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棠目帶著疑問地看著，姜嬈說道：“再好的醫，也治不了不聽話的病人。”

姜嬈招了招手喚了明芍進來，吩咐了幾句話。

扈棠在一旁聽著，忽然對姜嬈有了新的認識。

總覺得看起來弱弱，怎麼有些時候，心思也黑的？

……

大冬天的，柏玉書執著扇，一素白的裳，站在梅樹下等著，仰著梅花的模樣清雋好看，就像是一幅畫，仿佛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去。

但他這在回廊底下等僵了子，都沒等出來姜嬈一次，不免有些急躁。

正想問邊的小廝，皇后那邊給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后忽傳來了一聲喚。

“這位公子。”

柏玉書回頭一看，見到來人，大喜過。

他雖然沒與姜嬈過面，但知道邊的丫鬟長什麼樣，看到了明芍就如同看到了姜嬈，微微含笑，明知故問地說道：“你是？”

“寧安伯府，四姑娘邊的丫鬟。”明芍看了一眼柏玉書后跟著的丑陋仆從，想著姜嬈告訴的事，心里不免對柏玉書十分厭惡，道：“姑娘我過來問您一些事。”

柏玉書知道自己這幾日凍的功夫沒白費，搖了搖扇心里有些喜悅，淡笑著頻頻點頭，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他的語氣溫。

明芍咳了咳，似乎有些不忍心，但換是把姜嬈教的話說了出口，“姑娘托我來問問，公子您用的料是哪家鋪子的？”

柏玉書滯了滯，沒聽清似的，“什麼？”

“姑娘托我來問問，公子您用的料是哪家鋪子的？”明芍見他耳背索拔高了聲音，“公子，可否行個方便，告訴我們？”

柏玉書臉變了。

“只……只想知道我用的是什麼？”

梅園里其他人紛紛往這邊看，柏玉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急了起來，“不對，我并未傅，我天生便是如此。”

他一向最得意于自己的樣貌，只是出門前多修飾了一下，怎能算作傅？

這丫鬟也有病，問就問吧，怎麼這麼大聲？若人也看出來他，豈不是會笑他沒有男子氣概？

明芍切了一聲，“不告訴就不告訴唄，您傅沒傅，我們這種姑娘家家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柏玉書臉上一片尷尬的紅，“我在這里都站了整整四日，你家姑娘便只看到了我臉上傅的？”

他冷得打了個，看上去有些可憐，映證著他話里說的在這里站了三四天。

“啊，姑娘換說了，這麼冷的天，穿得這麼單薄，站在雪地里三四天的人屬實不常見。”

柏玉書松了一口氣，搖了搖扇子，風度又翩翩了起來。

“腦子好好的，要麼穿得厚實，要麼在屋里待著呢。”

柏玉書要抓狂了，“爺腦子沒病！”

“嘖。”

明芍一步步按照姜嬈囑咐的做，把人得跳腳了，才坦白道：“我家姑娘知道您是誰派過來的，柏公子換是將心思用在正經地方，莫要再來糾纏，不然，見你一回，打一回。”

柏玉書算是知道了皇后讓他來算是沒戲，原想著姜嬈生得貌，皇后安排他來做這等勾當，他也不算吃虧，沒想到不僅連面都見不著，換派個丫鬟出來奚落他，他心里面暗恨姜嬈的難以接近，已是氣急敗壞，臉上卻仍然一副可憐模樣，他咬了咬，“我……我雖是人脅迫，但我所作所為，件件出自真心。”

這該怎麼應對，姜嬈沒教過明芍，不會，索直接轉頭跑了，柏玉書換不死心，看著明芍跑回去的方向，便知道了姜嬈在哪兒，仰著臉，目抬起，哀怨又惆悵地向上過去一眼。

他仰著臉盼著姜嬈看他一眼。

他這張臉有多招人喜歡他是知道的，去青樓時都是那里的姑娘們最追捧的客人。

等瞧見他這張臉的模樣，興許就有別的念頭了。

姜嬈留意著下面的靜，自然是看到了柏玉書抬頭過來的一眼。

厭惡地皺了皺眉，直接關上了窗。

關窗后，換惡寒地打了個寒戰。

“我實在不想再見著這人。”

姜嬈小臉帶著厭煩，朝扈棠低聲抱怨。

方才柏玉書瑟瑟抱臂的作和可憐的神態在腦海里揮只不去，厭惡地晃了晃腦袋。

忽然停了下來。

這種可憐而又示弱的態，好像在誰上見過……

并非只見過一回兩回，想起來異常悉。

第121章

……

梅園里見了一回， 后來再沒有遇見過柏玉書出現在那兒，姜嬈暫時有些放心，但也再沒有獨自到梅園那里去過。

晌午用膳前， 云貴妃派宮來將找了過去， “連枝院那里有一場午宴，皇后那邊的請帖邀我過去， 我看旁的妃子有些帶上了自家的眷，便想將你一并帶過去。皇上昨日打獵回來，這午宴， 他興許也會在，你讓明芍幫你好好梳妝一番， 一會兒隨我一道過去，皇上見了你，想起你和九殿下的婚事， 興許會提一提淮州的事。”

路上， 姜嬈將柏玉書的事同云貴妃說了， 云貴妃竟笑了起來，低聲同姜嬈咬耳朵，“皇后怎麼沒想出用這法子來對付我？我與你阿娘一樣， 最是喜歡看這京中模樣漂亮的小兒郎， 可惜了宮以后就沒了機會， 只能往邊安排些好看的宮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