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姓為木，凌子萩瞬間反應過來，這木不就克土嗎？

想到這，連忙著跪在下面的石茂，如果石茂相信這些東西，那麼他定然認為他仕途不好是杜綺蘭克的，而且之前在找宮長瀾的時候從西苑廳找的一本換臉醫，該不會真正的杜綺蘭早已經...

此刻凌子萩的雙眸在孟秋蝶上打量，突然想起一句話，‘金旺得火，方皿。’

這皿在古代可有著不可超越的地位，不管是吃食還是用大部分古的偏旁都有這個皿字，不然這傳說中沈萬三的‘聚寶盆’又是怎麼來的？

石茂竟然能想到用這種方法升發財的還真讓人著實意外。

“石茂，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司炎修掃過眸無神的石茂，問道。

“司大人好學識！”石茂角一扯笑了笑，“可是...這選祭祀孩的道士不是我請的，是羅萬金請的，如今他沒了蹤跡，你怎又確定...”

“大人！”

就在石茂想做最后掙扎的時候，大堂外傳來陣陣焦急的腳步聲，只見白彥領著一堆后的捕快和迎接他的幾名將士走了進來。

跟在最后面的是一名穿黃道袍，留著一把及腰胡須，樣子還有些仙風道骨的老頭。

只是還沒等走進來的白彥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周圍已經聽著案而憤憤不平的百姓，沖破兵的圍攔沖到那道士面前，眾人一把扯下他頭頂已經歪斜的道帽，吼道：

“就是他，就是他，不知用了什麼鬼魅伎倆，害得我們娃兒慘死，我們要他償命。”

石茂回眸著后陣陣，他似是霜打的茄子般，頹然癱在地上，如死尸般瞪著一雙黯然無神的眸子盯著大堂上的梁，道：“大人…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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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因為案子結束，司炎修還有后期事要理，故而安葬這些孩的事便落在這個大理寺卿夫人上。

給每一戶失去孩子的家屬做了心理疏導，才帶著他們去城南的破泥瓦房尋找他們孩子的頭顱，盡管白彥已經盡量把每個孩子的頭骨和尸首一一拼湊，可是畢竟他們年齡小，骨骼發育都差不多，沒有DNA的技，難免在埋葬的時候會‘張冠李戴’。

從林州西郊出來，凌子萩把宮長瀾和陳禹送走，坐著馬車回了驛站。

夕已經把整個林州城覆蓋一片赤金，驛站外銀杏樹隨著暖風發出沙沙響聲，偶爾飄落在地的葉子，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璀璨，耀眼。

凌子萩坐在梨花木桌子旁，托腮著對面案幾上忙活的男子。

窗扉外殘灑在他肩上、背脊、面頰，那張一陣繃的面容在此刻竟然多了和。

“聽說皇上已經派新的地方趕來林州了？”

凌子萩見司炎修把卷宗合上，便知道他應該是忙完了，遂開口問道。

“嗯，關于這堤壩的事我已經讓驛站的人快馬加鞭地送到蕭城了，之后只需要再給皇上呈上這卷宗事便可結束。”司炎修說著，微微側著窗扉外的景，目遠眺。

“可是大人我其實還有一件事不理解...”

說實話，凌子萩真的不太懂古代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石茂用這種方法殺人，算是聞所未聞的。

“哪里？”司炎修回眸，似乎累了，他一手托腮，眼神懶散。

“嗯...就是時間，石茂選擇殺人的時間，好像他這兩個月殺的孩子是最多的，有什麼原因嗎？”

“確實，他殺死孩子的時間也是特定的，每日，除了午，戌，寅這三個時辰，土最旺以剩下的時間于他都不好，而月份來說滿月是八月，避開克火屬水的亥月，子月，只有戌月才是最后的殺人時間，故而我們來的這兩月失蹤的孩子最多。”

凌子萩點點頭，想起那些被種了彼岸花種子的孩子頭顱，約莫是孟秋蝶覺得恐懼，才把這些孩子供奉起來，種上彼岸花，希他們死后有花來指引一條冥路。

“不過大人，你是怎麼知道杜綺蘭實則是孟秋蝶假扮的？”

“還記得我找白彥收集的一些失蹤孩子的訊息嗎？”

凌子萩點頭，當然知道，這也是讓石茂最后伏法的最強證據。

“在這本失蹤人名單中，我發現有五個人是失蹤超過八年以上的，看定然是和這個案子沒有什麼關系，直到我發現五人中有一名子孟秋蝶，旁邊還有的一幅畫像，那模樣...竟然有幾分像現在的杜綺蘭，只是年齡更小一些。”

“故而你就大膽猜測那杜綺蘭就是孟秋蝶？”凌子萩瞪大雙眼，這司炎修也太神了吧？這麼仔細？

“不是大膽是肯定，我還找白彥查了那五人，四人是男子，失蹤之后相關家屬給出的訊息都是有跡可循的，比如進山失蹤又或者是去臨城失蹤，唯有孟秋蝶，是在燈船上不見的。”

“燈船？是...花娘？”

凌子萩反應過來，腦海里突然想起羅萬金和石茂見面大部分都在河船上，故而這個孟秋蝶的失蹤就變得很巧合了。

“那大人...明個我們就起程離開林州嗎？”凌子萩著已經開始著手收拾卷宗的司炎修，起上前一邊幫襯一邊問道。

司炎修抬眼，著余暉下子纖細的脖頸，圓潤剔的面頰，指尖頓了一下，開口道：“若是你著急回林州，我便讓白彥送你回去。”

“大人不回去嗎？”凌子萩有些錯愕，開口詢問。

司炎修角勾出一抹難得的淺笑，道：“你把假死藥給杜綺蘭的時候，我很詫異，也很謝，三日前，我已經書信一封給伍郎中，算算日子，差不多他已經重新做了一瓶。”

凌子萩水眸微怔地著邊的男子，依舊是那種看似溫潤如玉卻又面嚴肅的無暇側，突然發現，竟瞧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那...多謝大人了！”凌子萩把手中歸置好的卷宗放在箱子，福了福子，轉朝外面走去。

待廂房的門傳來清脆的閉合聲，司炎修手中的作停住，眸著外面飄落在窗扉的銀杏葉，久久不曾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