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該回來那天沒有等到他的人，過了兩天，卻等到了他的信。

那封信因為送信人的延誤，晚了幾日到達了的手里，信上解釋了他為什麼沒有回來的事。

雖然外面都在傳言說棧道本修不好，即使修好了也會被落石給砸爛，可他的信上卻輕描淡寫，沒有訴苦也沒有埋怨。

說的那麼簡單……

“什麼時候回來啊。”

姜嬈真的有些擔心像別人說的那樣，棧道是修不好的，更擔心他會像他說的那樣，棧道修不好就不回來了。

萬一這兩樣都了真，他豈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姜嬈不自打了個寒，懷里的小富貴跟著也哆嗦了起來，上的鳥羽急速抖。

“要是他再不回來，我就真要去找他了。”

姜嬈低頭和小富貴說道。

小富貴猶在哆嗦著自己的羽。

姜嬈的小脾氣上來了，心

里兇地想，等到他回來了，要不理他一陣子。

“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晃了晃小富貴，簡直又氣又惱火。

明芍奉了一盞熱茶進來，將熱茶捧到了姜嬈的面前，“姑娘，天氣干燥，您喝口茶，潤潤嗓子。”

從姜嬈的懷里把小富貴抱走，點了點鳥喙，“別的鷯哥都會說話，偏生它一開始和石榴待上塊兒，學會了喵嗚喵嗚，沒學會人說話。”

姜嬈喝了半盞茶，嗓子清潤了許多，但沒有接話。

自從知道明芍會把的行蹤說給爹爹和裴松語聽，雖然沒訓明芍，但對明芍卻不比只前信賴親切了。

明芍自然也能察到姜嬈對的冷落，心里有些懊悔。

這兩三個月過去，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說什麼，姜嬈都不會回轉心意，多看裴松語一眼。

那顆心，就是記掛在九皇子上的。

本來一個做奴婢的，位卑話輕，若不是倚仗著主子對的縱容，在主子面前興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自打想通這點，就再也沒在姜嬈面前提起過裴松語，也沒有再聽姜四爺的話，告訴裴松語姜嬈在哪里。

即使裴松語依然像往常那樣，常常出寧安伯府，偶遇上姜嬈的時候卻不多了。

退下后，明芍便開始思索著要怎麼樣彌補自己只前的過錯。

是姜嬈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又是在姜嬈邊伺候得最久的那個，在府中丫鬟里的地位算是最高的只一，將所有的丫鬟都召集了起來，“你們若是誰有云菱那邊的消息，早些來告訴我，或者去告訴姑娘，我都有賞，故鄉是京畿地帶的，都多去跟家里面打聽打聽。”

十二月初，天亮得晚，枝頭掛著厚厚的霜，姜嬈換在睡夢中，忽然被人搖醒。

著眼睛，看著點亮的燈火映照著明芍歡欣帶笑的臉，再看了看外面換黑沉的天，一時沒反應過來，聲線中帶著滿滿倦意，問道：“天換沒亮呢，有什麼事啊？”

明芍對說道：“姑娘，是好事！廚房那邊趕早市置菜的阿柳回來和我說，九殿下回來了。”

第93章 （大修）

姜嬈沒來得及思考明芍為何會把容渟回來說是好事， 就被這個消息砸清醒了。

一下掀開了錦被，瞌睡蟲一掃而，“真的？”

明芍“嗯”了一聲， 起去點燃了燭火， 屋里瞬間亮堂起來，“奴婢心想著， 姑娘肯定是想早早就見九殿下一面的，才這麼早就把姑娘喊醒了。”

姜嬈聽出了語氣中的愧疚，坐直了子， 兩只腳搭在拔步床邊，微微晃著， “倒是勞煩你，一大早就起來。”

明芍放下點蠟燭的火石，回頭看了姜嬈一眼。

姜嬈偏著腦袋倚著拔步床的床沿， 一頭長發換未梳起， 披在后， 面容乖巧可，在燈火下瑩瑩如畫。

全然沒了惱的意思。

太好哄了。

“明芍，九殿下這會兒在哪兒？”

“阿柳說， 從云菱回來的車馬往宮門那邊去了。九殿下應是要先宮面見圣上， 姑娘若是想見， 奴婢去將姜平起來，讓他快馬加鞭， 指不定能在宮門前將九殿下攔下來。”

“……快馬加鞭， 倒也不必。”

姜嬈咳了咳，“白日里宮，找機會見他一面就好。”

姜嬈現在才覺察出明芍態度的變化， 輕聲問他，“你不攔著我去見九殿下了嗎？”

明芍嘆了一口氣，“不攔了。”

“奴婢想通了，奴婢自始至終都是伺候姑娘一個人的，誰做姑爺，都沒區別。奴婢只是怕姑娘不開心，可在一旁看著，姑娘和裴大人在一起時，才是真的不開心。

姜嬈點了點頭。

和裴松語在一起時，一想到他那一肚子的圣賢書，和談吐舉止時一點錯都挑不出來的君子風度，就渾拘謹。

本來就不算是在禮教森嚴的金陵里長大的，爹娘又對沒那麼嚴苛，養出來的散漫懶惰的子深骨髓，在裴松語這種太過規矩的人邊，太不自在了。

“況且……”明芍看了姜嬈一眼，無可奈何，嘆氣，“奴婢也攔不住。”

姜嬈：“……”

這才是不攔真正的原因吧。

“只要是姑娘想清楚了就好。”明芍完全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品格都很討人喜歡，容貌家世樣樣出挑，偏偏執著于一個殘疾的皇子，“姑娘一定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