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頭，說道：“淮州那邊，已經一連月余沒個消息了。”

上個月從金陵里搜羅了好些和疫病有關的醫書，寄往了淮州，沒個回信，也不知道那些醫書有沒有到。

“我看皇上臉上不見憂，應是沒出什麼事。你收不到信，也莫要慌，興許是路上丟了信也說不定。”

姜嬈垂頭喪氣，云貴妃了腦袋，“你別只擔心著淮州那邊，你也擔心擔心自己。”

臉稍稍冷了下來，“你留心著皇后，今個兒我去那兒奉茶，似乎想知道你來沒來，我雖沒知道，可這畢竟不是什麼能瞞住的事。你與九皇子定親，是礙了的路，我和斗了這麼多年，對的子一清二楚，看起來有多大度，里就有多小氣。給不痛快的，忍個幾年，最后都要討回來，我怕正想著法兒地對你不利。”

……

嘉和皇后正與十七皇子待上塊兒。

十七皇子在嘉和皇后邊，看著寫信，有些急躁地說：“母后，這都四個月過去了，為何換不奚將軍手？”

“有些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嘉和皇后沉著眉。

若是將容渟輕輕松松就死在沙場上，昭武帝興許換會給他追封個名號，想想容渟過的氣，這樣的結果本無法忍，即使容渟死，也要想辦法讓他背著叛國的罪名死，他為臭千古的罪人。

寫完信，給心腹

帶走。

十七皇子臉上的焦灼神并未消減。

“這個月有些奇怪，奚將軍的信遲遲不來，兒臣心里有些擔心。”

“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嘉和皇后瞥看他一眼，“上回是本宮輕敵，奚將軍十二從軍，征戰沙場十幾年，怎麼可能斗不過一個子殘缺的頭小子？你安心便是。”

十七皇子癟了癟，嘉和皇后教他到眼前，“你該想想如何與你父皇相，今早與你父皇待在一起，都做什麼了？說給母后聽聽。”

“我與父皇對弈了幾局。”

“你父皇今日心不錯，你多贏他幾局也無妨，也能他看看你的本事，只是最后一盤，定要讓他勝，別壞了他的心。”

“兒臣便是如此行事的。”

“父皇近日似乎對我格外親切。”十七皇子從袖中取出了個紅玉的鼻煙壺，“母后，這是父皇賞賜我的東西。”

嘉和皇后接過那個小小的鼻煙壺，昭武帝邊用的東西自然價格不菲，可又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錦繡宮里哪樣不是值錢玩意兒？只是瞧到了這件背后的含義，笑得眉眼彎彎。

今日昭武帝賞了十七皇子鼻煙壺，仿佛就讓看到日后昭武帝將皇位傳給十七皇子的日子。

先前見著了秦云得寵換眼紅，不屑于秦云那恃寵生的子，如今風水流轉到上，卻表現得更加趾高氣揚，將紅玉鼻煙壺攥了手中，仰著下，驕傲篤定地對十七皇子說道：“你莫要在你父皇面前惹出什麼子來，他日后定會給你更多的賞賜。”

十七皇子聽著嘉和皇后聲線悅然，又對嘉和皇后說道：“母后，今早我去了趟行宮外。”

嘉和皇后眉頭擰了起來，剛想問一句他作何緣由會去那兒，就聽十七皇子說，“我見著了寧安伯府的馬車。”

嘉和皇后眼前一亮，嗤笑起來，“本宮就猜到會來，秦云如今不得寵，也沒個孩子，不就指這小外甥替解悶？”

笑著，神忽冷，“既然來了這兒，就不必柏公子日日在鋪子外面轉了，你指使個人，讓他去把柏公子找來。”

十七皇子心里舉棋不定，問，“真能事？”

嘉和皇后緩緩說道 ：“柏公子可生了雙好眼。”

嘉和皇后一直不能想通，好好一個伯爺家里嫡出的姑娘，想嫁多好的人都不難，怎麼偏就看上了容渟這個殘廢？

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釋便是看上了容渟那張臉，正如當年昭武帝一眼便看中了他的生母。

既然是個喜好的，這世上長得好看的，又不是只有容渟一個。

柏玉書男子的名聲在外，雖說以看來，比起容渟，仍然遜了一些，但好在子健全，比起一個不良于行的殘廢，不知強了多。更何況他眼睛又生得魅，看人時款款，只要姜嬈是個貪圖的，定然抵擋不住他眼神里的溫。

小姑娘家家的，與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偶遇幾回，興許就開始覺得這才是真的緣分。

嘉和皇后好整以暇地笑了起來。

一旦放出去的這個餌，到時候姜嬈能咬上鉤，定會不守婦道的事跡大肆宣揚，遭人唾罵，才算報了攔好事，使氣的仇。

……

姜嬈在行宮里待的這幾日，扈棠常常來尋，知道姜嬈不喜殺生的場面，便從來不當著的面說打獵的場景，反倒是因為看到了云貴妃給石榴穿的小裳，看著那拙劣針腳，莫名對自己的繡活功夫生出了盲目的自信。

扈棠便常常拿著針線來找姜嬈繡東西玩。

這日扈棠一整天都沒來，及至暮降臨，姜嬈正想找人去尋，扈棠自己披著一雪，牙關打戰，哆嗦著進來了。

姜嬈忙來著到暖爐邊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