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妖高校》第2588章 線與線
第2588章線與線
錯的平行線。
聽上去很矛盾,但鄭清覺這是總結他與兩位巫關係最恰當的詞。
如果沒有『孕而生』的波塞咚,他與蘇施君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是萬眾矚目、天姿國的月下議會上議員,聯盟大巫師會議最年輕的員;一個是生平鮮為人知、脈普普通通的第一大學在校生。
用平行線來形容兩人的關係再恰當不過了。
理論上,平行線是無法相的。
但就像鄭清與蔣玉的選修課——兩個人在同一時間上著不同科目的課程,又在同一時間上著同一堂課,這種傳統意義上邏輯矛盾的事,卻真實不虛的發生在魔法世界中——換句話說,兩人的世界既平行又相。
「錯的平行線?怎麼說?」
辛胖子沒料到一時誤打誤撞,竟然能從鄭清這裏得到第一手的八卦,頓時大喜過,忙不迭捋直了筆上的羽,眼看向鄭清:「……你慢慢說,不急。」
鄭清斜了他一眼。
「知道帝王蟹和蟑螂嗎?」他想到一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知道,當然知道!」
胖巫師連連頷首,立刻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帝王蟹滋味鮮,營養富,有清熱解毒、補骨添髓、養筋活、通經絡、利肢節、續絕傷、滋肝、充胃之功效;蟑螂嘛……只有個別種屬味道不錯,當然,魚人、食人魔與哥布林它們是不在意那點細節的,嗯,除了可以吃外,蟑螂也能葯,其味咸,寒,有小毒,有散瘀消結,解毒利尿的功效……這跟你們仨有什麼關係?」
他津津有味的分析半天,才反應過來兩人聊的話題似乎有些不對勁。
鄭清扯了扯角。
「大部分人都意識不到,帝王蟹和蟑螂屬於同一個生門——節肢門。」他出兩指頭,做平行狀:「它們之間的差異,比人面鼠和莫特拉鼠之間還要小……」
聽到這裏,辛果斷轉頭看了蕭笑一眼。
「人面鼠是煉金生門的,莫特拉鼠是脊索門的。」蕭大博士簡潔的解釋著,同時沖胖巫師打了個閉的手勢,似乎對鄭清的例子很興趣。
鄭清沒有理會耳邊的小曲,自顧自繼續說道:「……它們有著相似的神經結構,相似的背甲,相似的分節的足,它們都有角,甚至它們的味道也差不多。但它們的食用方式卻大相徑庭——帝王蟹最好趁它活著的時候清蒸或者煮,然後蘸著料吃;蟑螂則是油炸后風味最妙——這說明了什麼?」
「兩個看上去毫不相干的生,可以非常相似;兩個看上去非常相似的生,本質卻完全不同。」蕭笑挲著手中竹簡,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然後話鋒一轉:「……以及,兩段涇渭分明的人生,或許會在某個維度重合一條線;兩段看上去重合的人生,換一個維度,它們其實走在平行且不相的軌跡上。」
胖巫師眉頭擰一團,盯著鄭清。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咬了咬筆桿上的羽,試著總結道:「你與蘇議員、以及蔣大班長的人生軌跡,是三條平行線,只是在其他維度看起來重合了?是這個意思嗎?伱打算跟倆都劃清界限?這是分手的聲明?你不要命辣!」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到了最後,他聲音已經有些扭曲了。
鄭清則被他的推論嚇的臉蒼白。
「胡說八道!」
他提高聲音,心虛的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後才收回視線,頗有些惱火胖子曲解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強調,真正的不是一張紙上重合的兩條線……不需要把它們黏在一起!只要人生軌跡向著同一個方向延,不管是兩條線還是三條線,看起來都可以是一條線!」
此話一出,辛胖子與蕭笑齊齊出鄙夷的表。
「這倒有點像老派巫師常用的『道』的概念。」
蕭笑扶了扶眼鏡,目犀利的看向鄭清:「只不過,按照這個理論,你這條線下面真正藏了幾條『其他的線』,就不好說了……能跟三條線重合,就能跟十三條,甚至三十條線重合……真是渣之聖論吶!」
他搖著頭,一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悲憫模樣。
與之相比,辛胖子的態度就更直接了。
「說來說去,魚和熊掌你都想要,對吧?」胖巫師怪氣,抖了抖手上的小本本:「這種話,你敢實名登報嗎?」
鄭清乖巧的搖了搖頭。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
「渣哥兒搖頭不是說『不敢』,而是說你付不起潤筆。」迪倫腦袋搭在黑棺邊緣,臉蒼白,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辛胖子看了看時間,頗為驚訝。
「你覺得呢?」吸狼人先生耷拉角,出兩顆白森森的小獠牙:「你試試晚上睡覺的時候,幾個人在你帳子外吊嗓子!」
棺外三人齊齊雙手合十,以示歉意。
鄭清放下手后,想起另外一件事。
「我在上林苑見到邁克爾了,」他打量著迪倫的眼,小心翼翼傳達著塔波特家族的意思:「他的想法是,你不可能在學校里躲一輩子……為什麼不試著跟那位殭小姐見個面,聊聊天呢?就當是相親唄。」
「不是殭小姐,是殭……」迪倫打著哈欠糾正道。
「我怎麼一直記得你吹噓自己已經一千多歲了,按照這個年紀計算,你該是吸鬼老爺爺了。」鄭清忍不住吐槽:「就算不想聽家裏安排,也該想個更像樣的理由吧。」
迪倫又打了個哈欠。
「剛剛你們聊天時有幾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他出手指,在虛空中畫了兩條線,聲音顯得有些懶洋洋的:「兩個看上去非常相似的生,本質其實完全不同。就像人面鼠與莫特拉鼠,它們之間有生隔離的!隔離懂嗎?就是它們結合的後代,很大概率是一團爛……你知道狼人與族之間夭折了多忌之子麼?我已經拿到了上天獎勵的億萬分之一的幸運概率了,我不覺得我的孩子會比我更幸運……實驗臺上可比棺材裏冷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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