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契約止締約方向第三方任何與契約有關的容。

但並不限制第三方通過其他渠道獲取消息。

鄭清帶辛胖子去拜訪科爾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當然，他側面向胖子消息，更多是希能夠藉助辛在校報等其他調查途徑的資源，幫他確認沉默森林裏的事故是否真的與烏有關。因為按照他了解的助教團現在的偵查方向，是認定沉默森林裏發生的慘案屬於個別黑巫師失控后的隨機事件，毫沒有考慮有組織犯罪的可能。

而他在助教團人微言輕，想要按自己的心意去調查一件事，只能另尋他法。

推校報與北區巫師合作，就是其中之一，因為他對這兩個渠道有充分的影響力。

「你想要什麼？」辛胖子臉上的諂迅速消失，兩顆小眼珠開厚重的脂肪，眼神中出一明。

為老饕，他最懂天底下沒有免費食的道理。

鄭清滿意的點了點頭，豎起一手指：「我要你們幫忙調查那些烏……」

話音未落，便被胖巫師打斷。

「校報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況下，對一個已經被聯盟與學校共同宣告消亡的組織進行調查……即便調查也不會投太多有效資源。」

他注意到鄭清有話要說，似乎猜到他想說什麼，立刻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琳達也不可能支持這種事……最近一段時間，在你的『流言作戰計劃』上消耗了太多的力，短期沒可能提供更多資源。」

「如果你真的很有把握，為什麼不去找老姚呢？傳奇巫師肯定能看到什麼，對吧。」一旁的蕭笑突然開口，給出了另外的建議。

鄭清沒有馬上回答。

他在假裝仔細觀察向日葵花盤上的那三個小靈的胞，因為他不想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從知道『烏』存在的第一天起，他就對這個植於第一大學部的巫師組織充滿了疑慮，最糟糕的那段日子，他覺學校里每個陌生巫師都像是烏的員。

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荒唐。

但甘寧——也就是他的魔法生學講師——為烏一員的份暴之後，他就意識到荒唐的可能不是他的想法，而是這個世界。

第一大學是一所巫師大學，沒有人可以在學校里躲過傳奇巫師們的視線，這話一點兒也不錯。唯一的問題在於，如果學校的大人們真的想揪出那些在沉默森林進行非法實驗的巫師，或者抓住那些藏在烏面后的影，很困難嗎？

這件事不能細想。

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如果說最初追獵那些『烏』是出於好奇或者為正派巫師的責任，那麼現在，鄭清之所以對『烏』念念不忘，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粒銅豆子。即便那顆豆子讓他的強度得到極大提高，但副作用卻始終讓人無法安心。

每每想到黑巫師沃特雷那扭曲可怖的形象，都讓他渾到不自在。

「唔……」

在蕭笑略顯迫的目下，鄭清沒辦法一直盯著向日葵花盤上的小靈們發獃：「當然，我也想過去找老姚……但就像你們說的，這件事沒有證據，因為一件沒有證據的事去打擾一位傳奇巫師，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我看你是怕被老姚吃掉吧。」

辛胖子開了個冷笑話，岔過了這個話題。

即便沒有獲得胖巫師任何口頭方面的承諾，鄭清仍舊決定帶他去拜訪科爾瑪，因為他有種莫名的直覺，或許科爾瑪對那支北區巫師獵隊遭遇了什麼有與他相似的看法。

因為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

所以三人是吃過午飯後才前往貝塔鎮北區的——為吸狼人，迪倫選擇在這個不能使用魔力的白晝全天躺在棺材裏，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這個春遊日因為意外被取消掉了，但氣象監仍舊按照既定規劃，在今天使用了最好的幾顆天氣球——、微風、空氣、雲朵——鄭清走在校園中，覺看到的每一幅畫面都像出自藝大師的手筆，渲染的格外清爽。

原以為上周六晚上的那場事故會給北區帶來很大影響。

但走在蠱雕街上，鄭清卻看不到一哀悼的氣氛，來來往往的北區巫師們臉上的笑容與校園裏那些學生沒有多區別，甚至他們上散發出的生機，還要遠甚於被作業的不過氣的九有學生。

鄭清私下揣測，或許因為死亡對於北區巫師而言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概念了，每年消失在沉默森林的北區人數不勝數，早已將他們的心錘鍊的如鐵石般堅。

蠱雕街三十三號。

北區大賢者駐蹕所在。

今天的小花園裏沒有多北區巫師的影，便是偶有一兩個，也腳步匆匆，一副忙碌模樣。進門后，屬於基尼小屋的二樓傳來整齊而莊嚴的祈禱，似乎北區巫師們正在進行某種魔法儀式，鄭清約聽清了一句——

「……被一系列奇跡所拯救著，絕不亞於烏拯救伊利亞的奇跡……」

又是烏。

他腦海閃過這個念頭，腳步陡然沉重了幾分。

伊利亞是古代的著名先知，為了傳播神的榮曾經前往約旦河東邊的基立溪旁，在一無所有的況下，由烏早晚給他叼餅和，使他最終活了下來。按照當時人們樸素的認知，被烏拯救的伊利亞是一系列奇跡的證明，所以他的傳教得到許多人的支持。

北區巫師們或許把科爾瑪當了他們的『伊利亞』。

但鄭清卻只聽到了『烏』這個詞。

「你們聽到了嗎？」

他扯了扯左右兩位同伴的袖，重複了一遍剛剛聽到的那句話，試圖獲得更多支持：「……一個接一個的預兆，這絕不是巧合。」

辛胖子與蕭笑面面相覷。

及至走到櫻花酒館門口，蕭笑才斟酌著，安自家略顯魔怔的隊長：「拯救伊利亞的烏是只好烏，從這個角度考慮，這個巧合或許是在提醒你，凡事都有兩面，不要被糟糕的心影響你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