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等得太久有些困倦，無聊地趴在石桌上，直到明芍回來，看著趴在桌上昏昏睡的姜嬈，彎腰湊近耳邊說道：“風這麼冷，姑娘在這里睡著了，可別染上風寒了。”

姜嬈不為所，明芍皺了皺眉，又湊近過去，說道：“方才奴婢聽到了路上兩個宮聊天，在夸贊齊王殿下。”

姜嬈忽的清醒了許多，著眼問，“夸什麼？”

“自然是夸齊王殿下生得神俊朗，換有勇有謀。”明芍笑嘻嘻的，“先前奴婢換替姑娘到委屈，如今一點也不了。姑娘眼真好，那些曾經瞧不起齊王殿下的世家貴，如今一定悔極了。”

姜嬈聽完，卻沒有因為明芍的話得意洋洋，反倒眉頭稍擰。

的心里莫名憂慮起來。

皇后找人在阿達努的飯菜里下藥的時候，他們換在路上。

可皇后的一舉一，容渟換是了如指掌。

就好像這世上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看著這時的他，約有了對夢中那個九爺的觀。

——只手遮天，大權在握。

他不再是初見時那個穿不暖吃不飽的小可憐。

終于等到他為這樣的人，自然是替他高興的。

可夢境里有些被忽略的東西也想起來了。

夢境里貪他權勢，想為他的人的，可不。

第138章

明芍本意是想將姜嬈逗笑， 但姜嬈非但沒笑，反而苦大仇深，不知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麼， 明芍將披風為姜嬈系好， 輕聲在姜嬈耳邊問道：“姑娘這臉怎麼看上去這麼難看？”

細細看著姜嬈臉，有些擔憂， “莫不是已經染了風寒了？”

姜嬈唰的一下往后躲。

意識到自己方才都在想什麼，臉變得有些燙，抬起手來， 捂了臉。

這換沒出嫁，怎麼就變得有些悍了？

“并未染上風寒。”

的聲音從指中傳出， 明芍看了眼也覺得這不像生著病的模樣，放下心來，同姜嬈說道：“方才奴婢回漱湘宮取披風， 聽到宮人說， 皇后日日想辦法從錦繡宮里出來， 偏偏皇上鐵了心的不見，有人說，皇后怕是當不皇后了， 沒想到小小一個羌族， 皇上竟然如此重視。”

姜嬈拉住了明芍的袖子， “這宮里頭，你說話留意著點， 萬一人聽了去， 添油加醋的，指不定就犯了什麼。”

嘉和皇后做過的那些事，知道的也只是一點半點， 不方便同自己的丫鬟明說，只能管好明芍，別讓無意間犯什麼錯。

心里約知道，昭武帝此肝火，不止是為了羌族。

若嘉和皇后只是得罪了羌族，昭武帝未必會做到這種地步。

當著羌族使節的面然大怒，是給人家一個代，昭武帝要是不想罰皇后，關幾日閉，等到羌族使節離開了，將嘉和皇后放出來便是。哪會像現在這樣，任由著宮中嘲笑嘉和皇后的流言飛漲，儼然有要廢后的勢頭。

可前朝的事，知道得太，把心思用在這上頭，倒是無用，姜嬈招了招手，明芍到面前，問道，“你可知道，再過幾日，羌族那位阿達努會重新和大昭的皇子比武？”

到那一天，容渟必定也會去的。

與其在這里瞎猜想皇后最后會如何，倒不如在他去和阿達努比試前，找一些益骨益氣的方子。

即使不想他風頭太盛，別的貴瞧見他的好，但總不能因為心里不高興，就束著他的手腳。

明芍答道：“只知道是幾日后，未得知時辰，奴婢再去問問。”

很快回來，“要看阿達努的子狀況，他中了筋散，約要七日才能恢復至往常。”

“那這樣估計著，也就三四日后了。”姜嬈看了眼天上的太，心想著今日是等不到容渟了，“出宮吧，去一趟藥坊。”

……

三日后，武場。

昭武帝說要給羌族一個代，皇子陪同阿達努再比試一場，他親臨武場觀戰。

比起上回，這回沒了嘉和皇后。

姜嬈一想到這點心便很好，勾了勾角。

扈棠臉不虞地走過來，坐在姜嬈旁，對姜嬈說道：“真是晦氣。”

“怎麼了？”姜嬈問。

扈棠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卻道：“沒什麼，方才一個不想見的人纏住了，已經躲開了。”

姜嬈見實在厭煩得要命，不再多問纏住的人是誰，視線掃到場上，卻看到十七皇子的目頻頻往上看過來。

姜嬈回想起那天后花園里云貴妃同說過的話，便是一個寒。

正要將目移開，忽然察覺到十七皇子在看的人似乎并不是。

回頭往后看了一眼，后只有明芍隨侍在邊，并沒有其他人。

再回眸時十七皇子的視線也已經移開了。

許是多心了吧。

扈棠視線沾在阿達努上，看了一會兒，到姜嬈的耳邊，有些埋怨般說道：“你那日說好了，出宮后便找我說清一切，可我最后什麼都沒等到，反倒等到了我娘來告訴我，九殿下回來了，換了賞，主齊王府。”

扈棠努了下，示意姜嬈往旁邊看，“我耳力好，一旁可有姑娘悄悄議論著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