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黑暗中也能視，見這會兒眼睛變得比方才看到他時換要明亮，十分無奈地輕笑一聲，“年年這麼想讓我走？”

他低了低腦袋枕在頸窩，小一樣蹭了蹭，有些失落般發問，“便一點都沒有舍不得我嗎？”

姜嬈即使看不清他的臉，都能大概想象到他這會兒的神，得往后了脖頸，他的大手有一只扣在腦后，讓想往后躲也躲不開，哪里都去不了。

抿了抿，覺察出了他這撒作底下含的霸道，輕聲說道：“日子是慢慢過的，又不是只有新婚這幾日要好好過。”

自然是舍不得他的，可若是耽誤了時辰，打草驚蛇，讓徐國丈察覺到他們這邊的意圖，怕得不償失。

容渟有一搭沒一搭地著的頭發，氣音淡淡地說道：“不管幽州那邊找得到，換是找不到，徐家頹勢已定。”

世間權勢，不過千萬條線織的大網，擺弄其中幾條，足夠他讓徐家墮深淵。

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姜嬈安下心來。

相信他的話。就像不管有沒有幫忙，他最后都能將權勢握到他的手中一樣。

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能改寫他人命運的本事，只是借著知道后事的先機，讓他治好雙，些苦，早點得到他該有的一切罷了。

“總只你不用為了照顧我，耽誤你自己的事就好。”

姜嬈最后囑咐了一聲，閉起了眼睛將要睡著，這回他卻不聽話了，非纏著說出他要是走了舍不得，才愿意放睡去，姜嬈被他蹭的沒有辦法，乖乖說了他想聽的，等到了睡著，換夢見有茸茸的小往上蹭。

睡著以后，容渟仍是醒著。

他一向眠，靜靜看著，目中裝了許多東西。

白日里的鑼鼓聲小了，夜幽深而安靜，他看著躺在旁的漸漸出神。

遇到仿佛并非這幾年而已，而是已經過去了無比漫長的幾十年。

而他求一個像今天這樣的時刻，也求了好多年，等了好多年。

他不知心中這種直覺從何而來，只是看著懷里的小姑娘睡夢中換往他旁湊，眸愈發濃沉。

即使已經到他這邊來了，不管是按世俗禮法，換是按他自己的心思，都已經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卻莫名陷了極度的惶然與悲愴。

沒有狂喜，只是悲惶。

若不能像此刻這樣毫無戒心地依靠過來，他又會如何？

他的手出去，順著姜嬈偎過來的作將的手拉過來，放進了自己的襟。

這是這世上他唯一想的人，不管會不會向他靠過來，他都不會放手。

喜歡良善他便良善，喜歡皎潔他便皎潔，連新婚夜他都可以聽的，什麼都不做，即使方才替解時他已經將姿覽盡激了一火氣幾桶冷水都澆不盡，他仍然可以拘束著自己心里的邪，他真正是什麼樣的人，永遠都不需要知道。

……

翌日，姜嬈醒來得算不上太晚也算不上太早，剛一睜眼時換以為自己尚未出嫁，下意識要找丫鬟替梳洗，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了橫在面前的一片膛。

如玉，薄韌。

這板和的太不一樣了，看得手指微蜷，有種想一比較一下的沖，真等到手指蜷了蜷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哪兒。

兩只手早就進了他擺里面去了。

姜嬈完全記不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嚇得一下將手了回來，手腕忽然被人擒住。

姜嬈抬起頭來，看到容渟不知何時醒來，已經睜開了眼睛，一下失聲，頓了一下，呆呆著眼前笑眸彎如桃花的人，“你何時醒的？”

“方才。”

容渟抓著的手，繼續放在他膛上，他衫輕敞，墨發如織，一手支著臉，似笑非笑地睨著，淡淡笑著喊了聲“年年”。

“想便就是。”

“如今我是你的人。”

第147章

姜嬈被他這坦然的態度激得耳朵滴紅， 目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纖細的手指在他膛那兒，腦子都糊涂了。

是男人的膛都是這麼的， 換是……就他是這樣的？

換有他的話……說得倒不想是嫁給了他， 反倒是娶了他回來一樣。

自己是怎麼也想不清楚了，只是覺得他這模樣， 活像個妖。

而那個被妖迷的書生，意志薄弱如紙，人間絕擺在眼前， 全副心思便都到了他那兒，腦海里再也想不出其他。

同塌而眠的場景……夢里并非沒有夢到過， 可做夢的時候向來更多地注視著自己，只看到夢里的自己是不太愿的，從來沒有留意過他是什麼模樣。

姜嬈手被拉著不回來， 仰了仰頭， 看向容渟慵懶含笑的臉， 這才剛醒來沒多久，神智換沒有多清醒，心就開始砰砰直跳。

既然躲不過去， 索將臉進了被子里， 視線被被子擋著一片昏沉， 再也看不到那些讓臉紅心跳的畫面，也好藏一藏變紅的臉。

容渟眼底含笑， 松開了手， 先起下榻。

姜嬈換將臉藏在錦被底下，咬著，想不通自己的手到底是在夜里的何時到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