧？一個兒最好的年齡都給了你了，你不能這麼對，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

霍庭深著眉心，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跟說清楚，哪怕現在以為自己是十九歲，也要告訴真

相，不能再將錯就錯下去。

只要肯提條件，除了婚姻，他什麼都能給。

霍庭深在醫院從天亮待到天黑，秦蓁蓁仍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短短的半天時間，他仿佛經歷了幾個世紀，他看著腕表的秒針一圈圈地轉，也盼著床上的人能睜開眼忽然變得清醒。

另一邊，許之漾對秦蓁蓁跳湖的事豪不知。

現在極度缺乏安全，總是疑心疑鬼，覺得他每天都有不回家的可能。

天氣已經徹底黑下來，不想撥通那個號碼，像以前那樣無時無刻不想著他，粘著他，現在對他的要求，僅僅是希他能給予腹中兩個寶寶最完整的父，至于這段婚姻，已經不再抱有幻想。

立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愣神。

爺爺新買的這套別墅實在太大，大到家里找了那麼多阿姨，還是靜得可怕，讓人覺孤獨常伴。

小餐廳餐桌上擺滿了營養師心搭配的晚餐，一筷子沒有。

他早上走時說好的會回家，作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他就應該回來，而不是像秦業一樣去陪小三母，把老婆孩子留在家里。

爺爺打來視頻，看起來氣好得不得了。

“漾漾，今天有沒有按時吃飯？”

許之漾眼神掃過小餐廳默了默，

“爺爺，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著自己啊？”

爺爺笑道，“這就對了，你肚子里有兩個寶寶，不要吃還得吃三份，不然營養從

哪里來？”

許之漾笑笑，

“爺爺，我知道。”

老爺子面紅潤，醫生已經說過，一周后可正常出院，老人家現在心激，恨不得時間時間飛逝，現在就讓他見到兩個寶貝重孫。

掛掉視頻，許之漾看了下時間，晚上九點多。

心中酸，一個人坐到小餐廳隨便吃著東西，如同嚼蠟。

兒房有霍庭深讓助理送回來的寶寶秋千，把包裝打開，一個人坐到地上一點點安裝，安裝到不懂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去研究教學視頻。

阿姨上來送牛站到門口看了半天，

“太太，要不要先喝杯牛，對睡眠好。”

許之漾淡然地笑了下，從阿姨手里接過杯子，現在不是一個人，要為肚子里的寶寶負責，所有對好的都會去嘗試，即便現在本就沒有胃口喝下那杯牛。

阿姨瞅了眼地上擺的一堆未安裝好的小零件，

“太太，要不要等霍總回來安，這可是爸爸的專利，您當媽媽的怎麼都做了？”

許之漾握著牛杯的手在發抖，努力控制著緒，

“好，那就等他回來安裝。”

阿姨拿走杯子下樓，許之漾一個人在兒房枯坐到凌晨一點，早上時他說的今天會回來，而今天已經過去。

許之漾猶豫好久撥通他的號碼，漫長的嘟聲結束后傳來一陣機人聲。

看著微信小號里自己發的朋友圈，記錄著每一次的產檢，還有寶寶的生長狀況。聽著手機里發出的胎心聲音，心里說不出的什麼滋味。

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待著，

覺小腹倏地傳來幾下微小的靜，集中注意力著，小腹又了幾下。

又驚又喜，打開網頁搜索，結果告訴自己的猜想沒錯，那是神奇的胎。

兩個寶寶有胎了。

許之漾躺在寶寶房的床上，著肚子，聽著錄下來的胎心聲音不知不覺睡著了。

隔天，醒來依然沒有看到霍庭深的影，知道他一宿沒有回來，也沒有給過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種習慣的失蹤無非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秦蓁蓁。

心底苦笑，這次回來，僅僅是看在寶寶的面子上，想給寶寶一個父的機會，他有句話說得對，沒有剝奪寶寶父的權利。

如今看來，這份父來得太隨意。

如果要等他有空了回來做做父親，秦蓁蓁一個電話他又消失，那麼這兩個寶寶又和小時候有什麼區別？

這種廉價的父，不如沒有。

早餐時間，秦業換了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漾漾，放手吧。你也看到了，只要蓁蓁在的一天，霍庭深就不會把一顆完整的心放在家里，他和蓁蓁是自小的誼，你爭不過的，蓁蓁肚子里有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他們之間都不會斷，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許之漾心臟一陣陣痛，

“那麼你呢，你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嗎？”

秦蓁蓁是他的孩子，而也是啊！

小時候無數遍懷疑過自己，究竟哪里不好，同樣作為他的孩子，為何和秦蓁蓁是兩種待遇，一個被他捧在手心，另一個被他趕出家門。

虎毒尚且不食子，為何他能做到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