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第11頁

“您可以斥責我,”謝洵抬眸,一雙瑞眼漆黑如墨,“但這與母親無關,堂堂謝氏家主,卻總拿已逝之人的名頭做筏子,我替您不恥。”

今日這殿中是他,所以父親會有這樣的雷霆之怒,會毫不顧忌地將自己做出氣口。

可倘若和靖公主共一室的是他那位嫡兄,宣寧侯便不會這般埋怨,他對嫡長子總是寬容。

已然發展現在這個形,對此最清楚的只有他和靖公主,現在在宣寧侯面前解釋,老侯爺也不會聽。

謝洵知道,自己方才的話相當于是火上澆油,可他還是要說,母親已經仙逝,抱憾而終,那口口聲聲的父親當時在何

一個懦弱的丈夫,一個偏心的父親,一個藏在角落里的男人,有何資格提起亡者?

宣寧侯聽完微怔,果然被他的話激怒,冷聲吩咐站在殿外的兩個小廝,“二公子口出狂言,目無尊卑,拖回府,杖責二十。”

一夜過去,外面卻罕見地落了雪,稀薄的晨伴著細微的雪粒飄落在天地間,皇城草木未生,卻有鳥雀鳴啾。

元妤儀便是在這樣的宿醉中醒過來。

緩緩睜眼,頭頂是悉的鮫紗帳,扭過頭是一扇五折的唳九天屏風,殿中暖和舒適,是居住的瑤華宮殿。

“紺云?”元妤儀試著喊了一聲,嗓音有些啞。

看來是昨天的酒喝的太多了,皺了皺眉。

紺云一直在外面守著,如今聽見人喊,立時簾進殿,只是臉上的表卻算不上輕松。

手上還端著熱乎的姜茶,公主宿醉一夜,昨夜喊不醒,只好一大早吩咐膳房備著。

姜味熱辣,元妤儀抿,但想到自己方才那樣不嚨,還是敗下陣來,一口氣喝完了碗里的姜茶。

這一夜睡得有些奇怪,后脖頸酸疼,猜著可能是落枕了,也沒多想,只靠著后的引枕嘆了口氣。

“這酒的后勁著實厲害,我竟記不太清昨夜的事了。”

現在腦海里僅存一些瑣碎的記憶,迷迷糊糊記得自己在長慶宮找到了謝家公子,因著那人扭扭不肯就范,只好主請求謝公子做的駙馬。

再后來,好像狠了狠心,抱住了那位謝公子,可是再往后的事就跟斷了片似的,再也想不起來。

紺云低著頭沒接話。

元妤儀察覺到的不對勁,心里一慌,難不是昨夜安排好的事兒出了岔子?

盯著沉默的紺云,擺出一副嚴整的姿態,耐心開口,“怎麼了?可是陛下或宣寧侯那邊不樂意?”

紺云聽問,幾乎要哭出來,又想著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要被抖出來,干脆一橫心坦白。

“殿下,咱們昨夜都認錯人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元妤儀不著頭腦,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認錯人了?

小宮抹了把淚,替主子委屈,低聲道:“不知昨夜出了什麼岔子,中.藥的人從謝家大公子變了謝家二公子......”

說到這兒,的話頭及時止住,元妤儀還有什麼不明白。

搞錯人了。

率先涌上來的是心慌,元妤儀著心口,這下結結實實地靠在了引枕上,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費盡心思下了藥,平生頭一回屈尊降貴做這樣心虛的事,臨了的結果同想的竟是南轅北轍。

“殿下,奴婢知道您難,您罵奴婢吧。”紺云的臉皺了一團,把錯往自己上攬,自責道:“若是奴婢親眼盯著,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元妤儀擺了擺手,將扶起。

事已至此,去追究是誰的錯還有什麼意義呢?

從承恩寺回來也不過是半旬景,又待在深宮之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匆忙之下能設怎樣周的局?

蒼白,垂眸看向自己上整齊的寢,又想到斷了片的記憶,輕聲道:“本宮昨夜,真同謝二公子?”

沒再往下說,可是心中卻始終有不好的猜測。

看來日后還是不能喝這麼多的酒,果然誤事。

聽到這兒,紺云抬起一雙淚眼,關切地看著,“殿下,昨夜奴婢提早了半個時辰去喚陛下,我們到時,謝二公子正跪著請罪。”

似想到什麼,紺云又補充道:“昨夜奴婢給您換寢時,您的襦。”

知道的只有這些了,至于再詳細的,也不敢信誓旦旦地承諾,還得等那位謝二公子親自來說。

姜茶的熱度聚在元妤儀小腹抬眸過窗欞看向窗外的天地,細小的雪粒被卷在風中,唯有遠一株梅樹,含苞放。

方才剛知道這消息時的震驚已然散去,元妤儀盯著梅樹,一顆心漸漸平靜下來。

謝二公子?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搜刮出腦中所有細枝末節的記憶,元妤儀發現自己對這位二公子了解得更

他分明也出世家,可關于他的相貌、人品,上京城從未有這方面的消息。

唯有一個轉述的贊,還出自瑤華宮里的侍。

絞盡腦去描摹昨夜那人的長相,卻始終像是隔了一層紗,怎麼也想不起來,唯有昨夜擁抱時,手臂間的覺還殘留在記憶中。

他的個子很高,自己踮腳方能湊近他脖頸;可與拔不相稱的,是清瘦的形,元妤儀又想起昨日宮宴前見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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