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鴇沒料到凌子萩一上來就問這句話，神一僵，支吾半晌都沒蹦出一個字來。

司炎修不是等人的，他眸淡淡瞥到老鴇的臉上。

老鴇抬眼視線剛好和他上，雙一哆嗦，吞咽幾下唾，道：“是...之前書瑤的。”

果然！

凌子萩心中一斂，道：“既然是書瑤姑娘的，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為何這房間在走之后遲遲不用？”

“這...”

老鴇又是一頓，咬著似乎有什麼難言之，可當的眸再次和凌子萩后的司炎修上，連忙開口道：“司夫人，不是老奴有意瞞你，是這里面曾經出的事兒和顧大人的死沾不到邊上，才...”

“那你還不說？”終于司炎修冷冷開口。

老鴇連看都不敢再看司炎修，一邊點頭，一邊道：“里面曾經死過人，好多公子哥都嫌不吉利，再加上這百醉樓里幕后掌柜發了話，才把這里鎖上的。

“死過人，什麼人？”凌子萩面錯愕，追問。

“夫人可記得老奴跟你說過的書瑤邊的丑丫頭？”

凌子萩點頭，“不是失蹤了嗎？”

“哪里失蹤了，是死在這個屋子里了。”老鴇說著，一臉惋惜。

“這麼說，上次你告訴我的都是謊話？”凌子萩微挑眉梢，冷冷質問。

“不是啊，司夫人啊，老奴不是故意瞞的，也是...也是怕說得多了，影響這百醉樓的生意不是？”老鴇臉上已經紅得跟個猴屁似的，再配上臉上的胭脂，別提有多難看了。

“那你還不老實說？”

老鴇連忙點頭，唯唯諾諾地開口，“是，老奴全代，之前老奴不是說有個宋澤的一直都纏著書瑤姑娘讓還錢嗎？”

凌子萩頷首，這事兒記得。

“宋澤是我們這里著名的地無賴，游手好閑之徒，大家對他能避而遠之，盡量都不去招惹，可是書瑤特殊，他手里有書瑤父親的借據，我們這樓里的生意不就被宋澤攪得烏煙瘴氣。”老鴇嘆口氣，著邊的雅閣，陷回憶。

“有次宋澤又來了，老奴知道書瑤是個掙錢的主兒，也真心希這次哪怕給宋澤再多的錢，只要他再不來，老奴都認了，故而就讓他上二層書瑤的房間和面談。

起初老奴路過的時候，這屋子里還算和諧，偶有爭吵也迅速被書瑤的幾句話按了下來，最后倆人以五十兩敲定，只要書瑤把錢給他，他宋澤就再不來，老奴都帶著白紙黑字準備讓宋澤簽了，可誰知...

宋澤竟然當場變卦，要求書瑤陪他一晚上，我滴乖乖，書瑤一晚上多貴公子盼都盼不來的，甚至書瑤還要挑選，他宋澤憑什麼？

這不因為這個，倆人再次產生口角，當時丑丫頭也在，宋澤見書瑤拒絕，就準備用強的，丑丫頭一心護主心切，在和宋澤拉扯中被推倒，當時也巧，摔到春凳上，失手打翻了桌上古琴，古琴又砸到頭上，人立刻就暈過去了。”

“所以之后死了？”既然老鴇說這里死過人，丑丫頭的結局可想而知。

“當場沒死，宋澤見鬧了事兒，就跑了，老奴和書瑤連忙來郎中，可是等郎中來，丑丫頭就沒了氣...”老鴇一邊說，一邊無奈搖頭。

“這才是書瑤真正離開的原因是嗎？”

老鴇點點頭，“書瑤自知給百醉樓帶來不麻煩，以后也不想再跟宋澤牽扯，便辭別去了蕭城。”

“那顧志英死的房間，之前住的又是誰？”凌子萩見書瑤房間說完了，轉而問老鴇書瑤隔壁的房間。

老鴇一聽，瞬間一哆嗦，支支吾吾想瞞過去，奈何司炎修就站在面前，咬了咬，似乎也下了決心準備豁出去了，道：“之前梨落姑娘在里面住了幾日，但是也僅僅是幾日，來了一個羅富商，給老奴百兩金子，把買下帶走了，之后老奴真的就不知道了。”

“所以當時，書瑤和梨落是住隔壁的對嗎？”凌子萩又問。

老鴇再次點頭，肯定的猜想，道：“當時我們百醉樓的生意是最好的，書瑤和梨落都是萬里挑一的，二人關系也好，后面梨落走了，老奴還心疼了好一陣子呢。”

凌子萩扭頭和司炎修對視一眼。

“現在把這房間的門打開吧。”司炎修淡淡開口吩咐。

老鴇頷首，掏出腰間的鑰匙把兩個房間的門都打開了，見下面陸陸續續還有生意，代一聲，轉而朝樓下奔去。

凌子萩推開雅閣門，先走進書瑤的房間。

一進去，眼底的錯愕就從未停止過，這里竟然真的和夢境一樣，所有的布置、陳設、包括珠簾的，都一模一樣。

凌子萩眸迅速挪到珠簾后角落里的那個花架子上，依舊是那盆木蘭，只是此刻的木蘭要比夢中的略小一下。

鼓起勇氣走過去，挪開花架子，憑借著記憶一手放在夢中暗格的地方。

只聽‘嘩’一聲，木板竟然真的被打開了。

“大人！”凌子萩連忙扭頭呼喚司炎修。

司炎修走到邊，蹲下子和一并查看。

他側頭了對面的況，對面房間的一切盡收眼底，接著他細長的指尖在暗格的邊沿慢慢索，之后他開口道：“沒有灰塵，這里應該還有別人知道，甚至...這個暗格最近還被使用過。”

一聽被使用，凌子萩連忙起在房間四下查看，閉的窗扉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古琴上的弦在隨手撥弄時候發出的音來聽也走了調，床榻雖然被收拾得干凈，卻散發出一霉味。

“大人，這個人只是在這個房間的這個角落待過，剩下房間的東西這個人從未過。”

司炎修點頭同意凌子萩的想法，道：“那麼是不是離你的猜想又進了一步？”

凌子萩點點頭，轉而又去了梨落的房間，從懷里掏出帕，把放在桌上的兩個杯盞包好，走到站在門口等的司炎修邊道：“大人，我們可以回去了。”

二人從二層從命案的房間出來，引起不百醉樓里客人的注意。

老鴇站在門口著朝自己越靠越近的二人，道：“司大人，這次這麼快查完了？”

司炎修沒吭聲，凌子萩上前，走到老鴇邊，問道：“嬤嬤，我有最后一個問題問您，希您莫要瞞。”

“唉...司夫人說的哪里的話，老奴連我百醉樓的最大都告訴你了，老奴還有什麼可瞞的，您說吧。”老鴇似乎站了一晚上有點累，人靠著門檻揚著手中的帕，開口。

“最里面那個房間可還有人住？”

“有人？哪里有？誰敢住？有也是鬼！”老鴇一聽有人住，像是聽到什麼最大的笑話一般，開口道。

“那...那門一直都是鎖著的？”凌子萩又問。

“嗯，一直，鑰匙都在老奴上，再說不鎖著把樓里的姑娘嚇到怎麼辦？”

“那還有誰有鑰匙？”

“還有誰？”老鴇聽到這麼問，臉上寫滿問號，接著沉半晌道：“剩下就是我們幕后的掌柜了，不過他百年不來一次，我在樓里這麼久，就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