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油娘與豆腐郎》第 106 章 再收徒籌建客棧

如意坊的風波終於告一段落,整個平安鎮貨倉和拉車兩個行業在總行會的管理下,慢慢走上正軌。

盧副會長從公中出錢,刻了個石碑放在驛站那邊。果然,南來北往的人都開始往這邊來。漸漸的,人家發現這個小地方的總行會幹得有聲有,還規矩。

行商之人在外行走,就喜歡這樣的地方。似那種專門訛詐外地人的地方,最讓客商們不喜。

除了存貨的,漸漸的還有人想來住宿。驛站裏隻管接待家的人,客商們想住可不容易。

來了幾撥找住宿的人之後,黃茂林立刻嗅到了機會。或許,可以在貨倉那邊再建個客棧。

可建客棧可不容易,就算建好了有生意,但自己也忙不過來呀。

黃茂林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張發財。

張發財聽到黃茂林的想法後,愣了半天,先把黃茂林打發走,自己想了一天之後,先說了家裏人,然後主去找黃茂林。

“兄弟,你是想讓我轉行嗎?”

黃茂林看了張發財一眼,“發財哥,你如今都兩個兒子了,還靠著這一個月五百文錢的工錢,雖說是不著,但侄兒們長大了怎麽辦?豆豆都六歲多了,到現在還沒進學堂。你想讓他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

張發財頓時有些赧,“我沒本事,空長了個大個子,不像你腦子活泛,總是能想到來錢的路子。”

黃茂林不想與張發財說太多客氣話,“發財哥,我就是來問你,想不想跟著我幹?我不敢保證百分百一定會掙錢,但這總是個路子。如今蓋客棧花不了太多錢,我能拿出這個錢,但我一個人幹不起來。我家裏已經有兩個作坊和一家貨倉,再弄個客棧,我也忙不過來。我的意思是,你略微出些錢,咱倆一起幹。以後客棧給你打理,掙了錢咱倆分!”

張發財連忙拒絕,“那怎麽能,我不了空手套白狼占你便宜了!”

黃茂林笑了,“發財哥,這如何是占我便宜。你倒不如說你就是換個地方幹活,我就是比張裏長給你開的工錢高一些。”

張發財想了想,“兄弟,那這樣。不是我小氣,蓋客棧我出個十兩八兩銀子也沒用,索我就不出錢了。你把客棧蓋好,我去給你打理,你一個月給我些工錢就行!”

黃茂林想了片刻,點頭同意,“那也行,不過既然你決定要幹,從蓋客棧開始,你就得幫我看著。你自己一磚一瓦蓋起來的,以後你持起來也更順心。這樣,你先與張裏長告假一陣子,幫我把客棧蓋起來。若是能掙錢,你就跟著我幹,若是我虧了,你還會去巡街。”

張發財搖頭,“兄弟,我豈能幹這種一腳踏兩船的事。我既然跟著你幹,張裏長那邊我就要辭了。沒有退路,才會拚命幹呢!”

黃茂林笑了,“發財哥說的有道理,那行。從明兒開始我就給你開工錢,你先去縣城,找幾家客棧仔細看一看,人家是怎麽蓋的,裏麵都有哪些東西,需要多人,一樣樣記清楚。至要跑個三五家才行。回來後你一樣樣說給我聽,咱們再置辦東西,蓋起來快的很。”

張發財有些懵,蓋個客棧竟然這麽多門道。

黃茂林又解釋道,“發財哥,咱們想掙錢,總得多花些功夫。一頭熱紮進去,什麽都不懂怎麽能行。”

張發財點點頭,“那我都聽你的,明兒我就去縣城。”

黃茂林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發財哥去了縣城之後,先找一家上等的客棧住,再找兩家中等的,再找兩家最次的,一家住兩天。看看他們各家有什麽區別,誰家有什麽優勢,誰家哪裏做的不好,都要心中有數。這些錢應該夠了,等月底的時候,我再給您工錢。”

張發財連忙保證,“兄弟放心,我也認得幾個字,每天多花銷我都記個帳。”

黃茂林怕他儉省,一再囑咐他,“發財哥,到了各家客棧後,不論是吃飯住房還是要熱水,你不要儉省,凡是店裏有的,你都一回,把價格記下來,千萬不要為了省錢而了許多東西。”

張發財聽得直咋舌,“兄弟,你這是掏錢讓我做老爺去去了!”

黃茂林笑了,“這可不是,發財哥上有任務的,若是幹的不好,我可會扣你工錢的!”

張發財也笑了,“放心,你哥我巡了這麽多年的街,也不是隻會吃飯的傻子。”

二人又說了一句客氣話,張發財帶著銀子走了。

梅香如今已經習慣了黃茂林各種各樣的主意,“茂林哥,你蓋客棧我不反對,但咱們把發財哥拉過來了,萬一掙不到錢,發財哥以後怎麽辦?”

黃茂林又坐到躺椅上,“不妨事,發財哥也一的本事呢,不過是因為幹了巡街的差事,一向才不怎麽出頭。你等著吧,發財哥會給我們驚喜的。”

梅香點點頭,忽然笑得很狡黠,“黃會長,這客棧算誰的呀?”

黃茂林立刻賠笑,“韓掌櫃,自然是您的,我還給您做長工!”

到了十月份的時候,天忽然變得很冷了,水玉坊和生肖閣的生意越來越好。張發財從縣裏回來後,自己口述,梅香在一邊提筆記錄,整整寫了三四十頁紙!

說完了自己在縣城客棧裏的經曆,張發財又把自己沒花完的銀子還給了黃茂林。

黃茂林很高興,當場給張發財開了第一個月的工錢,一兩半銀子!

張發財有些不好意思,“我這去縣城住得好吃得好,什麽活都沒幹,倒先拿上工錢了。”

黃茂林把錢塞給他,“怎麽沒幹活?這麽多事,若不是留心,如何能打聽的清楚。發財哥先回去,陪著嫂子和侄兒們歇兩天,過幾日咱們開始準備東西。”

張發財走了之後,黃茂林又與梅香商議,想再收個徒弟。

梅香並不反對,“小柱明年的契約就滿了,你的傷看著是好了,但我聽人家說,這閃了腰之後,若是不好生照看,隨時怕會再犯。豆腐坊裏活也不,沒個人幫忙怎麽能。要收就趁著年前趕,這回收個年紀大一點的。那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幹不了太多活。”

收徒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合適的,黃茂林先把風聲放出去,等有心人主上門。

了冬之後,黃茂林覺自己恢複如初,但梅香仍舊不敢讓他幹重活,家裏要搬什麽東西,自己衝在前頭。

黃茂林也不逞強,但他也時常叮囑梅香,“你雖說力氣比常人大一些,也不能一味下狠力,我還沒好全呢,你可一定得保重自己。”

梅香也不敢太使勁,這一兩年幹活子養得貴了許多,一些太重的東西,上小柱一起抬。

子好了之後,黃茂林除了不幹重活,又開始在如意坊和豆腐坊中間打轉,還帶著張發財一起準備蓋客棧的事

首先是地皮,黃茂林就在離自己家貨倉不遠的地方找了塊地。地皮的主人知道黃掌櫃買地皮肯定是又準備幹什麽發大財的買賣,故意抬高了價格。

黃茂林知道這會子不是計較那三五兩銀子的時候,了兩回架之後,雙方各退一步,拿下那塊地。

才買了地,各路親朋都紛紛來打探。

梅香也不瞞著眾人,如葉氏蓮香這些親近之人,都是實話實。

黃家那邊,如今黃茂林做什麽決定已經沒有人會幹涉他。黃炎夏知道這個兒子能幹,眼準,發財了之後也願意幫襯親戚,如今不管是在黃氏宗族還是在各方親友中,黃茂林的口碑一直都不錯。

黃炎夏心中還想,等客棧蓋起來了,若是生意好,裏麵必定要請不人,到時候得好好挑一挑人。兒子年紀還輕,人家若是仗著親戚或族人的分來央求什麽,自己得在前頭給他擋了。不是那種老實可靠的,一概不要。

這一日,葉氏過來幫兒帶孩子,聽梅香說了黃茂林的計劃之後,主兒打氣,“婿願意去闖,你家裏家底也厚,隨他去吧。這麽多年我也看出來了,但凡他想做什麽,不說十的把握,總也沒敗過。”

梅香笑著回答葉氏,“我想著,願意折騰,總比守著一畝三分地要好。阿爹當年若是不折騰,咱們家哪裏能起來。”

說過婿的話之後,葉氏又悄悄對梅香說道,“前兒玉茗跟我說,著又有子了。”

梅香大喜,“果真?那可真是太好了,仔細算一算,清溪馬上就兩歲了,這會子懷上也使得。清溪不吃了,鬧不鬧?”

葉氏搖頭,“乖的很,玉茗懷上了後沒有也就不吃了。我每日給蛋,上麵還撒一些末,總不會耽誤子。”

梅香想了想,“阿娘,你以後每天把清溪抱過來,看看吃不吃我的,有一口吃,大人也放心一些。”

玉茗自然是不反對的,兒還不到兩歲就斷了,若是願意吃姑媽的,省得以後長得瘦小。

清溪剛開始有些不大樂意,梅香百般逗,又哄高興,這才勉強吃了幾口。悉了幾天之後,每天都得吃一回。

梅香怕青蓮有意見,每次都背著青蓮。小娃兒都是這樣,可以跟姐姐玩,但姐姐不許跟搶阿娘。

玉茗懷上子之後,並未往府城裏送信,怕耽誤明朗讀書。反正過年他們兄弟還得回來,到時候就曉得了。

兒媳婦又懷上了子,葉氏更加把家裏兩個丫頭使喚得團團轉。清溪給蘭香帶,家裏所有的雜活都歸兩個丫頭。

這大半年以來,兩個丫頭徹底有了丫頭樣,去了滿,清清爽爽。因二人不再懶,葉氏也開始給們好臉,家裏漸漸又和睦起來。

玉茗的娘家離的遠,梅香買了一筐子的吃食送來給玉茗,暖一暖的心。

玉茗很是,“姐姐幫我孩子,還送東西給我吃。難怪人時常對我說,姐姐如半母,讓我定要敬重姐姐。”

梅香毫不在意的揮揮手,“不用跟我說那些客套話,都是搭把手的事。”

梅香理著家裏蒜皮的小事,黃茂林那邊幹得如火如荼。

黃茂林不懂蓋房子,但張發財懂,二人又去請教了葉厚則和黃炎夏,把準備工作做了個十十。

真正蓋房子還是張發財在持,他本長得高壯,做了這麽些年巡街,上氣勢足,黃茂林給了他充足的銀錢、自由和權力,不管是與師傅小工打道,還是客棧的設置細節,黃茂林基本上不手,張發財也就大著膽子幹,把工地管得井井有條。

張發財知道自己如今拖賴兄弟,也不擅專,每隔兩三天去給黃茂林匯報一些細節,有一些拿不準的地方,二人商議之後再進行。

家裏這邊,自從黃茂林把收徒弟的風聲放出去之後,先後有好幾家來問。

的自然不要,年齡太小的不要,家裏窮的吃不上飯的也不要。

黃茂林心裏清楚,收徒弟,得收家裏不愁吃喝的。因黃家豆腐坊裏徒弟們的自由權限比較大,平時賣豆腐時,一應收錢找零的事徒弟們都可以自己做主。若是徒弟家裏太窮,自己在師傅家好吃好喝,想著父母在家難以裹腹,一來心裏愧疚不能專心幹活,二來整天麵對一匣子的錢,時間一久,難保心裏沒有想法。

黃茂林不想去考驗人,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

黃茂林這回挑了本縣的一個孩子,姓羅,名大福,家住在離平安鎮六十裏外的地方。

大福今年十四歲了,家裏本來想給他說門親事,讓他好生種田地,過兩年娶妻生子,老老實實過日子。

但大福不想一輩子就這樣窩在幾畝田裏,從土裏刨食吃。

他想學手藝,想改變自己未來一眼可以看穿的命運。

大福是個有腦子的孩子,父母反對他學手藝,一來是怕他吃苦,二來是怕耽誤他娶妻生子。但在大福心中,娶妻生子遲幾年又無妨,但學手藝,一旦年齡大了,再也沒人肯收了。

父母不替他張羅,他就自己到奔走,四打聽哪裏有人收徒弟,不拘幹什麽都行。

這樣打聽了大半年,中間拐了幾道彎,終於讓他打聽到了黃茂林這邊。父母見他鐵了心不願娶親,最後也隻得放了他走,並一起過來與黃茂林簽了契約書。

自來收徒弟都收異鄉人,大福家雖然離得不遠,也算半個異鄉人了。

大福來的時候,上穿了一洗的有些發白的裳。

黃茂林打聽了大福的家境,雖說不是窮的吃不上飯,也不是特別好。但黃茂林喜歡這孩子的機靈勁兒,看見大福這個樣子,黃茂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這一回的契約仍舊是四年,黃茂林一再問羅家人,四年一過,大福可就十八歲了,羅家可能堅持?

羅家父母有些猶豫,大福撲通一聲跪在黃茂林麵前,“師傅,我能堅持,別說四年,就算再長個一兩年,我也願意,求師傅收留我,我定然好生學習手藝,勤快幹活。”m.X520xs.Com

羅家父母問黃茂林,“黃掌櫃,這期間,我們可能給孩子說親事?”

黃茂林點頭,“自然是可以的,隻要你們與孩子商議好,我不幹涉孩子的親事。”

小柱家裏已經給他說了親,就等著明年回去娶妻家。自古天地君親師,黃茂林雖也有權利過問徒弟的親事,但人家父母在,他也就懶得心。

大福拜師誠意足,雙方簽訂了契約書,羅家父母叮囑了大福幾句話,又懇請黃茂林好生照顧孩子,然後一起回去了。

正經的拜過師,過師傅師娘和師兄,大福也算黃家豆腐坊的一份子了。

當天夜裏,慧哥兒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裏多了個大哥哥,好奇了半天。

大福心眼活,又機靈,拿出自己看家的逗慧哥兒玩,慧哥兒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大哥哥。

梅香讓大福跟著小柱住一間屋,小柱的床大,且如今天冷,睡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等明年天熱的時候,小柱已經回家了。

小柱蓋的被子是當日來的時候梅香給的,如今還有個六七新,被子大的很,兩個年郎蓋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福起得最早,還去廚房燒了鍋熱水,並伺候黃茂林洗漱。

黃茂林有些不習慣,背著小柱跟大福說,“你不需要這樣伺候我,你師兄也從來不做這些。你才來,我知道你想表明心意,但也不能做得太紮眼,顯得你師兄不敬我與你師娘。”

大福立刻明白了,又給小柱也打了盆熱水,“師兄,我不大懂家裏的規矩,還請您以後多教導我。”

小柱想著自己明年就要走了,師傅師娘這幾年對自己不錯,若是把這個師弟教導好了,能給師傅師娘分憂,自己明年也能放心的回家。

小柱不計較大福給師傅獻殷勤的事,“你勤快是好事,不要想太多,好生跟著我們學,師傅和氣,從沒打罵過我,師娘就更慈了,家裏吃的穿的一樣不我的。慧哥兒還小,難免調皮,你多讓著他些。但他若幹什麽壞事,可不能替他瞞著,師傅師娘會生氣的。我家常訓斥慧哥兒,師傅師娘反倒讚賞我。青蓮就更小了,有細月帶著,咱們不用太心。”

師兄弟二人正在說話,黃茂林那邊喊他們一起磨豆腐。這些日子黃茂林傷徹底好了,早上又起來磨豆腐。

一些簡單的事,黃茂林讓小柱教大福。

梅香見大福的服舊的很,找了幾件黃茂林的舊裳改小了給大福穿,等過年的時候給他們師兄弟二人一人再做一服。

大福的勤快不亞於小柱,磨豆腐、掃院子、賣豆腐、洗一些笨的的東西。

來黃家後兩三天,他很快悉了去各家親朋的路線,每天下午接慧哥兒的任務也給了他。

黃茂林很滿意,肯學,肯下力氣,眼睛裏有活,這樣的徒弟誰不喜歡呢。

等到快過年的時候,客棧終於建好了。

客棧共兩層,門口是一塊用磚鋪的空地,兩邊種了幾棵大樹,旁邊有拴馬樁,若有人臨時來歇腳,可以直接把騾馬拴在門口。

一進門就是大廳,有櫃臺,大廳裏還有幾張桌子,配有條凳,供人歇腳用,也可以吃飯用。

一樓除了大廳,還有八間客房,二樓全是客房,共二十間,一半屋子朝,一半屋子背,價格均等。

從大廳往後去是一扇小門,後麵連著個大院子,大院子裏有大廚房,廚房裏連著五口鍋,燒熱水,做飯菜。

院子裏還有幾間夥計們住的屋子,又有兩間倉房,客棧每日要用的草料放一間,其餘米糧放一間。

大院子旁邊又連著一個院,裏麵是牲口棚,客人們的騾馬可以放在裏麵,每天給一定的錢,客棧幫著照看。

院裏除了牲口棚,還有柴火棚。院除了和後院相連,另外又單獨開了個小門兒,方便牲口出

客棧不像貨倉,落禮不能隨意。黃茂林廣發請帖,請了各路親朋以及總商會裏所有人。

宴席是張發財持的,因年前客棧並不營業,暫時還沒有請一個夥計,張發財自己備齊了宴席要用的東西。黃氏族人許多人主來幫忙,一則是族慣例如此,二則,有人開始打聽客棧招工的事。

黃茂林與梅香一起出現在落典禮上,按照規矩,要由主人家剪彩。

黃知事讓黃茂林剪彩,黃茂林擺手,“這客棧記在子名下,剪彩自然也由來”。

眾人都愣住了,梅香笑著解圍,“茂林哥,咱倆一起來吧。”

夫妻二人共執一把剪刀,一起剪彩。綢緞剪開後,滿場歡呼聲。

葉氏在人群中看見兒立在客棧前,神采飛揚,心也跟著高興,這個兒,前十二年一直憋屈著過日子,如今跟著婿在一起,真是暢快。

辦過了酒席,黃茂林開始考慮年後營業的事

黃家的客棧主要是供人住的,按理說提供住宿和簡單的飯食就行,但這附近連個飯館都沒有,黃家客棧暫時怕是還得提供正經的一日三餐。

張發財與黃茂林商議招人的事宜,“兄弟,這招人的事還是你來負責,我拿個大,以後給你做個掌櫃的,跟著兄弟混點飯吃,你一個月給我開些工錢就行。”

黃茂林想了想,“發財哥,既然客棧給你來打理,這招的人還是得你用著順手才行,你把需要多人擬個單子,然後你去找人,暫時就從黃家和張家裏麵找。”

張發財點頭,“既然兄弟信賴我,我明兒就開始找人,找過了之後給你掌掌眼。兄弟放心,那些的,臉麵再大我也不要。”

黃茂林笑了,“發財哥,年前我還照一兩半的工錢開給,等年後營業了,我給你三的幹。”

張發財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就是個幹活的,一文錢本錢沒出,豈能有幹。”

梅香在一邊,“發財哥,這也不是說送你幹,客棧的事多,整日忙碌,還得與客人打道。我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給死工錢,東家也要擔心掌櫃的懈怠呢,反正幹多幹我有工錢拿,何苦多幹。”

這話也就梅香說合適,張發財聽了之後不好再反駁,又與黃茂林商議,“這樣,兄弟和弟妹看得起我,我自然盡心盡力。幹的事,給我兩,我再多拿,說出去人家要我脊梁骨了。”

黃茂林夫婦都同意了。

過了幾日,總行會開了酒席,請所有弟兄們喝酒,黃茂林作為會長,聚會上,他挨桌敬酒。

眾人打趣,“黃會長,您這家業越來越大了,以後兄弟們就跟著你一起幹!”

黃茂林謙遜的對大家說道,“我家這生意也要靠諸位捧場,年後我的客棧就要開張了,弟兄們在驛站拉貨的時候,還請幫我提一提,別讓我賠了本兒!”

等到過年的時候,明朗兄弟從府城回來了,聽說黃茂林蓋了客棧,興衝衝跑去看,並給出了很多經營上的意見。

等到過年寫門對子的時候,黃茂林問梅香,“咱們總得給客棧取個名字吧?你是東家,你來取!”

梅香睨了他一眼,“您是會長,還是您來!”

黃茂林見孩子們都不在,把梅香摟進懷裏,“東家,我這一年幹的如何?要過年了,可要給我些獎賞?”

梅香轉臉親了他一口,“幹的不錯,明兒給你封十個銅板!”

黃茂林吃吃笑了,“我不要銅板,我就要東家!”

梅香又睨了他一眼,“不是說給客棧取名?又沒個正經!”

黃茂林忙正道,“不是說讓東家取,我等著呢。”

梅香想了想,“咱們這客棧住的都是外地客人,你讓我取名,我隻能想到個迎賓樓,不怎麽喜慶,也不怎麽高雅。”

黃茂林想了想,“雖不高雅,卻有誠意,就這個!明兒我就讓大伯給咱們做個牌匾,年前一定掛上!”

忙忙碌碌的一年又過去了,這一年,家裏本來積攢了不銀子,但如意坊擴建,又建了迎賓樓,掙的就沒有那麽多了。

年三十中午,黃茂林放了鞭炮,祭過祖宗和郭氏,帶著妻兒和兩個徒弟以及細月一起過年。

張媽媽回家去了,今兒的年夜飯是梅香帶著細月做的。家裏三作坊都停止了營業,這幾天總算能好生歇一歇。

梅香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黃茂林讓兩個徒弟敞開了吃,又親自給梅香夾了一翅膀,“我祝韓掌櫃明年如大鵬展翅,生意節節攀升!”

梅香哈哈笑了,給黃茂林倒了杯酒,“我祝黃會長明年萬事順利!”

兩個徒弟也起給師傅師娘敬酒。

小柱端著酒杯,有些容,“自我到師傅家裏來,一眨眼快四年了,師傅師娘疼我,教我手藝,教我做人的道理,日家好吃的好穿的待我,眼見著契約書就要滿,想著以後不能再侍奉師傅師娘,我這心裏就難!”

黃茂林忙安大徒弟,“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為師,等你回去了之後,先娶妻家,在自己開個小作坊,以後不管幹大幹小,一年能來看我一回,我就滿意了!”

小柱一口喝了杯中酒,“師傅放心,我定不會給師傅丟臉,以後有工夫我就回來看師傅師娘!”

大福端著酒杯說了許多祝福的話,慧哥兒也跟著湊熱鬧。

桌子上酒香菜香混在一起,桌子底下炭火正旺,一家子邊吃邊說,好不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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