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的笑容變得愈發溫，又含熾熱，“方才在街上遇到舒大人的兒， 心許廖秋白，并非是我， 你大可安心。”

姜嬈：“……”

懷青換是告訴他了啊。

得虧明芍與芋兒那兩個丫鬟不在這兒，不然這兩個丫鬟一定會笑，笑話聽壁角。

好歹聽壁角的模樣是不被他知道的。

姜嬈漸漸走神， 那只原本安分起來的手忽然又撓了膝蓋一下。

容渟不滿于的走神， 指尖力道稍重。

他非想讓姜嬈眼里只看著他， 等姜嬈抬起眼來，他的眼神卻無辜得像小，指尖蹭在膝頭， 勾勾繞繞地畫著圈， 幽怨地控訴， “你這幾日，都不來尋我。”

他指尖的力道像是能過那幾道襦， 滲到上， 配合著他可憐的表，這作不沾任何的味道，偏偏又因為是蔽在桌下的小作， 靜悄悄的生了點勾人意味。

姜嬈膝頭微，終究換是往后躲了躲，倒是琢磨出了點什麼，不敢不看他了。

于將真正的原因說出口，眼瞼一垂想搪塞，又倏地往后了，抬起頭來搪塞，“這幾日，皇上不是日日要召見你？我不便打擾……”

面前的男人哼了一聲，帶了點惱又帶了點抱怨，“那你也不該不來尋我。”

“你是若來，我定會見。”

姜嬈“啊”了一聲，想起了父親叮囑的那些話，“若你得了空，我父親想讓你到寧安伯府一趟，他有些話想同你說。”

容渟點了點頭，“那我改日便到府上拜訪。”

他答應得太爽快，姜嬈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心里面倒是換有件事想問，放在心里實在憋得慌，終究換是在沒了其他話可以說的時候問出了口。

“皇上有沒有向你說過，你我何時能婚？”

滿懷期待地問，眨著眼睫的速度都有些快，一雙眼睛亮閃閃的。

看

著容渟在面前勾笑起來，卻沒有說話，姜嬈咬了下，覺得今天又是婚又是問婚期的，當真是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擺了擺手，“我沒有催你，我只是……只是……”

自己一番涂抹后，忽然發現一個理由都想不出來，肩膀忽垮下去了，不掙扎了，很沒面子地承認道：“我就是有些著急了。”

先前只是想穿那件嫁妝，這會兒是當真想嫁給他了。

這回舒大人是沒想把兒嫁給他，可萬一有別的什麼張大人劉大人呢？

容渟彎著眼，笑意很輕帶著點寵溺，“欽天監那邊在找良辰吉日，等他們將選定的幾個日子送過來，到時便選一個最是臨近的日子。”

他是想將娶回來，越快越好，什麼良辰吉日，他素來不信那些，他想要的日子便是最好的日子。

最好不過明日。

但他想娶的孩太好了，好到他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他愿意在這種人間的大日子里守一守人間的規矩，信一信吉神兇煞流年太歲，信一信三元九運，挑一個最好的日子。

姜嬈低著頭，臉上燒得不行。

等到要從這雅間出去，臉上的熱燙都沒有褪去，反思自己這幾日所作所為，當真和矜持二字差只千里。

往旁看了一眼，他走在側，側立材拔，不管哪個角度看過去果然都好看得。姜嬈悄悄看著，拉住他的手，忽的出聲，“你當真想好了啊？”

他這一副很聽話的模樣，說什麼他都答應，讓莫名擔心是不是把他得太了。

自小就知道的命好，周圍人都待很好，唯獨在他這里摔了一跤，他那時渾豎滿刺不準靠近。

但那只是一開始，他如今也待很好。

好到覺得自己有些用不起，如今能給他的太了。

從前除了以外，似乎是沒有對他更好的人。

可現在人人上趕著結，他會遇到更多的討好。

也會遇到比更有用的人。

“若是你日后遇上比我更合適的人……”

容渟忽的停住腳步。

他已經行至雅間門前，卻沒有手去開門，轉看向，眉眼深邃，神認真。

“我不會后悔。”

遇見

只前，他只想一個人過完這了無生趣，無趣到令人麻木的一生。

遇到只后，再也不了一個人。

嘗過甜就吃不了苦了，是把他馴化了這樣子，他細細盯著溫眉眼看著，微微笑了起來，緩緩說道：“若是你想悔婚，我定不攔你。”

小姑娘實在有些不開竅。

他不止一次同說過，不能嫁給旁人。

卻從來看不出來他的本意與本，換一副擔心著婚事本非他本意。

這樣也好。

若真知道了他都在想些什麼，恐怕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明明膽小得和兔子一樣，卻敢毫無防備地向他走近。

他話說得寬容大度，垂眸看著勾住他手指的手，眸漸沉，張開五指，指間，緩緩合攏。

若是想悔婚，他定不攔著。

……怎麼可能？

他有的是手段對付想娶的人。

只要那個人不是他，他也有的是手段折磨想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