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巧點點蘅毅的腦門，“你這個憨憨。”

他哪里是醉了，分明是覺得幸福。

渾一下子懶起來。

蘅毅手輕輕著韓巧的肚子。

隔著厚厚的棉襖子，也不出什麼來。

但他就是十分認真，還小心翼翼的很。

那虔誠的樣子，讓韓巧看著都想哭。

后把蘅毅抱在懷里。

蘅毅耳朵在肚子上。

“聽見什麼了嗎？”

“你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是了嗎？”

韓巧笑起來，“笨蛋，那是腸子蠕的聲音。”

“是嗎？我再聽聽。”

蘅毅還真聽了一會，抬頭對韓巧說道，“原來腸子蠕的聲音也這麼好聽。”

韓巧被逗笑了。

“聽說過人眼里出西施，沒見過你這般強詞奪理的。”

蘅毅也笑起來，“阿巧姐，我背三字經給你聽吧。”

“好呀。”

蘅毅怕韓巧冷，帶著去床上，給起服，把的腳著自己肚皮。

別說男人就是一剛之氣，子就跟火爐子似得，熱乎乎。

這麼被暖和著，韓巧覺得舒服。

蘅毅也樂意這般寵著韓巧。

然后認認真真的背三字經。

他背的磕磕絆絆，韓巧提醒他好幾次。

第一遍是磕磕絆絆。

但是第二遍他就順了很多，第三次就能很流暢的背出來。

韓巧發現了，蘅毅記憶力特別好。

那天學拳的時候就展現過他的天賦。

這次背三字經又是如此。

“等明兒我們就學寫字吧，我現在已經會寫三字經了。”韓巧道。

蘅毅用力點頭。

又背了一次三字經給韓巧聽。

扶著韓巧去凈房小解，給洗手、抹上護手的香膏。

還自己也抹了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真香。”

韓巧笑著擰了蘅毅一下。

“天天讓你用，你不肯用，今兒倒是覺得香了。”

“用，以后都用起來，我這手糙，以后要是不小心弄破孩子的皮可怎麼辦？所以得提前準備起來。”

“搖床、木馬、撥浪鼓、木劍都得準備起來了。”

韓巧沒有否認蘅毅。

“只是這些都需要木匠來做，你會嗎？”

“可以學的。”

“……”

韓巧倒是想看看蘅毅學啥樣子。

“那你得空了學起來。”

“好。”

兩人躺倒暖烘烘的被窩里，韓巧又問他，“那三只獾馮家那邊還要不要啊？”

就這麼養在籠子里，三只獾不吃不喝的，都怕養死了。

“要是過兩日還沒人來，我親自走一趟。”

“嗯，你到時候問問他們打算怎麼整理這三只獾？我這邊倒是有些想法。”

“好，快睡吧。”

蘅毅給韓巧掖好被子。

手回被子里，又去韓巧的肚子。

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

半夜的時候，蘅毅做了個夢。

夢里一個男娃娃朝他跑過來，白白胖胖，像韓巧，又像他。

一個勁的喊爹，要他抱。

要他哄。

要他做這做那。

他都好耐心的去做，每次胖娃娃都抱著他親一口，算是給他的獎勵。

“嘿嘿。”

蘅毅笑醒過來。

屋外已經蒙蒙亮。

看著邊睡得香甜的韓巧。

一顆心的，又有些想哭。

他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床，去套件薄薄的裳。

如今他的裳里里外外加起來幾十套，穿著合、厚實、干凈。

棉布子有二十雙，棉鞋也分在家穿、去外頭穿，還有厚厚，塞了許多棉花的拖鞋。

在院子打了幾套拳，出一汗。

他去浴房洗換服。

今兒的丫鬟又換了一個，什麼蘅毅不知道。

反正不是早幾日臉的那個。

這個也很規矩，放好熱水就出浴房，站在院子里，等他出來才進浴房收拾。

“……”

蘅毅去飯廳吃早飯。

三孩子又在了。

顯然起的也很早。

蘅毅難得的問們，“你們最近學的怎麼樣？”

“很好的呢，爹我已經回背千字文了。”孫可忙邀功。

經過昨晚上的事，膽子大了許多。

“嗯，是好事。”

蘅毅心想，他也要早點會被千字文，總不能被個五歲的孩子比下去。

“聽你們娘說……，你們最近幾天別單獨出門了，等我休衙了帶你們去，想要買什麼讓下人去買。”

有些話蘅毅沒說，但是三孩子也懂。

“是。”

“去讀書認字吧，但也要勞逸結合，別累著。”蘅毅叮囑道。

“……”

三孩子都愣住了。

們覺得這爹，變化可真快。

回去的路上，孫秀、孫依一直在琢磨。

很快兩姐妹便想到了。

那天晚上韓香在主院大放厥詞，而丫鬟、婆子沒一個在娘親邊。

爹覺得們不夠孝順，留娘一個人在屋子，還被人欺負。

所以氣惱的發賣了下人，把韓香攆出去。

們其實想喊小姨的，但是爹娘都說沒這門親戚。

們自然也沒有這個小姨。

“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孫秀、孫依齊齊出聲。

“大姐、二姐，你們明白什麼了？”孫可嗲聲問。

“你個小丫頭別問這麼多，你是會背千字文了，但是你會寫嗎？”孫依問。

“……”

孫可愣了愣后，跺腳，“二姐，你討厭。”

還不會寫千字文。

連三字經都不會寫。

孫依笑著孫可的臉，“好啦，不生氣了，等一會二姐教你。”

“哼。”孫可哼了一聲，卻是左邊抓住二姐的手，右邊牽著大姐的手。

自己則蹦蹦跳跳，好不快樂。

韓巧昨晚睡的比較沉，早上醒的也遲。

眼見著要過年了，家里年貨這些也需要置辦，好在早就有所準備，家里能吃的東西不，真真正正要置辦的。

爺、自己、蘅毅、三孩子，和承、下人過年裳、鞋都準備好。

哦，還有下人的月銀、獎賞這些。

還有酒樓那邊，雖然沒開工，但是做主放的假，這工錢得給，賞錢也得給點。

益和酒樓那邊，想來趙歡娘應該快行好了，那些人要走、要留，自由選擇。

但是離開以后休想再回來。

每一件事，韓巧都先在腦海里演練一遍。

夏荷端著清香撲鼻的白米粥過來。

“太太，您要的粥來了。”

“幫我舀一碗。”韓巧溫聲。

這胃口也是怪哉，早上起來就啥也不想吃，只想吃一碗白粥，連咸菜都不想吃，中午胃口略好，有想吃的東西，晚上胃口特別好，什麼都能吃得下。

一碗白米粥下肚，整個人都仿佛像活過來一般，神抖擻。

先府里四轉一圈，哪里不合眼緣就讓人收拾整理。

倒是不巧到胡建正在打掃院子。

小伙子今年也才十五六歲，識得字，還會打算盤。

就是有些靦腆。

“建你過來。”

“太太。”胡建恭恭敬敬行禮，然后站著不說話。

離得近了，韓巧才發現這小伙子長得不錯。

“建，聽說你會打算盤？一般的賬本都能算？”

“回太太，早時候鋪子里的帳都是奴才在算的。”

韓巧倒是意外，“那我這邊給你找兩個學徒，你是否愿意帶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