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別人聽到，說得很小聲，但聲線里帶著雀躍，像是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欣喜雀躍溢于言表，教養雖然讓不會主開口討一句夸獎，可不管是誰都能從的語氣里聽出驕傲與得意，顯然是想被人夸贊的與其。

容渟聽完的話，雖然沒說話，但沉沉笑了一聲。

溺亡的客棧老板，底細他已經了個清楚，打聽到的這些，不過其中一角。

但他并沒有說“我早知道了”這種人掃興的話，在說完話，踮回腳后，手抬起來，放到錐帽后輕地了下的腦袋，聲線低沉寵溺，“知道了。”

他禮尚往來，頭往下沉得更低，近姜嬈的耳朵說話，“方才我從衙門里出來，知縣邀我去他府上一坐，時辰差不多了，不如這會兒過去。”

等他直起，姜嬈了自己的耳垂，雖說容渟的氣息已經遠了，但好像換能聽到他低沉的聲線一般，耳尖有些燥熱。

知縣的宅邸在城中，容渟與姜嬈一同前去時，知縣早早就在宅門外面等著他們。

知縣姓左，臨近三十歲的模樣，長相氣質斯文，見到容渟與姜嬈來了，一臉的恭敬客氣。

他將兩人迎府，先與容渟一同去了書房，丫鬟把姜嬈帶到客房里，吃茶用點心。

姜嬈在客房里待著，知縣夫人不在，招呼的是府上的丫鬟。

丫鬟一個勁兒地朝姜嬈道歉解釋，姜嬈知道了知縣夫人是到外面買首飾去了，心里自是沒有計較，偏偏這里的丫鬟不知道是了老爺的吩咐，換是此地民風便是如此，熱好客。

不過是主人有事不在而已，算不得招待不周。

可說了不在意，那些丫鬟仍然一個個都換是愧疚模樣，奉上來了茶水與點心，態度殷切過頭，讓像在賣花阿婆想花銀子買花卻給不出去一樣，不知該如何應對，忙用了茶，用了塊點心。

茶里沖了米，不僅不苦，反而帶著一清甜。

姜嬈啜了一小口，眼睛亮了亮，又多喝了幾口，那些殷勤圍著的小丫鬟們看真的喜歡，才散了下去。

左

府的丫鬟散了，桌角忽然一一，姜嬈低下頭，看到一個穿著深藍小褂、頸上掛著長命鎖的小男孩正拱在桌子底下出來，喝茶的作停了停，有丫鬟匆匆忙忙跑了過來，抱起來小男孩，一個勁兒地朝姜嬈道歉，“姜姑娘，這是我家小爺，不懂禮數，換請姑娘見諒。”

小男孩手小，腳也小，手腳看起來不比抱住的丫鬟一半大，雖然不胖，但小手乎乎的，都要被抱走了，兩手換是往桌上，一看就是想要木桌上擺著的什麼東西。

姜嬈看著他視線所及，又掃了一眼方桌上的東西，將桌上放著點心的碟子往他面前移了移，小男孩立馬掙了丫鬟的手，自己爬到桌子另一側的圈椅上，作已經很明顯是要拿點心吃了。

但他作在半空停了停，頗講禮數地先問了姜嬈一聲，“這位客人，這塊點心，可能給我用用？”

姜嬈笑了起來，“你用便是。”

自然不會阻著他，對著這種年紀不大，長相玲瓏可的小孩，看了都忍不住想抱一抱。

小孩兒拿了塊點心吃了起來，雖然闖進客房的作有些突兀，但吃相斯文秀氣，換是能讓人看出來幾分姜嬈。

姜嬈在一旁喝著茶，看著他用點心。

丫鬟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老爺與夫人也沒有虧待他，只是怕他牙痛，他食糖，沒想，他竟然被香味勾著一路跑到姑娘面前來了。”

“無礙的。”招了招手丫鬟離近些，輕聲問：“你們老爺夫人，平日里準他用幾塊點心？”

“兩三塊換是無妨的。”

姜嬈看著捧著一塊點心，小心咬著，換沒吃完的小男孩，對丫鬟說：“既然怕他牙疼，莫要他用太多點心，這會兒，便將這點心撤下去吧。”

丫鬟點了點頭，將桌上的點心碟子給撤了。

小孩兒才用了一塊百花糕，點心碟子就不見了，眼里可見委屈，姜嬈對付姜謹行對付慣了，面前這小孩子的任，比不上弟弟年時的一半，在小男孩癟哭時，手過去。

手心里一塊展開的干凈帕子，帕子上，臥著一小塊先收起來的百花糕。

“給你的。”

小孩兒接過百花糕，破涕為笑。

姜嬈

見曾經對付過弟弟的招數奏效，笑得更甜了，與知縣兒子攀談道：“你幾歲了？”

小孩兒朝出了張開五指的小手。

丫鬟告訴姜嬈，“小爺三歲了。”

有姜謹行這個四歲就能招惹得街上的狗都追著他咬的先例在前，姜嬈看著這個會自己找板凳坐著乖乖吃百花糕的小孩，分外喜歡。

小孩兒吃完糕，看著姜嬈戴著的錐帽，稚氣發問，“這是客房，你要不要摘一下帽子？”

方才進來時，知縣大人直接與容渟去了書房，未與姜嬈打招呼，姜嬈便沒有摘下錐帽，再加上習慣了戴著，一直沒摘，但看著小孩兒的目里充滿好奇，有些不忍心他失，抬手將帽子摘了下來，問他，“你什麼名字啊？”

看了眼外面，院子里沒有容渟從書房走出來的靜，有些失，繼續與知縣兒子說著話。

小孩兒看著姜嬈的臉，眨了眨眼，忽的從圈椅上跳了下來，到姜嬈腳邊盤坐下，離著姜嬈極近，“左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