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凌子萩瞪大雙眼著司炎修，要知道等這個訊息都等了一宿，怎麼這個男人就跟‘神’一樣，什麼都知道，那還讓徐知州查什麼呢？

司炎修的眼神慢慢挪到凌子萩手中的信箋上，之后他手掌攤開在面前勾了勾。

凌子萩意會，把手中的信箋放在他掌心。

下一瞬，還沒反應，司炎修就已經把那信箋攢紙團準確無誤地扔在旁邊燒紙的火盆里了。

“大人...”

凌子萩一怔，想阻止早都來不及了。

“裴永燁死了，王文慧也沒什麼可瞞的，現在的心就是豁出去的要找到兇手，故而我問什麼都會如實相告，至于你的這個東西....”司炎修突然一頓，瞥了一臉錯愕盯著他的凌子萩一眼，一如既往嚴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冷冷出口蹦出倆字：“沒用！”

凌子萩角搐幾下，知道和這個男人講理，定然是說不過他的，也懶得跟他說，既然事眼瞅著要撥云見霧，此刻抓到兇手才是最主要的，思忖半晌，開口道：

“如今百醉樓的掌柜是馮邵，可是據我們調查馮邵和朱若桃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他為何要殺人？是不是我們查案的方向從本上就錯了？”

凌子萩的話問到了重點上，這也是司炎修和王文慧了解完百醉樓事之后最想不通的，更何況馮邵是個半癱的，一個連出門都需要下人跟著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況下殺人，到底又是怎麼做到的。.七

還是真如凌子萩所說，他們的方向一開始就有問題？

“不管怎樣，這五張畫只應驗了其中的三張，也就是還有兩個人依舊逃不開被殺的命運，大理寺的職責不單單是查出兇手，保護可能的被害人也很重要。”司炎修此刻也走了死胡同里，他蹙眉著不遠已經哭得快要昏厥的王文慧，冷冷開口。

凌子萩點點頭，這是當然，及時止損說不定還能不經意抓到兇手。

就在凌子萩和司炎修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肅靜的裴府竟然突然熱鬧起來，門口站著的陳管家一見來人，連忙抹掉眼角那幾滴淚，迎了上去。

“了塵大師，您終于來了，我家夫人等您好久了。”

“阿彌陀佛，貧僧聽說裴施主遭遇不測，接到夫人邀請就徹夜下山，可畢竟路途遙遠，若不是一大早上馮施主的馬車，貧僧估計都現在都還在南郊的路上。”

了塵說著，微微側了下子，馮邵坐著椅的影便出現在裴府。

裴家陳管家一聽，面尷尬之，道：“了塵大師，此事兒著實是老朽辦得不妥帖，家主慘死裴家手忙腳，竟然只記得給大師知會，卻忘記接送大師了。”

“無妨，無妨！”了塵擺了擺手，珠黃的眸子瞥到里面已經翹首以盼的王文慧，嘆口氣，走了進去。

馮邵跟在他后面也在小廝的推下朝里面走。

裴家的陳管家應該是和馮邵很是悉，他走在馮邵的邊，道：“馮公子，之前家里缺現銀就勞煩您出手高價買了百醉樓的地契，如今我家公子突遭變故，這吊唁的了塵大師竟然也是您接來，大恩大德著實應深表言謝。”

馮邵微微頷首，給裴家管家一個安的笑容，說道：

“陳管家殫竭慮在裴府十余年，算是看著裴兄長大的，裴兄父母過世的早，您就是他的父母，之前馮家擴展勢力，多商賈覺得馮家起家不好不愿意合作，還是管家幾句話給了馮家一個機會，相互幫襯本就是應該的。”

“唉！”裴家的陳管家聽到這，忍不住嘆口氣，

“老朽跟著公子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唯一出了意外的便是三年前那事兒，如今公子落得這個下場，也不知道是報應還是天譴啊，倘若老朽當年勸著點，或許...”

“陳管家。”馮邵表微冷地打斷陳管家的話，道：“事已經過去，就讓他過去，如今裴兄的事是有因得果的，這事兒誰都改變不了。”

說罷，馮邵似乎不準備和陳管家繼續聊下去，給后的小廝一個手勢，小廝便把他推進了靈堂。

待馮邵進去，了塵大師和王文慧似乎也聊完了，王文慧似乎累了，微微頷首，在下人的攙扶下朝后院走去。

同一時間，整個靈堂響起了了塵大師低沉又有規律的誦經聲。

“看樣子已經開始誦經了，這裴家準備這幾日就葬嗎？”凌子萩和司炎修站在原地著靈堂的況，問道。

司炎修點頭，“雖然裴家從桂縣拉來了冰磚，但是裴永燁的尸還是熬不過四十九日，約莫頭七過了，就會下葬。”

“白彥！”接著司炎修的眸落在已經快要消失在后院門后的王文慧影道：“找幾個捕快盯著，記著別讓消失在咱們的視線。”

“是！”白彥領命，連忙帶著幾個人朝后院的方向奔去。

隨著誦經聲越來越清晰，已經有不和裴家沾親帶故的友人或者是和裴家生意上有來往的商賈開始一一給裴永燁進香。

凌子萩雖然只和裴永燁有兩面之緣，第二面還是他已經沒氣的時候，可是這來都來了，死者為大，上個香也是合合理的。

跟在所有人的最后面，排隊等待著。

馮邵算是第一個上完香的，他對著了塵大師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在后小廝的幫襯下在朝裴府后花園走去，畢竟按照藺國的習俗，白事和紅事一樣，主家是要待客的，若是客家懂禮貌必須要等所有事辦完后才能離開。

凌子萩微微偏頭數著前面還有幾個人到自個，突然鼻尖了幾下，一淡淡的帶著腥味的花香沁鼻腔。

連忙扭頭朝味道的源頭去，唯見馮邵和他后的小廝慢慢消失在后院。

這個味道好悉，甚至在不久之前還聞到過。

凌子萩擰眉，努力回想。

可是任憑把腦袋都想破，卻都想不起這味道到底出自哪里。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答案似乎呼之出，卻遲遲無法塵埃落定。

凌子萩無奈嘆口氣，放下手中熏香，朝馮邵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