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淮準備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一一的電話。

小家伙在電話里聲氣地問他：“淮淮，你今天會來時姥姥家接我嗎？”

聽到小一一的聲音，陸北淮覺得自己仿佛被治愈了似的，“怎麼，不給人家當哥哥了嗎？”

“當呀，但是我也會想你哇，你難道不想要我這個孩子了嗎？”

陸北淮低低笑著，心里想著，這個小東西說話怎麼能這麼可呢？

“我怎麼會不想要你呢，很想要你。”

一一在電話里笑出聲來，“嘿嘿，其實我也是了，我想你。”

“嗯……再過些日子好嘛，我們見面……可能會更好一些吧。”陸北淮說，跟沈南涔鬧不愉快呢。

而且又沒承認一一是他兒子。

“那要過多久呢？”一一嘆氣，大人的煩惱哦。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保證，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然后為你爸爸的時候，就會好些吧。”

一一聽到“爸爸”這個詞，真的是開心的不行，“好的，我會等著的，我會很有耐心的，舅舅說了，好飯不怕晚。”

“好，你乖一點……然后見到你媽姑的時候，替我抱一抱，好嗎？”

掛了一一的電話后，陸北淮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他準備離開公司時，就看到了坐在公司休閑區的顧瞻。

前臺走到他的面前，“這位顧先生不讓通報，說是要等您下班。”

陸北淮讓先下班，手臂里搭著自己的外套坐過去。

顧瞻額頭上還纏著紗布，臉多有點青，但是已經消腫了。

陸北淮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開口道：“對自己狠……”

他手指輕輕叩了下煙盒，取出一支煙來點上，“有事找我？”

“是，我對自己狠，只是對別人更狠，例如你……”顧瞻很直白。

陸北淮雙疊著，也沒說話，聽著他說。

“昨天涔姐去看我了，還讓我不要跟你計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其實相信了你打了我，可見你在心目中，其實印象并不好，至曾經的印象很差。”顧瞻道。

陸北淮著煙，笑了笑，“這一點上，我不否認，算是風水流轉吧……”

當年誤會跟宋今朝，的解釋他半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如今這滋味他算是嘗到了。

“每一個人走的每一步都對應著一個選擇，現在的我，是由著曾經的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我之前什麼樣子我自己清楚，雖算不得什麼惡果卻也是苦果，我在嘗……

我這個人前半生頂多算是荒唐，果子都結這樣……

你做事惡毒狠，三年過后，五年過后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子呢，顧瞻……”

“如果不是你，你以為……”

“你以為你做事狠辣的一面就不會表現出來？”陸北淮接替了他的話，又笑了，“沈南涔這個人吧，對人對事，總是先把最的那一面展現給別人，這是優點……”

與他結婚那段時間里，也是這樣的，想要盡努力過好兩個人的日子。

“對人總是向善，但不表達蠢……畢竟只要是偽裝的，終究會裝不下去……你有本事就裝一輩子。”

顧瞻半晌后才道，“果然，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這話真對。”

“其實我一直都想不通一個問題，那個就是……你明明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就是看不你，直到你那天跟我說，你想要跟結婚我才明白，你想通過實現階層的越……

津城沈家，很有名，也很有力……無論是三年、還是五年，只要這段時間里，你有足夠的耐心，對足夠的好……就可以了。”

顧瞻角微微一抖，冷眼著他好一會兒，才道：“可偏偏，出現了你這個障礙。”

陸北淮將指間的煙掐滅，他這算認了。

他之前一直都不明白，一一為什麼對顧瞻那麼冷淡。

按理說，顧瞻一直哄著他，帶著他，孩子應該很親的，而且一一是個很親熱人的小孩子，他跟他媽媽是一樣的，總是會先對人釋放善意。

張嬸兒帶他才多久，他都是喜歡的，顧瞻這邊一一反而不親近了。

因為小孩子更能純粹的到一個人待他是不是真心。

“我不是障礙，你可以把我理解是跳板，你夢想的實現，我可以幫你。”陸北淮說，“錢，名，人……我都可以幫你，畢竟……我做的是投資，雖然在項目上，我不會投你這種人品的，因為你是一條毒蛇，會咬死人，但是……為了娘倆，我愿意忍著惡心做這樣的事，怎麼樣？”

顧瞻搖頭，“你愿意，我不愿意，我只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得到我想要的。”

陸北淮臉冷了下來，“顧瞻……你的這些小伎倆，太low……你越是朝網上發那些東西，我只會對沈南涔越好，你將到兩難的地步……我對越好，只能越來越依賴我……心里越有我，你這是何必？”

陸北淮著他，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或者，我找人了結了你，省事……”

……

沈南涔把一一洗干凈扔進被窩里，開始講故事。

一一抱著他的脖子，一下的安。

沈南涔失笑，“干嘛，你這奇奇怪怪的……”

“淮淮讓我抱你……哄你哦。”

“我不用哄，我很好。”沈南涔說，心里覺得還是溫暖

“不我要哄，媽媽開心了，那我就可以跟淮淮開心的在一起了，他就可以當爸爸了。”一一說。

沈南涔看著一一，認真問：“這話是他對你說的？”

一一馬上捂住自己的，然后對著媽媽搖頭。

沈南涔嘆氣，心里也清楚，一一的份，陸北淮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哄著兒子睡著，微信上，顧瞻說找有事。

為避嫌，在酒店的咖啡廳里見面。

錄音里，陸北淮的聲音很清晰，甚至能夠從他的聲音里判斷出他的坐姿來……

“你越發那些東西，我只會對他越好……心里越有我。”

沈南涔腦海中不斷循環著他的這句話，顧瞻對說什麼，不希被騙，也沒聽進去……

到了現在，也不開始懷疑，待是真心，還是男人之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