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第182頁
上京城中小雨淅瀝,可往青城山來雨勢卻越來越大,曲折的山路被雨水沖刷,愈發泥濘難行。
寂靜的山路上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為首的青年只戴著一個寬大斗笠,后跟著幾個著勁裝,披著蓑的侍從。
突逢急雨,謝洵本可以不來。
但當他回到禮部司,看到窗邊那株鮮艷耀眼的凰花的那一瞬間,卻忽然定了主意。
他想見元妤儀,越快越好。
他想把從頭至尾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們之間已經錯過太多,不能再這樣錯下去。
急促的雨珠迎面打過來,仿佛是尖銳的銀針扎在臉上,夏夜山中的雨來得急且冷,謝洵勒馬韁的手背已經凍得僵。
可他卻恍然未覺,一向沉靜的神此時愈發迫切,此外心底還彌漫著一不安的直覺,倍煎熬。
他的腦海中閃過和元妤儀相的一點一滴。
雨珠混在他臉上,試圖模糊眼前的視線,可謝洵的思維卻無比清醒。
明天會發生什麼還不確定。
或許能茍活幾日,或許掙扎算計后,還是會死,他能把握住的、挽留的時間,只剩現在。
然而越往上走,謝洵卻約聽到短兵相接的打斗聲,隔著急促的風雨聲,越來越近。
顯然后面的幾個扮做侍從的暗衛也察覺出異樣的靜,下意識握腰間的刀劍。
深夜在上山必經的路中打斗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人,謝洵對后面的暗衛擺擺手示意噤聲,待明確局勢再出手時,被幾個黑人圍攻的男子卻忽然轉過頭來,同樣驚訝道:“駙馬?”
謝洵看清他的臉同樣一怔,不遠那人正是理應趕回承恩寺的沈清。
下一瞬,他的作比思維更快,已經借力踢中圍攻沈清的黑人脊背。
馬上其余幾個暗衛見狀也立即參戰。
沈清沒等謝洵問,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著大氣催促道:“殿下,殿下還在寺中,住…住在后院……”
謝洵著不遠漫長的臺階,他雖不悉山中地形,卻也知道這批刺客既然來此,便不會明正大闖正門驚寺中僧人。
“去后院哪條路最近?!”雨珠順著青年的斗笠落下,話音急切。
沈清的腦中同樣飛速運轉,思慮著路線,篤定指向一側山林掩映的小路,“從后山繞路,攀斷崖最近!”
他的話音剛落,謝洵已然招手喚來三個暗衛,先一步沿著小路趕去。
沈清翕,想要提醒他的話卡在邊,卻沒說完。
駙馬的傷勢剛痊愈;
而后山斷崖最是險峻,又逢急雨,稍有不慎跌落山崖,便會尸骨無存,絕無半分生還的可能。
第69章 相見
漆黑夜幕中只有零散幾個星子掛在天上, 雨勢愈發急促,若從斷崖攀山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幸好這次跟來的都是國公府手卓然的暗衛,見謝洵已然定下主意, 紛紛行起來。
其中一個形高些的掏出腰間的繩索和鐵鉤,將其崖壁,發出鏗的一聲。
另一個助跑兩步,右手拽著繩子踩在崖壁上, 左手攀著凸出的石塊,對下方喊道:“謝大人, 此路可通!”
謝洵見狀對剛扔鐵鉤的暗衛點了點頭, 右手拽住繩索,左手抵著短匕, 往上攀去, 又踩在暗衛上借力想要一躍而上。
然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他正要撐著短匕往上爬, 刀刃卻“哧”的一聲往下落,崖壁上的碎石毫不留地砸在青年上。
謝洵下意識低頭, 避免碎石屑鉆進眼里, 卻沒注意到撐著繩索的右臂上方滾下一塊尖銳的石頭。
石塊瞬間下, 砸在他剛痊愈的右臂上, 青年悶哼一聲, 倒吸一口涼氣,握著繩索的手也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痕。
斷崖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在這樣惡劣的天氣, 若摔下去定逃不開碎骨的結果。
謝洵被砸的右臂傳來陣陣銳痛, 方才的兩個暗衛離他還有半丈遠,見狀忙問道:“謝大人, 你沒事吧?”
話音裹挾著雨撲過來,有溫潤的鮮順著繩索流淌,年輕的郎君咬牙搖頭道:“無事。”
后是萬丈深淵,上還帶著傷,他卻顧不上危險,滿心都是對寺中人的擔憂。
的影仿佛就在眼前,的笑容,落下的淚珠,氣惱時蹙起的眉尖,都在謝洵腦海中一一浮現。
他忍住右臂的痛,重新將短匕進巖壁,左手重新握糙的麻繩,一寸寸往上爬。
元妤儀還在等著他。
他已經讓等了很久,這次不能再遲到。
待翻過山崖,立在泥濘不堪的后山山路上,其余幾個暗衛才看清這位謝侍郎還在流的傷口;
然而他們也知道此時不能耽誤,是以撕下一截布條迅速將他掌心的傷系好,才潛進承恩寺。
果如沈清所言,從后山斷崖寺是最快的路,雖險峻有風險,可只要功攀崖,不過半柱香便能抵達山寺。
……
承恩寺后院中此時亦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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