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香》第7頁

天復給母親倒了杯茶后,漫不經心道:“許是大舅舅覺得母親口風不,就沒同你講。”

盛桂娘直覺反駁:“我哪里口風不……”

還沒等說完,天復就打斷了的話:“香橋表妹的事,是你說給父親聽了吧,不然大伯又怎麼會知道?”

桂娘聲量小了些道:“可……你父親又不是外人,這麼大的事,當然要讓他知……”

天復定定看著母親,眼神頗有些復雜,覺得應該點醒母親,一字一句道:“母親,經了這番你也該知,有些事就連自己的夫君也該防備些了吧?”

桂娘從小養,婚后夫君的憐子又溫順不爭搶,如溫棚里未經滂沱暴雨寒霜的花,但也并非愚鈍癡傻之人。

今日被大嫂翻臉迫和離,夫君又早起不見人影,如此一路細想,頓時子打擺抖,眼淚再次涌出:“家欺人太甚,其心可誅!年郎他……他怎麼忍心如此對我?”

天復沒有說話,目轉寒,想著大舅舅之前尋到自己時說過的話,只說香橋這次被賊人勾搭得私走,與那定國公府的田佩蓉似乎有著莫大干系,再聯想到自己最近耳聞父親跟那位新寡的田小姐過從甚,心里也清楚了父親的想法。

如今香橋表妹的確是有些消息,有人看見上了下南洋的走私海船。依照朝廷規矩,未得署牌子,大小船只不得擅自出海。大舅舅知道天復在修學之前,曾經結了一些江湖中人,有幾個是跑海船的,也是出于無奈,才尋了他找人脈幫忙,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香橋的下落。

天復雖然年,可是比他的父親沉穩擔當,加之他與世子爺好,到時候,萬一事沒法收拾,不得需要他兩邊通氣,斡旋一番。

正因為如此,天復才急急從老宅趕回來。而經過了這麼些日子,父親竟然忍不住了盛家的丑事,才有了這一出家嫂迫和離的鬧劇。

盛桂娘依附慣了夫君和兒子。現在夫君頂的那片天塌了,所幸兒子回來了,這心里也略安穩了些,一切都聽兒子的就是了。

再說聽了夫人錢氏的回話后,眉頭一鎖,只等侄兒來興師問罪。

誰知坐在書房等了半天,不見侄兒來見。直到第二日快晌午時,耐不住子,邊的老仆去喚老四前來。

大房膝下有三子,所以二房所出的天復恰好排行老四。

雖是家的掌家人,但懶管后宅小輩事,更何況天復是二房的,自有父親管教。

他也許久沒見在外修學的老四,印象里只當老四還是那個頑劣的娃娃。

可是當材高挑的年一雪白長衫了書房時,赫然發現,那個頑猴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了半大青年的景了。

他看著天復還算有禮地鞠禮問安后,和緩道:“你的學業未,正是需要用功的時候,你父親的事,你還是莫要管了。”

天復看著大伯,坦然自若道:“我這次回來,是因為外祖母偶風寒有不適,思念著我,所以大舅舅寫了書信,讓我回來探看老人家。回來前,倒真不知侄兒的父母有何不妥。”

曬笑了一下,正要打發了侄兒時,天復先開了口:“慈寧王府世子爺這次也順道跟我回了京城,待會,他也要與我一同前往探外祖母,侄兒這便要出門去了,不能陪大伯多聊,還請見諒……”

聽了世子爺居然要去盛家,再也扮不得云淡風輕,驚得胡子都彎翹了起來,嗖地一下站起來道:“你……你怎麼將世子爺也勾回來了?這……這不是要命了?你難道還不知你那表妹盛香橋干的好事?”

天復定定地看著大伯,似有嘲諷地笑道:“我還真不知,也不知大伯從哪里聽來的閑話,荒誕之言卻全當了真!香橋表妹這幾日偶風寒,患病不得見人,也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再過幾日,便也就好了,難道大伯因為道聽途說,便去迫我母親與父親和離?這才著實是家丑一樁!”

的眼睛微微瞇,只覺得無知豎子在胡言語,不知那盛家的水深火熱。

可是天復已經推門大步離去,也不好再回了。

他也懶得去管潑皮侄兒,趕讓盛桂娘簽了和離休書才是正經。

等錢氏再去二房院里時,卻發現盛桂娘一大早收拾好了幾車行李箱子,帶著陪嫁的丫鬟婆子從自己院旁的側門出去,跟著天復一起回了娘家盛府去了……

再說天復并未如他所說那般去了外祖母家。接了王府小廝送來的書信后,他護送了母親,便騎馬去了城西一行館。

了行館之后,他將馬鞭扔甩給了小廝青硯,一路大步流星穿過侍從重重的回廊,來到了堂。

的縵簾重重放下,顯得暗,不過天復一眼就看到了大舅舅盛宣禾正趴伏在地上,長跪不起。

而慈寧王則坐在堂前高座上,閉眼捻著手里的一串盤得發亮的玉核桃串珠。

天復走到大舅舅盛宣禾的旁,起長衫跪下問安時,那王爺才慢慢睜開了眼道:“你在信中跟你舅舅說,你找到了跟盛香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可是真的?”

天復看了看大舅舅,知道他定然是被王爺問,不得已才說了出來,便道:“不敢說有十相似,但足有七八分肖似。只是并非大家閨秀,乃鄉野人家的養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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