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自己是懶得應付的，打發了班墨去看看，再怎麼說也不能人擋了別人車馬的去路，街道之上自有規矩，怎能讓打破規矩。

“你在這里跪著做什麼？”班墨垂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白子。

白子握著白的手絹著發紅的眼角：“民是景州人士，先前王殿下在景州時曾于民家中留宿，當時說好了，待臣及笄，殿下便將臣納王府中，只是臣家人去世，實在是無依無靠，這才不得不來京城尋王殿下。”

語調輕，又哭得梨花帶雨，要不是班墨跟了自家殿下多年，很清楚殿下的為人，怕是真的會忍不住疼惜這個白子。

“你怎麼知曉這是王府的馬車？”班墨連去馬車邊上請示都用不著，這個子很顯然就是在胡說八道。

京城百姓生活在天子腳下，見得多了，認識各個府上的馬車不足為奇，一個外地來的，如何認識？

“在這里行騙，自行離去，否則，嘉王殿下立即將你扭送去大理寺。”班墨威脅完，直接抬起抱劍的手，“請吧。”

蘇清意著簾子，看得津津有味：“殿下不妨來猜一猜，這個子會不會就此離去？”

蕭恪：蘇清意，你可真是會找話題。

第14章 大街

不過蕭恪倒是愿意配合：“是沖著本王來的，自是不會輕易離去。”

蘇清意放下簾子，與蕭恪對視：“殿下已經確認了這子是誰找來的了？”

蕭恪把裝點心的盒子蓋好，放到旁邊座位下的小柜子里：“最近和本王有沖突的，除了本王的好四哥，還能有誰？”

“只是這手段低級又不管用，多半不會是蕭華府上的幕僚，看起來倒像是宮中那位的手筆。”蕭恪已經很有修養了，不然怕是十足的鄙夷盡數顯。

蘇清意極輕地“啊”了一下，原來賢妃是這個款的？

能想得出這般法子的人，那難免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怪不得皇帝那麼寵賢妃，小白花一樣的人兒，那確實很能激起男人的疼惜和保護。

可惜了，蕭恪對送上門來的人，也沒有來者不拒到這個地步。

倒是蕭華，應當會收下。

班墨還在打發那白子，可那白子又怎肯離去？一下便嚎啕了起來，淚眼婆娑，好不可憐。

“當初王殿下明明同家父說好了的，要娶我進王府，這才過了幾年，殿下便矢口不認，這是要做個負心漢啊！”白子對班墨謊稱這是嘉王車架當作沒聽到過。

蘇清意又開了簾子，探出一張看熱鬧的臉。

那白子這麼一嚎，周邊的百姓都聽見了里喊的，法不責眾，加上這又牽扯到了皇子，那八卦的眼神和蘇清意如出一轍。

“蕭華就喜歡弄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蕭恪臉不太好看。

蕭華此舉，無非是想攀扯蕭恪的人品不行，德行有虧，要繼承大統者，要是德行虧損，那就是抹不去的污點，是要被史記在史書上的，后人翻及，還免不了會指指點點。

雖說老皇帝自己不是個德行不好的，卻不會妨礙他斥責皇子們，蕭華想要用一個子將蕭恪拉下水，可他也不想想，蕭恪要真的是能被一點纏住手腳的人，又如何能把那后院的側室們當擺設。

蕭華的手段不高明，但是很惡心人。

“殿下，不如妾替殿下將那子打發了，殿下給妾獎勵，如何呀？”蘇清意手放到蕭恪的膛上，眼波流轉。

蕭恪抓住蘇清意那只白如玉的手，握自己的手掌中：“清意想要什麼獎勵？”

蘇清意：“妾這會兒還沒想法，不如待妾想好了，再告訴殿下？”

蕭恪樂于和蘇清意有這樣的拉扯：“那就勞煩清意了。”

蘇清意了發髻，掀開簾子，攙扶著侍衛的手臂下了馬車，走向那跪地掩面的白子。

“你方才說，殿下負了你？”蘇清意的步搖流蘇，隨著輕輕的晃了晃，在下閃爍著彩。

白子興許是第一回 見到蘇清意這般渾上下無一不富貴的子，一時看呆了眼。

蘇清意可沒有那個耐心等著：“我問你話，你聽不見？”

白子懊惱地回過神，垂下頭，不敢再自己走神：“王殿下說好了要娶我，可又對我不屑一顧，難道不是負了我嗎？”

蘇清意低低地笑了一聲，下一瞬就變了臉，呵斥道：“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妁之言，你一個清白子，急急忙忙地往一個男子的府上送，父母的臉面都你給丟干凈了！”

白子了擺，子抖了一下，從未見過在言語上能如此厲害的人。

“我、我父親是和殿下說、說好了的……”白子頭低得更下去了。

“父母之命那是雙方父母之命，皇子婚姻大事自有圣上勞，圣上也為殿下擇了一位王妃，王殿下與王妃才是真正的父母之命，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什麼？”

沒有給白子反駁的時間，蘇清意繼續道：“何況你說殿下曾在你家留宿，我也不為難你，你找左鄰右舍來作證，你先將籍契呈上來，證明你是景州人士，以及過路文憑也要拿來一一驗證，若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