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修聞訊，走到凌子萩邊。

見已經把梨落的包袱拆開，里面的東西被一字鋪開，便問道：“發現了什麼？”

凌子萩把梨落包袱里的一些私收納到一邊，隨手從規整好的件里拿出一張疊好的信件，遞給了司炎修。

司炎修接過打開，看了一會兒道：“的賣契？”

“嗯，看樣子是已經把自個從雇主那里贖回來了。”凌子萩點頭，繼而又把一樣東西拿出遞給司炎修。

司炎修沒有立刻接，而是著掌心中的比掌大的荷包道：“里面是什麼？”

沒料到司炎修有這樣的潔癖不喜子私，無奈，凌子萩只能自個打開把里面的件倒個干凈。

當一錠金子和一枚略顯老舊的銅板呈在在司炎修面前，他這才大大方方地手拾起其中的金錠查看。

沒過一會兒，他眉頭擰道：“這是我給梨落的那一錠。”

凌子萩點點頭，藺國律法中為了防止私自鑄金、銀、銅幣，故而每個錠子上都刻有鑄造者的姓名和相對應的數字，所以一點兒也不驚訝司炎修能認出這金子。

“那這銅幣呢？”銅幣因為額度小，藺國只要求刻上數字，凌子萩把銅板放在掌心著上面的數字，這是孟三十四年鑄造的，可是僅僅只是過去三年多，這銅幣怎麼覺像是經過很多人手般陳舊呢？

司炎修接過手中的銅幣也發現這樣的問題，他擰眉把銅幣放在鼻尖輕嗅。

下一瞬，他眉頭微微舒展道：“我不知道這銅幣對梨落是怎樣的存在，但是我可以確定，這銅幣應該是經常被放在手中把玩。”

把玩一個銅幣？

凌子萩咬也學著司炎修放在鼻尖聞了聞，果然銅幣上面有一淡淡的子脂氣，再迎著窗扉外照進來的看，那泛著點點油潤澤的銅幣，果然是印證了司炎修的話。

那麼問題來了，賣契證明梨落已經恢復自由，行囊中的錢財證明本不缺錢，而如今卻突然被殺死在去江州的路上，這說明定然是有人不愿意到江州，這是為什麼？

經常被把玩的銅幣對又是怎樣重要的存在？

凌子萩和司炎修似乎想到了一起，倆人齊刷刷地抬頭著對方。

下一瞬，兩人全數站起，開始在房間細細查找。

凌子萩記得，湯婆檢查梨落尸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右手食指上有明顯創傷，初步推斷是牙齒咬痕”。

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梨落已經知道有人會在林州到江州的這一路上殺，故而自己咬破指尖然后在這屋留下什麼證據？

司炎修站在屋子中間，眸掃過整個屋布置，直到他全數的注意力都放在窗扉邊的羅漢床上，他瞇雙眼，想也不想，一個側進羅漢床下面。

沒過一會兒，司炎修再次從羅漢床下面出來，他抬眼對著白彥吩咐道：“白彥，把他翻過來。”

站在門口的白彥領命，帶著一名隨行的差役走上前，把羅漢床反轉過來。

當所有人的目都放在羅漢床背板的時候，周圍圍觀的好些悅來客棧的旅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什麼？鬼畫符嗎？這麼？”

“不知道啊，你要說是鬼畫符還真有點像，該不會這客棧鬧鬼，來個道士畫個符咒是為了鎮什麼吧？”

“你可別說，不然咱們今晚只能退房，到時候沒住的地方，別嚷嚷。”

凌子萩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幾個人，眸慢慢落在被翻過來的羅漢床上，未被著的梨花木拼接板上斷斷續續畫著好些紅的條紋，要是不經過外面那些好事者的提醒，還真沒發現這確實是一些看不懂的鬼畫符。

“如何？”司炎修站在的邊，著匍匐在木板上細嗅的白彥，問道。

“回大人的話，確實是跡！”白彥抱拳回應。

司炎修聽到這，上前幾步繞著羅漢床轉了一圈，眉頭慢慢擰。

如果這是梨落咬破手指之后留下的線索，畫得這麼凌是圖不是圖，是字不是字，又想表達什麼？

“大人。”凌子萩也湊了過來，觀察好半晌，道：“這鬼畫符好像是兩個人完的。”

司炎修挑眉，等著后面的話。

凌子萩出指尖，慢慢描繪鬼畫符上其中的一個痕，道：“你看這個，寬窄和我手指差不多。”

司炎修點頭。

接著，凌子萩的指尖又指在另一條痕上，繼續道：“但是這個...明顯比我的手指寬，像是...我的中指，甚至是拇指才能劃出來的痕跡，可梨落只有一只指頭有咬痕，那麼另外這些痕跡又是怎麼形的？”

就在眾人聽著凌子萩的話也紛紛點頭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時。

站在旁邊的司炎修，眸從凌子萩的指尖又落在羅漢床上，突然他從腰間出匕首，對著羅漢床背面拼接起來的梨花木就是一頓猛撬。

白彥見狀雖不明白自家大人這是何意，卻也上前搭手。

很快近有十塊梨花木板子被撬下，司炎修著地上的木板，思忖半晌，從中拿出一個原放羅漢床背面重新拼起。

凌子萩著司炎修的作，也瞬間想明白他這是意何為，接著蹲下子隨手拿起地上的梨花木板子跟著忙活起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撬下的木板重新拼在羅漢床背面之后，方才的鬼畫符又變了另一個樣子。

“看到了什麼？”

司炎修淡淡開口，著面前紛圖形。

凌子萩勾，從桌上拿起杯盞，倒了杯清水之后，在偏細的痕上寸寸描繪。

“夫人這是做什麼？”白彥有些不解，上前詢問。

凌子萩一邊忙著一邊回答道：“雖然我們沒見過當時梨落被殺的況，可據梨落包袱中留下的訊息還有小狗子的描述不難得知。

梨落住店之后發現今晚難逃一死，在兇手已經準備登堂室的時候，躲在羅漢床下咬破手指留下訊息，可是或許是沒寫完，又或許是寫完了，結果是還沒來得及逃跑便被沖進來的兇手從羅漢床底下扯了出來，之后便被兇手一擊斃命殺死在羅漢床邊上。

兇手自然也是發現梨落指尖破的事，順勢鉆進床下觀察，發現梨落留下的訊息后，自知破壞羅漢床是行不通的，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床板下畫，事后他又怕我們發現其中奧妙便打了背板的順序，逃之夭夭的。”

說罷，凌子萩忙完手下作，白彥見狀連忙上前查看用清水描繪出的東西。

“幣？”

他蹙眉念出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