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第27頁

一顆心像在油鍋里滾過,噼里啪啦靜不下來,現在突然明白為何謝洵惜字如金了,古人道言多必失,原來是真的......

此刻若是地上有,只怕元妤儀真的會鉆進去躲著,也比在這里與謝洵大眼對小眼靠譜。

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海中猛然掠過一個猜測,方才的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

“既未曾同房,郎君又何必承認此事?”

紺云早已將那夜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轉述給,“唐突公主,甘愿負責”是這人的原話。

此事沒鑄大錯,便有挽回的余地,那邊宣寧侯不想結親,這邊的謝二公子卻點頭承認了下來,不正與謝家背道而馳了麼?

謝洵猜到會問,只是沒想到的腦筋轉的還快,片刻就能反應過來,抓住不對勁的地方反問。

他一本正經地解釋,“時至深夜,長慶宮卻只有臣與殿下兩人,孤男寡,共一室,難免引人遐思,為保殿下清名,臣先攬了錯。”

喝醉了酒,謝洵那時卻靠放保持清醒,看起來確實是他的錯。

何況以景和帝與靖公主之間的姐弟誼,就算查出來是公主下的藥,也會盡力為其遮掩。

與其等人將錯推到他上,不妨做個順水人,自己主攬下罪過,借此在景和帝面前個臉。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

聽謝洵說完,元妤儀也算了解了事的始終。

看著朦朧燭下,郎君那張清冷矜貴的臉,心里嘆了口氣,屬實沒想到他居然還藏著這樣重重義的一顆心。

自己原先腹謗他疏離冷漠,如今看來倒是冤枉郎君了,他只是外冷熱,不習慣表罷了,實則是個心思細膩的好人。

虧著是在心里默默思索,若是謝洵能聽見元妤儀的心聲,只怕要拂袖冷笑。

上還要諷刺原來靖公主不僅對自己認知不清,連帶著對旁人也是同理,想了一串形容詞,居然只有一句心思細膩勉強沾邊。

只不過心思細膩也是為了更好的利用人做打算,哪里算什麼好人?

那副清貴皮囊下,藏著的是早已凍僵的心。

桌上的龍燭還在燃著,一滴燭油順著篆刻吉祥花紋的紅燭落下,月西沉,已近三更天。

元妤儀自天不亮便起來折騰,方才又吊著口氣跟駙馬推心置腹,現在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憊懶地站起,后知后覺地注意到新房只放了一張床。

拔步床寬大,容納四五個人也不問題,只是現在有些麻煩。

和郎君,究竟要不要同床共枕?

怔在原地,重新坐回到圈椅里,拿出商量的語氣,“我與郎君此前素不相識,誼亦是淺薄,如今雖結夫妻,卻是一場誤會。”

謝洵終于矜貴自持地點了點頭,他站起,清瘦頎長的影幾乎將對面的靖公主整個人攏住。

元妤儀看著他向房間唯一的一張床走過去,久違地閃過一不悅,腦海里浮現無數猜測。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會要同搶床吧?

這可是公主府,又不是他們謝家。

“本宮淺眠,不習慣與旁人同睡,郎君你......”元妤儀的話沒說完,剩下的卡在嚨里,自覺理虧閉上了

原來謝洵沒和搶床,他自個兒抱了一床被褥鋪在了屏風這邊的地板上。

分明是世家尊貴的公子,干起活來卻很麻利,青年有條不紊地鋪好地鋪后,轉過,順手幫收拾干凈拔步床上散落的瓜果。

元妤儀面微怔,心里閃過愧疚。

以后再也不這般揣度人了,嫁的駙馬分明是個真正的端方君子。

只是看似冷淡,實則溫潤細膩。

謝洵收拾這些不過舉手之勞。

從前在侯府,整個落霜院都是他和歲闌打掃,收拾床鋪是其中最輕松的事,哪里知道元妤儀已經憑這點小事記住了他的好。

折騰了一天他也有些累,明日還要早起應付侯府里那堆居心叵測的老狐貍,自然得早些休息。

婚房的龍燭要燃一整夜。

青年和躺在地板上,并不覺得睡地板有何不妥,他在侯府睡的床半夜咯吱咯吱響,還不如公主府的地板。

他聽見榻上的靖公主自認為小心地翻了幾個,再聯想到方才說的話,便知亦有芥,心中了然。

“殿下放心,”一片寂靜中,謝洵清冷的嗓音響起,“臣并非急之徒,自當恪守禮節。”

似有火花在心中炸了一秒,元妤儀悄悄轉頭,過素白屏風看見那道模糊的人影,一塊腰窩凹陷,連忙默念非禮勿視,收回目

整個人的錦被里,的嗓音甕聲甕氣,毫無預料地喚了句,“謝衡璋。”

謝洵聽見喊自己的表字,下意識轉頭去看,月朦朧下,拔步床上拱起一個包。

只見隆起的錦被漸漸放平,公主殿下的腦袋出來,一頭綢緞般的烏黑長發隨著作垂落,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真切。

“枉玉衡于南火,以赤璋禮南方,郎君,你的表字起的真好。”

的語調輕松,謝洵沒在這樣的話里會到一星半點的譏諷和不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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