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5章蘇施君的懲罰

寶石？

波塞咚的馬桶上都嵌著漂亮的藍寶石。

漂亮的服？

鄭清至今都清楚記得聖誕節月下舞會前，蘇施君給他買禮袍時那句『那把這排，還有這排，都包起來吧』，他不覺得波塞咚的漂亮服會比自己。

還有珍貴的魔法典籍。

鄭清忍不住抬頭環顧四周，僅僅這間略顯狹窄的辦公室，四周牆壁就是由高大的書櫥構築而，從天花板到地板，整齊碼放著麻麻的各種書籍。

青丘公館里的藏書只會更多。

在龍背上的時候，鄭清就與蔣玉討論過送波塞咚什麼禮，當時巫建議給小狐貍在貝塔鎮買個小鋪子，作為一份可以長久生息的產業，這是許多大的巫師家族為子弟長遠考慮時最常見的作。

唯一的問題在於，這份禮不是在上林苑買的。

但此刻鄭清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在上林苑賺了一點錢。」

他含糊其辭著，沒有提及自己怎麼賺的錢，只是強調了金額大小：「大概有三百枚玉幣……想回到貝塔鎮后給咚咚買個小鋪子，就像D&K那樣的，你可以把狐五派去幫看店。上林苑裡沒什麼好禮。而且咚咚還小，直接給那麼大一筆錢也不好。」

月下議會的上議員倚靠在書桌邊，耐心的聽著男巫顛三倒四的解釋。同時回手摘下在桌上的那支竹籤，將一隻剛剛爬到竹籤頂的糖人塞進裏。

咔嚓。

清脆的咀嚼聲淹沒了糖人兒的嚎，明的糖渣粘在巫殷紅的角，讓人有種忍不住手幫掉的衝。

鄭清克制著自己的衝，視線不敢在巫臉上稍作停留——即便今天戴了那副寬大的紅框眼鏡——他也只敢將大部分目停留在斜對面的書櫥上，彷彿他對哪本書興趣。

咔嚓，咔嚓。

咀嚼聲漸漸聽了下來。

「想法不錯。」

蘇施君的聲音重新在屋子裏響起，似乎並不覺得鄭清這份『禮』很糟，語氣中反而帶了一讚賞，但同時也提醒道：「但貝塔鎮上好一點的鋪子，三百枚玉幣拿不下來……三百枚玉幣能買到的鋪子，也不值得讓我派一位掌柜的去看管……要不要來一個？薄荷味兒的，提神醒腦，味道也很不錯。」

把竹籤遞到男巫邊。

鄭清注意到一隻長了三條尾的糖狐貍正竭力攀附在竹籤頂端，張牙舞爪的看著他，裏發出一連串的恐嚇聲。

竹籤又向上遞了遞。

鄭清一閉眼，一狠心，咔嚓一下，咬掉了糖狐貍的腦袋。一清涼在他口腔綻放開，彷彿那個糖人勇士拿著一柄短劍在他裏刺，讓他愈發清醒了許多。

他眼淚汪汪的抬起眼皮。

蘇施君笑瞇瞇看著他，晃悠著那支竹籤：「我倒是有個建議。巫盟-月下航空公司你知道吧？你可以拿那筆錢給咚咚買一點公司票，可能買不了太多，但卻是個不錯的開始……」

那家航空公司鄭清當然知道，大一學時，他坐的就是那家公司的飛機。

只不過他從來不知道那家公司還有票可以買賣。

「聯盟有證券易所？」鄭清了沾的糖渣，莫名覺到一稽與不真實。

「很奇怪嗎？聯盟里有銀行，有保險，為什麼就不能有票易？當然，因為巫師們的時間觀念與白丁不同，所以票易也與白丁世界差別很大……譬如巫盟-月下航空公司的票，就只會在特定群流轉。」

「那我……」

「伱不用擔心，我好歹還是月下議會的上議員，而且你勉強算我的家屬，幫你搞點額度應該算規則允許範圍的。你可以多準備一點玉幣，比如一千玉幣左右……多出來的，就算這次春狩的獎勵。當然，這個『獎勵』是公開部分的。」

聽到『家屬』兩個字，鄭清猛然想起自己剛剛進門時的決心，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巫後面的那句話。

「我……」

這一次，他打算『攤牌』的話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被巫再次打斷。

蘇施君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勢了他的耳朵，了，聲音顯得很愉快：「你是想問為什麼要獎勵你？聽說你在上林苑把塗山家那個沒禮貌的小丫頭揍了一頓，對吧？做得不錯！族裏那些老傢伙難得誇了你一次。」

鄭清完全沒有想問這個問題。

但此時他也毫沒有辯解的想法。

巫住他耳朵的一瞬間，他覺自己的魂兒似乎都被了起來，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直到放手許久，他還於忘記呼吸的狀態。

「……古人云『陟罰臧否，不宜異同』，做的對需要獎勵，那麼做錯了也該接懲罰。」耳邊傳來蘇施君的聲音，似乎在極遠響起，顯得不那麼真實，但鄭清的思維卻很清晰的理著耳朵接收到的一切信息：「……知道哪裏錯了嗎？」

「哪裏？」鄭清彷彿夢囈般問道。

「你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著蔣玉那個小丫頭跑掉……我差點了聯盟里最大的笑話。」蘇施君溫溫的說著這句話，卻像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鄭清頭頂，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驚恐的抬起頭。

卻見巫正慢慢摘下那副紅框眼鏡。

「我……」

他喃喃的重複著這個進門后不知重複了幾遍的字眼兒。

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個絕的面孔帶著一抹奇怪的微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一抹奇異的幽香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直至最後。

叭。

他的臉頰到一點熱，約還能察覺舌尖在他臉上蹭了蹭，很輕，很真實。

混的覺伴隨著那一蹭開始在他劇烈翻滾，好像一電火花激活了某個沉寂的系統，切割著他早已不型的緒，讓他覺渾發燙，整個人彷彿都要因為過載而融化了。

「這就是做錯事的懲罰。」

蘇施君附在他耳邊，壞笑著，聲音很小，卻很清楚：「……如果懲罰已經這麼『殘忍』，那麼獎勵呢？你想知道真正的、不公開的獎勵是什麼樣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