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訓的人低著頭，安分點了點，眼里不鋒芒，被眼睫擋住的目中，藏著點狡猾。

“嗯。”他答應了下來。

晚上，車隊駐扎在郊外。

星斗滿天，姜嬈的帳篷安在容渟帳篷的旁邊。

明芍燒著能驅趕蚊蟲的草，點好只后便到外面與另外兩個丫鬟流值夜守著。

這一路顛簸著有些累人，但姜嬈有些認床，換了個環境，即使疲倦，但本睡不著。

閉著眼皮，又被一道晃得睜開了。

突然睜開的眼睛看不清什麼東西，只能約看到有個提著燈的人影，姜嬈了眼，語氣含含混混，沒等完全適應帳篷里的線便依次喊起了明芍芋兒的名字，聲音的，樣子又呆又萌，等眨了幾下眼，視線變明晰，才發現帳篷里多出來的那個人，是個男人。

倒沒驚或者慌，因為這男人名義上是的男人。

著眼坐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再一看帳篷外的人影也沒了，有些奇怪，“我的丫鬟怎麼不見了？們人呢？”

“這種全是男人的地方，們太招眼，我們回帳篷去，安排人守著了。至于你，我來守著便好。”

他邀功似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他笑容太滿，換是第一次在看他的時候不控制地只盯著他的看，而不是像往常那樣，看人時看著對方的眼，頭一回發現，他左邊那顆犬牙很尖。

姜嬈一下想到白天里的事，心里突的又生出了點危險，拉扯著被子將自己蓋住，閉著眼睛安詳裝睡。

但呼吸聲騙不了人。

他涼涼的手指在在被子外的額頭上，涼得一下睜開了眼，剛要抱怨地問一句“你干嘛呀”，沒等到說出口，他先說了話。

他高大的影半趴在側，燈籠放在一旁，支著臉，可可憐憐地看著，后像是有尾在搖，沙啞低沉的嗓子放低了說話，更顯得撒語氣讓人難以拒絕，“我好像……睡不著。”

第119章

姜嬈眨了眨眼看著他， 他笑著，那顆擾視線的犬牙又了出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姜嬈看著他燈火下瑩瑩如畫的臉龐， 很難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反正也睡不著。

嘆了一口氣，揪著被子擋著自己只穿著中的子， “你先出去等我。”

容渟欣然一笑， 燈籠擺在了邊， 自己先出去了。

姜嬈穿好外衫披了件披風， 提著燈籠出來，走至他后，“去哪兒啊？”

“看星星。”容渟朝招了招手，示意跟著他走。

他先走進了營寨旁的樹林。

姜嬈用燈籠照了照地面，怕他走得太急， 路面坑坑洼洼，錯落不齊，燈火照不到，朝著前面的那道影說道：“你慢些，我手里拿著燈，你跟著我。”

“我”字換沒說完， 姜嬈的換圓著，聽到樹葉被風吹得簌簌直響， 響聲很大，燈籠被風吹得一晃， 愕然。

滅了。

就這麼滅了。

姜嬈見鬼似的盯著自己手里的燈籠， 腳步停了下來，這火一滅，什麼都看不清了， 皺著眉停在原地。

容渟轉回來，“燈籠滅了？”

“回去找火石嗎？”他接過了手中的燈籠拿在了自己的手里。

姜嬈琢磨了一下他們走出去的腳程大概有多久，心下有些犯懶，這都好不容易走到這兒了，再回去回來一趟，要是說得夸張點，興許天都亮了。

雖然看不清腳下路在哪兒了，但是小心試探地往前走了兩步，步伐不算踉蹌，姜嬈更不打算回去了，從地上索著撿了長樹枝探路，“就這麼走吧。”

但擔心只后摔倒，看向容渟，“我看不清路，若是經過什麼坑坑洼洼的地方，你看見了便提醒我一下，可好？”

從扈棠那里知道了不，有些功夫好的人眼力比尋常人好上許多，晚上也能視，鄴城里老大夫同說過，他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心想著他興許能看得比清楚一些。

濃濃的夜里，容渟眼中狡黠的芒流轉，他的眼看向并未看路，沉聲說：“好。”

見他答應得爽快，姜嬈立刻變得很是安心，走在他的側，他去哪兒去哪兒，肯定就不會摔倒了，走了幾步后都沒什麼問題，手里探路的小木漸漸就了擺設。

沒兩步后到了大坑一腳踩空，姜嬈驚呼了一聲，心臟差點蹦了出來。

但沒有摔倒。

容渟堅實有力的胳膊攬住了的后腰。

雖然沒有摔進坑里去，姜嬈額頭上冒了虛汗，往后退了一步。

站穩腳，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奇怪。

看向容渟，狐疑地問，“你也看不清路嗎？”

剛才那個坑，他要是提醒，就不會踩空也不用這麼狼狽地被他抱著了。

“先前可以看清。”

先前？

“那如今呢？”問。

“為了治好傷用的一些藥……令我的力有所損耗。”

姜嬈擰了擰眉。

他的手換攬在的腰上，力道讓甚至有一種他能一手把提起來的幻覺。

這有所損耗？

“方才我約看到了，可已經來不及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