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邵的家在江州城北。

凌子萩坐在馬車里著周圍急急而奔的幾十名捕快，眸慢慢朝北方去，不知為何的心竟然有些擔憂，至于到底是什麼原因，暫時也說不上來。

“在想什麼？”司炎修的聲音在馬車中響起。

凌子萩扭頭著對面面依舊不驕不躁的男人，“大人，此刻五張畫里面已經有四張畫應驗了，我怕...”

“你是擔心馮邵還會殺人？”司炎修微微揚眉，道出心中的顧慮。

凌子萩點頭，朱家的事已經過去了，這案子已經先后死了四個人，盡管他們每個人上都或多或有著讓人痛恨的地方，可是不管是誰，都無權剝奪他人生命，惡人自有藺國法律懲治，就算這殺人兇手打著所謂的替天行道的幌子，可是知道，只要殺過人，那個人的雙手就永遠不可能再干凈。

“我之前做了個夢！”凌子萩輕啟朱說道。

司炎修索手中扳指，等著的后話。

接著凌子萩把夢里關于馮邵的事全數了，之后開口道：“雖然我不確定這個夢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覺得馮邵是認識朱若桃的，只是這件事沒人知道罷了。”

司炎修點點頭，接著，他開口道：“還有一種可能。”

“大人還有旁的想法？說來聽聽。”

司炎修開車窗看了一眼，見還有段路，這才說道：“我之前問了王文慧和徐謙，江州最大的富商是裴家，但是跟裴家的就是馮家，只是裴家馮家一頭，不是因為裴家生意做的多麼好，只是因為...”

“王文慧對嗎？”凌子萩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司炎修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王文慧是這個戶部尚書的庶，在江州有著不可忽視的地位，別看一介子不管是前任知州顧志英還是現任知州徐謙，都得給三分薄面。

而生意想做好，想掙得盆滿缽滿最終一步就是走皇商這一條路，就如現在宮家一樣，雖說是上九流里的墊底，可是藺國誰不給宮家一個薄面，誰又沒事兒會去宮家的‘點心’？

所以如果殺了裴永燁和王文慧，最大的益者就只有江州馮家，這或許也是馮邵殺這兩人的另一個目的。

不知不覺車子到了城北。

凌子萩跟著司炎修下車，此刻的馮府大門閉，門前的兩座石獅子面兇，給人一種凌厲又威嚴的覺。

“大人！”白彥走到司炎修邊拱手，只等他一聲令下。

“敲門。”司炎修淡淡開口，同時他后的徐謙連忙自告勇領著幾個人上前喊門。

‘咚咚咚！’

陣陣銅耳和木門發出的脆響聲回繞在整個江州遷西街上，周圍有不小戶的鄰居都聽到了聲音探頭張，可唯獨馮府雅雀無聲。

徐謙一愣，和邊跟著的小差役互看一眼，這才扭頭急急忙忙地走到司炎修邊道：“大人，好像沒人...”

司炎修冷冷瞥過面前木門，道：“翻！”

瞬間站在他后的大理寺捕快已經把掛在腰間的飛虎爪掏出，以整齊、規律的作把手中的武一擲，下一瞬他們全數如飛檐走壁的‘鳥人’盡數翻過馮家足有十二尺高的圍墻落在院。

‘吱扭！’

馮府院門開啟的聲音響起。

凌子萩著馮府的況，還未看清楚，白彥已經領著另一隊大理寺捕快朝馮府奔去。

司炎修覆手也跟了上去。

馮府和裴府的設計截然不同，馮邵似乎并不是一個怡山水的，本該設計花園的小院子被他用一間足以容納上百人的木屋所填滿，木屋的隙微微傳出點點花香混合的草藥香，凌子萩估計這應該是馮邵建的一別致的溫棚，用來培養一些花卉和草藥，畢竟馮家之前是倒賣草藥的。

溫棚周圍除了必要的一些鵝卵石作為鋪道以做行人之用，剩下的空間也被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房間占滿整個府邸。

因為房間太多白彥帶著人搜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才站在司炎修的面前給他匯報。

“啟稟大人，我們搜查了所有房間，未曾見到馮邵的蹤影，甚至...”

“甚至什麼？”司炎修擰眉。

“甚至這府邸連一個下人都沒有。”白彥把后面的話說了出來。

馮邵跑了？

凌子萩聽到這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個，提起擺繞著整個馮府轉了一圈從下人住的偏房到廚房，再到馮邵單獨住的臥室，果真如白彥所說，這里有人生活的痕跡，但是所有人都跟蒸發了一樣全數不見了。

“馮邵是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嗎？”凌子萩走回司炎修邊，問道。

“不！”司炎修慢慢蹲在地上順著著鵝卵石道上的痕跡，又微微側頭瞅了眼下人院子里的通鋪道：“這些人應該還在馮府。”

“還在...大人知道他們在哪里嗎？”凌子萩知道司炎修觀察仔細，連忙追問。

司炎修著面前的溫棚眉頭慢慢隆起，接著他上前一把推開溫棚的門。

和凌子萩想的一樣，一屋子的花花草草瞬間跳的眼底。

馮府的人在這里？

站在司炎修后的捕快、差役全數都朝里面去，可是偌大的房間，除了傳來的香氣竟然沒有一人活的跡象。

司炎修覆手朝里面走，凌子萩跟上。

“這...這竟然是小韶子、烏羽玉仙人掌、夜藤、曼陀羅....這...”當跟在最后面伍郎中著溫棚里種植的花草、植時，驚愕得瞪大雙眼。

凌子萩頓足等著伍郎中邊后，開口道：“伍師傅這些東西很見嗎？”

伍郎中一聽，用力點點頭，道：“何止見，是難養啊！想讓這些東西活，那就不知道要死多人，用多灌溉啊！”

凌子萩聽到伍郎中這句話，瞬間明白司炎修方才話里的意思，定定盯著跟在司炎修后的白彥，見他走到一養著小韶子的土壤前，從腰間出佩刀，用力扎下，當佩刀再次拔出的時候，一顆已經被腐蝕得只剩下半張臉的人頭，就這樣被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