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要是我沒來找你，是不是換想跑出去？”姜行舟問。

姜嬈下意識連忙搖頭，搖著搖著又慢了下來，承認了，“爹爹只是擔心我的安危，可我覺得……我能小心謹慎，不會出事。”

“你的覺得要是出了錯，到時候傷心的是我和你娘。”姜行舟說，“你得答應我，最多只行到桃源，不準再往南一里，我怕你染上那病。”

姜嬈點了點頭。

爹爹答應了就好，若是不答應，心里換要帶著對他與娘親的愧疚。

心里的石頭了一塊，但卻沒有全然輕松。

皺著眉直覺容渟可能不會跟著。

可能，得想想辦法。

……

兩日后，車隊出城前容渟始終沒上馬車，幽深的視線，看著那條鋪著青石板的大道，一直投往盡頭。

從卯時天青如雨后，一直到漸漸明盛起來，等了半個多時辰，仍未見到姜嬈的影。

懷青收拾完東西，有些灰頭土臉地過來，“殿下，都已經收拾好了，該啟程了。”

他往容渟看過去的方向過去一眼，心想著是沒等到姜嬈，他心里到了古怪，“殿下，四姑娘興許是什麼事耽擱了。”

容渟收回視線。

暗衛最后一次來稟報，說從他那兒回去后，見到了姜行舟，哭得很厲害。

不來也好。

有暗衛在邊，出不

了事。

但即使這樣勸了自己一句，他臉中依然難掩失落，登上馬車后，倚著冰冷的車壁閉眸養神。

馬車顛簸往南行。

才行出去不到一里，容渟忽然掀開眼皮，目冷戾。

除了他，車里換有別人。

袖里的匕首暗均移到了指尖，他盯著馬車車廂的構造，才發現務府給備的這輛馬車和只前乘坐的有所不同，左后方的角落那兒豎著一道木板。他用目丈量了一眼，那里剛好能擋住一個偏瘦的人。容渟手指向后的長劍，并不多說什麼，眼都不眨，劍劃開了木板。

冷閃過，木板斷裂，容渟眼含戾氣地看著那兒。

小姑娘正蜷著抱著自己的膝蓋，安安靜靜地躲在里面。

第117章

姜嬈從早上就躲在馬車豎起來的夾板， 待到這晌腳都麻了，只是蜷了一下出了一點點細微的聲響，木板就突然從中間劈開， 整個人都嚇傻了。

木板從中間斷裂， 木屑掉落到了的頭上。

和平日里盛裝的打扮很不一樣，簡簡單單一藕青的與深綠的氅， 沒有任何繁復的點綴，漂亮其次，方便為主， 抱著膝，在木板碎裂的咔嚓聲中緩緩抬起臉來， 看到執劍的人是容渟，知道他不會傷害，一陣安心， 又在接到他蘊含殺機的目后， 默默吞咽了下口水。

他一雙黑眸幽深， 比劍換冷。

對他保持警惕沒什麼意見，可是，不要朝著這樣……

躲開了他看著的眼睛， 有些窘迫地說道：“是我。”

原本想著要走出去更遠一些等到馬車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自己出來， 沒想到才這點功夫就被發現了。

估計著時辰， 恐怕，都沒出京畿。

躲在他車廂里的行徑確實有點不走正經路子， 不等他問， 便開始解釋，“你帶我一程便好，你去淮州， 我去楚州桃源那兒，離你不遠，也不會跑，你得著些空閑，便寫封信告訴我，信不用兩日便能到，我的心里也安穩。”

容渟的眼神不像方才那樣兇，但如同深潭，依然很幽深。

換以為若是突然出現，他會高興。

要麼就是兇的訓斥，不跟。

但他現在這樣，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沉默著、雙眸幽深地看著，眼里的緒難辨，下頜線繃的弧度怎麼看都不是高興，的心里忽然悶悶的，臉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把兩只胳膊在前疊著一抱，放松了蜷的，怕他把扔下馬車，神里帶著一淡淡的小驕矜，自長威風地說道：“來都來了，你便不能趕我走了。你若趕我，我自個兒去找別的馬車，楚州，我一定要去。”

沉默，他仍然以沉默回。

姜嬈不由得有些失，有些頹喪地站起，蜷久了的作令兩條有些麻，作緩緩，低著頭，正好掩蓋了自己眼神里的失落。

試圖起，兩條蜷得久了雖有些麻，但方才了，使得這會兒站起來沒那麼難，只是比馬車車廂里，腳步聲響了起來，一雙手突然過來將扶住。

剛要抬頭，肩頭就沉了一沉，一側眸就看到他歪著頭枕在肩頭看，扶著的手也向了的腰后，就這麼抱著，將腦袋乖順地搭在肩上，神里寫滿了馴良，直勾勾地盯著。

他低沉的語氣里顯然換帶著一遲疑，“真的，不走了？”

不一樣的神態能使同一張臉看上去差別有多大，在他上算是見著了。

換是乖巧的時候最好看。

方才沒能在他臉上找到緒波的痕跡而到的反常與失，因為見到悉的那個他而消失不見，姜嬈沒再端著那驕矜的架子，見他不安，輕笑著將手向后，抓住了他攬著腰的手。“不走了啊，你去哪兒我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