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真真正正說起來，不要是最好的。

不管是對韓巧還是對蘅毅，都是如此，所以韓家人沒有勸韓巧。

韓袁氏倒是過來了，家里幾個孫子、孫都是接生的，也有兒媳婦小產盯著。

屋子里韓巧喝了藥還沒發作，便在灶房準備起熱水來。

這個天坐月子還是蠻糟心，蘅毅的意思呢，希過來照顧一下一日三餐，還有漿洗服，總不能都讓孩子們來做。

而且韓巧小產后，也可以趁機調理。

屋子里。

韓巧躺在床上，蘅毅握住的手。

看著從一開始的鎮定，到后面的痛苦，額頭上都是汗，甚至發出輕微的，因為疼痛，素來溫的臉漸漸扭曲。

他被韓袁氏請出了屋子。

大伯娘、二伯娘也過來幫忙了，蘅毅站在門口，看著們進進出出，手里端著的盆子里，跡鮮紅。

他看不下去，找個地方坐下來。

腦子里嗡嗡作響。

其實他也清楚，如果生下這個孩子他也能養。

但韓巧真的不要這個孩子，和過去和孫益明斷的干干凈凈，他又有些高興。

老大夫開的藥委實霸道，到傍晚的時候，韓巧坐在尿桶上覺到一熱下涌。

然后肚子的疼痛驟沒。

輕輕松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眼淚瞬間從眼角落。

韓袁氏忙安，“以后和蘅毅好好過日子，孩子總會有的。”

“嗯！”

韓巧點頭。

這是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收拾妥當后，又是一碗藥。

韓巧半夜的時候又起來便了一次，按照韓袁氏的說法，這便是去干凈了。

接下來的日子，每日離不開的就是藥。

大夫過來給蘅毅換藥的時候，順便給把脈。

“好好養著吧，你這子真要生這個孩子，也未必能熬得過去，這般養一養、調理一下，親了很快能重新懷上。”

因為韓巧這一事，半月十五也沒能好好過。

白茶早上就從縣城送了月餅過來，還有一些食，韓巧讓孫秀往韓家、爺那邊各送了一份，余下的留著他們自己吃。

白茶不會做飯，但會做一切家務，孫秀、孫依廚藝不錯，由著們來，韓巧也放心。

因為吃的好，休養的好，加上藥調理，韓巧瞧著氣好了很多。

三個孩子仿佛一夕之間又懂事起來。

蘅毅也越發沉默，到韓巧屋子里坐著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中秋，蘅毅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他跟白茶出去了一趟，早上出去的，傍晚回來，遞給韓巧一把鑰匙和兩張房契、地契和圖紙。

“……”

韓巧接過的時候問他，“這就是你獵老虎換來的？”

“嗯！”蘅毅點頭、

韓巧想問他值得嗎？又覺得這麼問會矯。

他拼命是為了誰？心里太清楚了。

“我們到時候在哪里親？”韓巧問。

“我去鎮上看看，那邊要是沒準備，我們就在普益縣那邊的宅子親。”

“不可！”

韓巧打斷蘅毅，“不是我信不過你，我是信不過你家里人。”

“你也看見了，他們那樣子……”

韓巧尋思片刻后說道，“你還是去鎮上看一下，就按照之前說的來做。”

在寧河鎮親，然后搬到西山村來。

韓巧、蘅毅還不知道，幾乎是一夜之間，寧河鎮不人都在議論，兩人早就私通。

不然一個婦人怎麼敢提和離？還功了。

八月十七

白茶駕駛馬車帶著蘅毅到了寧河鎮蘅家。

馬車才停下，珍娘就從屋子里出來，“蘅毅？”

先是詫異，隨即滿目欣喜。

步走過來想和蘅毅說幾句話，蘅毅不搭理，邁步進了蘅家。

蘅家到都臟兮兮的，蘅婆子在咒罵幾個兒媳婦不干活。

孩子們見到蘅毅一窩蜂圍上來，“五叔、五叔，你什麼時候再用馬車帶我們去韓家吃好吃的？”

“……”

蘅毅沉默。

他在韓家的時候，從沒見韓家哪個孩子滿心滿眼惦記著別人家的吃食。

孫秀、孫依、孫可三姐妹更是勤快，齊心協力把家里收拾的妥妥當當，干干凈凈。

就連院子里的菜地都能照顧的很好。

蘅婆子看見蘅毅，哇一聲大哭起來，“老五啊，你總算回來了，你這狠心的啊，為了個狐貍，連爹娘都不管了。”

“你不知道現在外面是怎麼說你們的，說的那一個難聽喲……”

“……”

蘅毅默。

在院門口想著要把馬車停掮客行胡家去的白茶愣了愣。

“老五啊！”

“外面不管怎麼傳言，最好與你沒關系，否則……”

蘅毅眸微掃。

眸中都是狠戾和殺意，“你們不讓我好過，把我往地獄里推，那就一起下地獄！”

“我一條賤命換蘅家上上下下二十幾口，劃算的！”

蘅婆子被蘅毅的話嚇得跌跌撞撞后退好幾步。

捂住口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素來說話算話。”蘅毅說完轉朝外面走。

白茶趕請他上馬車。

駕駛著馬車前往掮客行。

蘅家，好一會蘅婆子才回過神，哇的哭出聲。

剛剛是真的被蘅毅眼中的殺意震住了。

跌跌撞撞跑進屋子去找到蘅老頭，“老頭子，老頭子，你聽見了沒有？他說、那畜生白眼狼說……”

不讓他好過，就要殺人。

蘅老頭聽見了。

都說不能欺負老實人，老實人暴怒起來，六親不認。

蘅毅這麼說，別說蘅婆子害怕。

蘅老頭也害怕。

當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時候，是最可怕的。

蘅毅到了掮客行。

得知胡老三出門去了，胡父不好，便由他婿幫忙打點兩天。

見到蘅毅倒是知道他，“妹夫出門去了。”

“伯父子可好？”

胡老三妹夫搖搖頭，“就那樣不見好。”

“我去看看！”

只是蘅毅看人吧，也就坐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胡父謝蘅毅上次送的人參，說服用后好多了。又問起蘅毅啥時候親？他到時候要去討杯喜酒喝。

“九月初三，應該在酒樓辦，到時候都來。”

“好，好，蘅毅啊，你一定要幸福。”胡父拍拍蘅毅的手。

這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憨厚老實又本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蘅家人沒心啊……

“你師父那里去過了嗎？”

蘅毅搖頭。

當年蘅毅拿獵去師父那邊，蘅婆子上門鬧的可難看了，師父便斷了與蘅毅的來往，不讓蘅毅上門。

“蘅毅，你師父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