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接到的命令是要慕容翟活著，如果他發瘋死了，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當下便不再刺激他，罵了一句瘋子就要走。

“沈……沈二小姐！”

完蛋！

沈二小姐該不會是對慕容翟還有留，特意來看他來了吧？

那他剛才……

正當他忐忑之際，桑雨扔給他一包銀子，開口就道：“我家小姐覺得你們照顧罪人慕容翟辛苦了，這是給你們的辛苦費，拿著和弟兄們喝酒去吧！”

不責罰他，還有錢拿？

侍衛眉心一跳，看來沈二小姐不是來探慕容翟的，而是來辱他的。

他狗的收下銀子，離開前還心的將院門帶上，由著薑昕玥帶來的人把守。

沈二小姐不是讓他們喝酒去嗎？

這可是未來皇後娘娘的“懿旨”，他們當然隻有聽從的份啦！

幾個壯嬤嬤著柳翩然上前，已經聽到了慕容翟的聲音，瘋狂想後退：“不要把我送回去，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不去！我不去！他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啊！”

慕容翟卻像真的瘋了似的，指著柳翩然大喝：“這瘋婆子是誰？膽敢在朕麵前大呼小，該殺！看朕的龍泉寶劍！”

他大著撿起地上斷落的，嬰兒手臂那麽的樹枝胡揮舞著朝柳翩然而去。

“啊啊啊……”

幾個婆子飛快的鬆開手往後跑，柳翩然卻是個瞎子，沒了旁人扶著，本就沒有方向，隻在地上被打得到爬。

突然，樹枝被從中間打斷，朝著沈飛鸞飛來。

“二小姐！”

“小姐！”

沈飛鸞站著沒，那樹枝飛到跟前的時候——停住了。

斷枝的一頭被護衛抓著，一頭……被應該穩坐宮中的新帝抓在手裏。

裴或今日穿了件大紅的錦袍，錦袍上花團錦簇，金銀線勾勒出一個富貴無雙的翩翩貴公子形象。

蟄伏在慕容皇室的皇宮中時，他總是穿得灰撲撲的，將自己的芒遮了個七七八。

現在恢複他本來該有的樣子，立刻就有了沈飛鸞第一次見他時的年意氣。

慕容翟還在發瘋，裴或手中的斷枝一轉，對著他就飛過去。

“呯！”

斷枝打在慕容翟口，他整個人向後飛摔，狠狠吐了一口水，捂著口不敢與裴或對視。

“你裝瘋賣傻，朕可以饒你一命，讓你茍活。但你借著裝瘋賣傻的借口想暗算鸞兒，朕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算了。”

自裴或出現，沈飛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慕容翟了，拉住裴或的袖子：“宮中事不繁忙嗎？你怎麽有時間出來了？”

裴或將手背在後：“嗐！那幫老頭子整天讓我選秀，我嫌煩，就出來找你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打量沈飛鸞的表，怕生氣，又怕不生氣，總之心裏矛盾得很。

生氣證明沈飛鸞是喜歡他的，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總有顧慮，不敢將自托付於他。

不生氣那就說明沈飛鸞不喜歡他，連一點醋都不會吃。

果然，沈飛鸞聽了這話，心裏酸無比，但讓再做一次皇後，被困在那個牢籠裏，等著一個男人來寵幸，整日提心吊膽怕被拋棄……

人心易變，真的沒有勇氣再試一次。

裴或見神終究還是有片刻容，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笑著道：“食味樓新來了一個扶桑的廚子，聽說扶桑魚生做得極好吃，我聽秦國公說你對扶桑的食興趣，不如今日便去嚐嚐吧！”

食味樓新出的扶桑魚生早就吃過了，不然爹秦國公也不會知道喜歡吃。

“我爹？”

爹為什麽要向裴或喜歡吃什麽？

裴或“嘿嘿”笑了兩聲，突然拉著的手就跑，出了燕王府才大笑著問：“鸞兒，這風裏全是自由的味道，你是不是因為舍不下這份自由才不願意做我的皇後？”

是……也不是……

這是裴或自己做了一段時間的皇帝以後，總結悟出來的理由。

他想了很多和沈飛鸞的結局，如果沈飛鸞不他，他想，他應該放自由，讓去追尋自己真正想要的。

如果沈飛鸞他，那他就一生一世一雙人，讓做這史上最幸福的皇後，與白頭偕老。

他唯獨沒想到過，沈飛鸞他卻不願意做他的皇後。

皇姐說，是因為不夠，因為不夠，所以才不願意賭一場不確定的未來。

所有人都在勸他，他現在是皇帝了，應該以大局為重，應該廣納後宮，為裴家開枝散葉。應該以國事為重，不該耽於兒私。

他也試圖說服自己，就這樣吧！

可能是他與鸞兒無緣。

可是……做不到……本就做不到。

忘記沈飛鸞，不如讓他去死。

在慕容皇室的那些年，他行走般的活著，每天腦子裏想的隻有複仇，再多的屈辱和毒打他都忍下來，想著有朝一日一定讓整個大鄴朝的員都死於自己的手下。

然後……

然後他自己再自殺，去見皇爺爺和父親母親。

是沈飛鸞的出現喚醒了他對生命的。

他無比慶幸自己還活著。

他沒辦法若無其事，祝福沈飛鸞離開自己。

所以他隻能努力，讓看到自己的真心。

陪著裴或吃完扶桑食，他邊的太監就催著他回宮了。

沈飛鸞用自己的馬車將他送到宮門口，忽視掉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快去吧！他們都等著你呢！”

宮裏有太多的事等著新帝拍板定奪，能出來這麽久，已經是裴或過於強勢，宮人們本阻止不了。

為君王，有太多的不由己，裴或歎了一口氣，拉住沈飛鸞的手：“鸞兒，我不想選秀，隻是因為我不喜歡旁的子，並非想向你邀功，你也不必有力。我對你的真心，你盡管來考驗，我不會……不會讓你失的。”

所有的力，可以朝著他一個人來，隻要沈飛鸞願意嫁給他，天塌下來，他也會自己頂著，不會讓自己心的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