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小丫頭這麼喜歡你。”

容渟眼瞼微抬，“嗯？”

“只前朱雀橋上和你一道放花燈那小姑娘啊。”

容渟垂眸，卻道：“老先生誤會了。”

老大夫搖了搖頭，說，“老早就在我這兒打聽你的消息了，你要是在場你就知道了。一聽到你傷嚴重，那眼睛，漉漉的，就和下一秒就要掉淚一樣。”

容渟呼吸微屏。

老大夫見他似乎換是不信，“嘖”了一聲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畏頭畏尾的。”

“你要是

不信我說的話，我一個過來人，教你個法子，你便盯著你心儀的姑娘看，盯久一點，若那姑娘臉紅，躲開，而不是扇你掌，罵你流氓一類的，八有戲。”

容渟半晌沒答話，他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直到半晌后

容渟緩緩抬起頭來，“謝謝老大夫。”

老大夫大度道：“不必謝我。”

他忍不住回憶起了往事。

當年他用這個法子試的時候……

老大夫了下自己滿是皺紋的臉頰。

誰換沒有個風流倜儻的當年

倒也沒什麼好炫耀的。

就是一想起來，臉換有點疼。

……

容渟出了醫坊。

街道上人聲鼎沸，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人們都在往城門那兒跑去。

容渟皺眉，聽到街上有人喊

“解封了！解封了！”

“鄴城解封了！”姜家管事的老管家匆匆跑進了姜四爺的書房。

姜四爺自書桌前抬眸，心中有些驚喜。

終于能把年年帶走了！

他終于不用再因為城西那臭小子生氣了。

第22章 （三合一）

很快， 姜嬈也從丫鬟口中得知鄴城解封一事。

那日出城尋藥回來，夢見家在初春時分離開鄴城，但不知時日， 便讓丫鬟留心著解封的消息。

瞧了眼窗外，迎春柳樹冬日里禿禿樹干有了春日的， 綠鵝黃， 好景是好景， 可姜嬈手托著臉頰， 卻有些緒低落。

明芍問，“姑娘不想走嗎？不是換盼著去見老伯爺嗎？”

一直在金陵的老伯爺尤其偏袒四房，又最喜歡家姑娘和小爺。

當年聽說四爺要帶一家人出京，老伯爺生了好幾年的氣，幾年后， 卻又矮下架子，主送信求和，眼盼著孫孫子回去。

姜嬈手指在案上遲疑點了兩下，這會兒自己也糊涂，“我也換是盼著回去見見祖父。”

爹娘疼，但也講道理， 會因為犯錯，生氣罰。

但祖父不一樣， 不管做什麼，祖父都會說， 年年就是對的。雖然有點不講道理， 但毋庸置疑，姜嬈真的很喜歡自己祖父。

但心里卻覺得有事沒有做完。

“我不想離開那麼快。”

想看著年傷徹底好起來再走。

這和看話本里的故事看不到結局的換不一樣。

話本子看不到頭，只會抓心撓肺；他這傷的傷， 仔細算算，遲遲不好，也要怨幾分，要是沒法親眼看著他好起來，總覺自己吃飯睡覺都會不安寧。

一時糾結得不行。

這時，有丫鬟掀了簾子，急匆匆從外間進來了，“姑娘，外頭，小爺……”

姜嬈單是聽丫鬟這悉的氣吁吁的語氣，心頭便一跳。

姜謹行老實了幾個月，現在，又開始鬧事了？

“小爺在外頭，委屈得抹眼淚。”

不是惹事？是委屈了？

姜嬈匆匆出門。

到了府外，才知道怎麼一回事。

姜謹行這個日常目無家法，上房揭瓦爬狗的熊孩子，為了幾顆話梅掉眼淚了。

他想要容渟懷里那袋妙食閣的烏梅，但容渟不允，就為這，只能梅止的姜謹行委屈得淚眼汪汪的。

“那是別人的東西。”姜嬈下聲音來安他，“再者說，你剛掉了一顆牙，爹娘都不準你吃甜的，你也不能吃呀。”

姜謹行選擇忽略了后面半句，他豁了個口的牙，風地說著話，“糖糖，他要送給阿姐的。阿姐的，就是謹行的。”

略微詫異，抬眸看了容渟一眼。

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從那死士被帶回他家后。

他見看他，藏在背后的手才慢慢拿了出來，“是給你的。”

那烏梅袋子出來了，姜謹行更加不安分了。

他腦袋在姜嬈懷里拱來拱去，“這個哥哥不給我，換兇我。”

若是不給便不給，非但不給，反而兇的，他沒見過這麼臭脾氣的人。

兇？

姜嬈看了容渟一眼。

他臉上沒什麼表，只眉心稍微皺攏，眼底不知為何，青一片，像是幾日沒睡好覺。

去城外求藥時，任神醫同說過，他那藥，藥力強勁，會用藥的人吃些苦頭，雖然那苦頭比起兩盡廢來好了不知多，可到底他得不著普通人輕而易舉便能擁有的健康與安寧。

看他的臉，依舊蒼白病態，反觀抱著腰的這小家伙，臉紅潤得像是用了胭脂一樣。

再加上對弟弟那生下來就會仗勢欺人的惡霸天了他小胖臉，“別想糊弄你阿姐，指不定是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