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王妃帶球跑路了》第59章 徹底撕破臉了
穆清葭的話說完,這群黑人的神都有些掙扎。
周瑾寒適時負手上前,鄭重道:“本王可以在此向你們承諾,倘若他日本王得勢,必替李將軍翻案,還李家一個公道。”
他抬起手來:“如違此誓,必定讓本王及全府上下都不得好死。”
都說曜王周瑾寒心狠,他人起誓不過只在自己,他卻會將闔府上下數百口人的命都算進去。可也正因如此,才能看出周瑾寒說這話時的決心。
王鳴一探究的目在周瑾寒與穆清葭臉上來回掃,最終一咬牙:“好!看在你們救了菁兒的份上,我們姑且信你一次。”
“可他日你若是違背了誓言,我們這幾個拼了命都會殺死你,殺死曜王府所有人!”
“好。”周瑾寒點頭,手過去與王鳴一擊掌為盟。
楚云遏見狀又取了銀針給黑人們止活氣,他們便一個個從地上站起來。
馬車里滿滿當當塞滿了人,周瑾寒上銀蛟,隊伍再次向衍州而去。
就這樣又過了五日,他們總算與大部隊會合。
彼時已在衍州城外,羅與正寫好了信給手下探子,讓他打扮災民混進城去送給駐軍主將朱佺。
“王爺。”
“況如何?”周瑾寒免了羅與的禮,隨他一起走營帳。
“不太樂觀。”
已是深夜,四周都豎起了火把。羅與替周瑾寒起了簾子,回答道:“災民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衍州,城門閉還安排了人在城墻上番巡邏。屬下按王爺吩咐的那樣亮出令牌請求與他們的頭領涉,說我們是朝廷派來賑災的,可遭到了他們的拒絕。”
“他們不信朝廷會來賑災,只懷疑我們是打著賑災的幌子前來清剿他們的。我們的人嘗試了幾次都沒進城,也怕生人去得太多引起災民的警覺,所以屬下只能讓人去請朱將軍出城議事。”
“所以如今衍州城中是個什麼形,我們還一無所知了?”周瑾寒問。
羅與點頭:“確實。”
周瑾寒若有所思地半瞇起眼睛,指尖輕輕在杯沿上打著圈。
災民既然能夠撐上這許多日,還有力氣與羅與他們抗衡,可見城中的形與他們原先所預料的大相徑庭。至他們并不缺糧食,而整座衍州城,還有余糧的也僅僅只剩一個地方——衍州知州杜衡家里。
由此可見,災民們不僅是控制住了衍州的城防,還將衍州府衙也一并控制住了。若是如此,那這位杜知州,恐怕如今已經兇多吉。
帳外飄來了煮粥的香氣,周瑾寒收回思緒往外瞟了一眼。
羅與明白他的意思,匯報道:“應是城墻上的那些災民開始吃晚飯了。”
周瑾寒神一,起往外走去:“去看看。”
然而剛出營帳,卻見凌辰匆匆趕來:“王爺!”
他焦急道:“辛姑姑傳來急信,說……簪煙姑娘不知所蹤,應是被人擄走了。”
同一時刻,穆清葭讓覃榆取出剛收到的信件,也看到了覃桑所述的此事。
說是簪煙在府里待得煩了,不聽辛竹們的勸阻要出門去逛街,隨行只帶了一個拂夏和兩個小廝。后來與拂夏進了一家胭脂鋪,讓小廝牽馬車在外頭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時辰。小廝覺得不對勁便進去找,結果那胭脂鋪的老板和拂夏都被人打暈了,本不見簪煙的人影。
小廝用茶水潑醒了拂夏,這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只能沿路去找。三人駕馬車直找了兩個時辰,天都黑了都沒找到簪煙蹤跡,這才慌里慌張地回了王府,向辛竹稟報了此事。
跟著保護簪煙的暗衛第二天在胭脂鋪后街的破城隍廟里被人發現了尸,一行十人,皆被一劍封,可見擄走簪煙的人功夫頗高。
簪煙的存在雖然已經是個公開的,但這種事是不能報上表朝廷的,尤其是周瑾寒如今正在南方賑災,若是簪煙失蹤一事被有心人利用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正因如此,辛竹才一邊派府里的人都出去找簪煙,一邊給周瑾寒寫了這封急信。
看完覃桑信中所述,穆清葭的神有些不妙。
同樣的形四年前就已經出現過,那時簪煙失蹤,再回來時上便種下了雙生蠱。如今簪煙再次被人擄走,若是周瑾寒,恐怕也不會懷疑其他,只會認為干這事的與四年前是同一人——司空鶴。
穆清葭吩咐覃榆一定要將覃桑寄來的這些信保存好,無論是誰跟要都不能出來。
“事關你姐姐的命,你務必要記住了。”叮囑道。
覃榆有些不明白:“可是王妃……”這些信里也沒有說什麼啊。
營帳外已經傳來疾步聲,穆清葭示意覃榆不要再多言,收起表端手轉,看著周瑾寒臉鷙地開簾子走了進來。
“王——”
啪!
穆清葭剛揚起笑容喚他,一個響亮的掌便扇到了的臉上。
“王爺!”
覃榆和羅與凌辰見狀都是一驚,下意識地想上前維護,卻在周瑾寒恐怖的眼神中只能止步在了當場。
周瑾寒一把掐住了穆清葭的脖子,仿佛恨不得食其啖其一般咬牙切齒地問:“穆清葭,你同司空鶴都說了些什麼,你究竟與他傳信說了簪煙什麼!”
周瑾寒扇過來的這個掌沒有留力氣,穆清葭的角當即破裂流出來。纖細的脖子被他死死地掐著,頸上命門被按住,穆清葭憋得臉通紅,太突突地跳了起來。
“王爺……”穆清葭雙手用力去拉周瑾寒手腕,眉頭皺起來,著氣回答,“我不明白王爺……在說什麼……”
“你不明白?事到如今,你還當本王是瞎子是傻子嗎!”周瑾寒掐著穆清葭脖子的手更了一些。他看著穆清葭臉上的痛苦,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并痛了起來。“這一路上你收到的那些信都是從何而來?你又在之后回了些什麼?本王一直忍不發,你就當本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周瑾寒的眼眶紅了起來,他幾乎是瘋了一樣近穆清葭的臉,對道:“本王這幾日還想著,與其給你休書,不如你我和離,這樣也不耽誤你日后的前程。穆清葭,本王是這般想要給你最后的面,可你呢?對你而言,本王究竟算什麼,算什麼!”
司空鶴是不會多做無用功的人,倘若不是他已經得知簪煙上的蠱蟲有異常,他絕對不會冒著惹自己報復的風險再往簪煙上使手段!
而穆清葭呢?明明知道簪煙對自己而言有多重要,也明明知道賑災一事刻不容緩,可竟然為了完司空鶴的囑咐,挑這個時候給他出這樣的難題!
想到這些,周瑾寒的神不由越發狠厲。
他恨不得立刻就掐死穆清葭!
“王爺……”穆清葭的眼淚流下來。忽地笑了一聲,著周瑾寒的眼睛,哂道:“王爺口中所說的‘面’,就是當著外人的面這般質問我嗎?”
長久積在心里的怨恨決了堤,穆清葭再沒法控制住臉上的嘲諷來。
“王爺問我,你對我而言算是什麼,我也想問問王爺,在你眼里,我穆清葭究竟算是什麼?一個擺設,一個工,一個可以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提線木偶嗎?王爺以為,將休書改了和離書,對我而言就是莫大的恩賜了嗎?”
“夫妻三年了,王爺。”穆清葭咬牙道,“你捫心自問,我真的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曜王府的事嗎?只因我是國師與陛下送到你邊的人,所以我活著就是罪過,是嗎?”
“王爺,你可曾有片刻真的信任過我呢?”低低地笑起來,握著周瑾寒手腕的雙手加上了狠勁,“只要你邊的人出了什麼事,你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曾經是,如今也是。事到如今,王爺,你以為和離還是被休,對我而言還有區別嗎?”
隨著穆清葭的話出口,周瑾寒只覺心中一陣鈍痛。
他看著眼底深濃的怨恨,問:“所以你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了,是麼?”
穆清葭反問:“否則呢?”
化妝災民被派去請朱佺的探子匆匆從帳外跑進。
他神慌張,進了營帳一看是這狀態,忙不迭就跪了:“王,王爺……朱將軍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都是一變。
凌辰一把攥住他的襟將他拎了起來:“怎麼回事?”
那探子蓬頭垢面,上還有濺到的。得了凌辰的問,他不由又想跪下去:“屬下到達朱將軍府上的時候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屬下怕耽擱得久了會引起巡邏的災民注意,所以悄悄跳進圍墻里看了眼。”
“朱將軍府里沒有人,屬下見書房亮著燈便進去了,之后……之后屬下就看見朱將軍已經被人殺了,背后中劍直穿心脈,死了有一會兒了。”
羅與眉頭皺起來:“朱將軍為衍州州防駐軍主將,手應該不錯。要做到一劍斃命,若不是在他放松警惕之時,便是刺客的功夫頗高。”
而最關鍵的是,為什麼朱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們到了衍州之后突然就被人殺害了?一個小小的駐防軍主將有什麼被暗殺的必要?除非朱佺的死因并不在于他自己,而是在于他將要接的人。
至于這個人是誰,此刻可以說是不言而喻了。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刺殺朱佺的人又是如何得知他和周瑾寒的關系的呢?
羅與和凌辰顯然都想到了這些,握著劍的手不免一。
他們想起了那時在馬車里,周瑾寒是當著哪些人的面直呼出“朱佺”這個名字的。而這其中,就有穆清葭……
想到這里,二人不由轉朝穆清葭看去,眼里生出了提防來。
而顯然,想通原委的不止他們二人而已。
掐著穆清葭脖子的力道微微一松,周瑾寒頹然地垂下了手,惻惻笑了起來。
“本王真是蠢,竟會在你的面前說出本王與朱佺的關系。”周瑾寒盯著穆清葭的眼睛,嘆道,“司空鶴真是好啊,竟能有你這樣忠心的下屬,連到了京城之外都不忘記傳遞消息給他。”
他的語調忽然溫了起來,只是眼中的卻很冷,冷到讓人不寒而栗。
“穆清葭,你還要讓本王信你。如今你不妨說說看,本王還應該怎麼信你,嗯?在這般形下,你難道還不肯承認,安在本王邊的細就是你嗎!”
“羅與凌辰!”周瑾寒的語調驟然一沉,“將覃榆給本王拿下!本王倒要看看,這些日子你們究竟在傳什麼信,跟誰傳信!”
“是。”
羅與和凌辰得令,面無表地向著覃榆走過去,一人一只胳膊將一扭,覃榆當即痛得倒在地。
“王爺,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覃榆哭著哀求起來。
眼看羅與和凌辰就要將覃榆扭送出去,穆清葭的臉不由一慌。
“住手!”
周瑾寒聞言轉過頭來,看著穆清葭起的拳:“怎麼?王妃又要同之前一樣,與本王手下的人手嗎?”
穆清葭回視周瑾寒。
看著他眼里的憤恨與憎惡,忽然有些想不起來這雙眼中曾是如何裝下了萬千星。曾沉溺于這雙眼,可如今再看,卻發現它已經和自己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原來所謂的好,都不過是因為自己以賦予了幻想。
而今日,總算清醒了。
那就……也沒有需要在乎的了。
“王爺不必拷問覃榆了。”著的拳頭松開了,穆清葭說道,“消息確實是我傳遞出去了,無論是王爺和朱將軍的關聯也好,還是簪煙上的蠱蟲已解也好,都是我傳信給國師說的。”
“王爺若要懲治細,直接拿我便,不必為難覃榆。”神淡淡,仿佛從前示人的那些寬容和善良都是假象,并不在乎覃榆的生死一樣。“與覃桑不過是伺候我的兩個奴婢罷了,王爺難道以為我會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去辦嗎?”
笑了一聲,眼中極盡刻薄。“當日王爺打覃桑的時候我就覺得可笑,你憑什麼覺得用一個小小的仆人就能拿住我?們既然伺候了我,即便為了我而死也是應當。如果不是我懶得再與王爺你虛與委蛇,王爺——”
穆清葭看著周瑾寒,挑眉:“你不妨猜猜,即便今日打死覃榆,我也會不會主招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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