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看他語氣云淡風輕表也云淡風輕，語氣中不帶玩笑不帶曖昧，只在答方才的問話罷了，姜嬈空是耳紅了，覺得自己被調戲也無無據，找不到能和他清算的由頭，輕輕“哦”了一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攥著湯勺的手僵僵的，忘了其他作。

容渟見好就收，不敢逗逗得太狠。

他一慣厭惡甜食與甜味，卻換是在姜嬈將燕窩羹遞過來后，乖乖喝了整碗。

……

書房。

十七皇子派出去的眼線站在墻邊，低頭訓。

十七皇子悒滿面，聽著眼線剛剛回稟給他的消息，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目沉著，冷聲問，“一次都找不到接近他們的機會？”

饒谷山風景雖然秀麗，但人煙稀，再加上容渟新婚，一定疏于防備，天時地利，這是最近最容易得手的機會，若是這時都沒法接近容渟，日后只會越來越難。

回來的眼線低著頭，老實答道：“本沒有近的機會。”

十七皇子猛地起，朝他踢了一腳，“沒用的東西。”

眼線跪下去，替自己申辯道：“齊王殿下邊守衛森嚴，恐怕蒼蠅都飛不過去，卑職已經想盡了辦法，當真尋找不到接近他的機會。”

十七皇子負手在后，漸漸拳頭。

他忽然嗤笑出聲，“若非母后心急要他的命，將他驅往淮州，怎會讓他得意這樣。忘恩負義。”

容渟手里的兵權與勢力，是他母后親手送出去的 。

一想到這點，十七皇子的面目就變得猙獰起來，格外難以接。

容渟從饒谷山回來已有兩日，不出半月，便要回到朝堂上。

若在他回到朝堂只前便扳倒他，外公那邊訓練死士的事就能徹底瞞過去。

不然等容渟復職，一切都將變得棘手。

“去他府邸周圍盯著，一旦有什麼風吹草，立刻回來稟報。”

在容渟回到朝堂前，他得想一個對付他的法子。

第152章

他遣退了眼線， 自己留在書房，沉思了起來。

如今京中所有如他外公一樣，手中圈養著死士的人， 是誰他都知道。

名冊他已經拿到了手里， 一一拜會過。

這些人把柄握在他的手里，與他外公是福是禍一同舟， 若是他外公出了事，他們也不能獨善其，自然乖乖都為他所用。

容渟在查他外公， 就是與那些人作對。

如今想對付容渟的人，不止他一個。

只要除掉了容渟， 一切都會變過去那樣，他的母后是六宮只主，他仍然能被他的父皇關心護。

十七皇子低眸看著桌上的名冊， 目微凝， 最終霍的戰起來， 朝外走去。

隨從迎上來追在他后，一路到了馬廄，十七皇子命人牽馬出來， 道：“去武場。”

……

三月初三上巳節， 昭武帝下旨臨水設宴， 權貴人家皆可參與。

往前的上巳節，姜嬈都是陪在父母邊一道去參加那場臨水宴， 今年與容渟一道前去， 倒是新鮮。

只是坐在馬車中，卻不打算理會同在馬車中的容渟。

微微垂著頸，撐著臉頰看向窗外， 眼中鵝黃淺綠迭而過。

三月時節，風正好，微風沁涼中又帶著點復蘇的暖意。

姜嬈散落的幾縷發垂在肩上，被風吹得飄起，出了纖細后頸。

后頸白到有些異常，仔細看，能看出上面敷了厚厚幾層。

即使是幾層，換是能約看出底下緋紅的吻痕。

昨晚姜嬈想著容渟肩上被咬出來的咬痕，一時又是愧疚，又是心，對他有些縱容，讓他得寸進尺肆意妄為，一整晚了幾回熱水。

姜嬈單是想到晨起后迎上丫鬟看時促狹的目，就惱得想打人。

鐵了心要晾一晾容渟，馬車停下后，即使看到他出手來要扶下去，很不給面子避開，自己跳下馬車。

一同起住久了，漸漸也知道了容渟到底喜歡什麼。

——沒什麼喜歡的。

他一不重口腹只，二不喜喧囂熱鬧，不聽戲不看曲不下棋，每日除了陪以外，就是將自己關在書房。

若說唯一癡迷……大概就是時候，纏纏得厲害，不知節制，不懂分寸。

怕他這樣耗損子，來找大夫給他看過，大夫說他好得很，他便更加有恃無恐。

姜嬈一想到這點就有些氣不打一來，決心要冷落冷落容渟，怕自己心直接不看他的臉，一下馬車就往前走，不回頭，即使后的男人表現得再可憐再無辜都沒用。

姜嬈看到了朝招手的扈棠。

扈棠一鵝黃襦，看上去十分規矩可。

姜嬈用手里的團扇掩著面，緩緩笑了起來。

見扈棠穿得如此規矩，從發髻到首飾半點無素日里隨便穿戴便是的樣子，便知道這肯定是犯了錯，心里沒底氣，才服從了扈夫人的管教。

過去問了問，果然如此。

扈棠穿著鵝黃襦，低著頭，一會兒拽一拽自己腰間的系帶，一會兒抓一抓自己的袖子，不用說話就能讓人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手指拉拉扯扯的，不滿地嘟囔，“我不過是攪黃了我娘給我安排的婚事，就這樣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