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這些，紀茗心當機立斷，衝著高氏跪下哭求道：“夫人，我雖不是你生的，但好歹也是父親的嫡，出不是我能選擇的，我也並沒有做過得罪您的事，求您高抬貴手，給我一條活路吧。”

高氏一大早起來，就被扣了這麽一口黑鍋，剛剛老夫人已經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頓。

若是真做了也就罷了，可偏偏什麽都沒有做。

這樣的法子若是能用，早就用了。

可也是世家大族出來的，怎麽會不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紀茗心若是跟殺人扯上關係，那生的兩個姑娘豈有不牽連的？

若是日後低嫁也就罷了，可的兒，是要飛上枝頭的，名聲不能有一點瑕疵。

高氏聽著紀茗心的話，就差沒有指明說外麵的謠言是自己放的了。

臉瞬間變的鐵青。

紀茗心見此，像是被嚇到了般往後了一下，又哭道：“夫人若是實在嫌我礙眼，就將我送回蜀中吧，我發誓我此生都不會再回盛京，絕不敢對您有半句怨言。”

哭的淒楚，活一副盡繼母欺不敢辯駁，隻想保命的模樣。

演技之高，連立在一旁的白芍都瞠目結舌，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跟著跪著紀茗心的邊，也哭求道：“夫人，你發發慈悲，放過我家姑娘吧，長這麽大，連刀都沒拿過，哪裏敢殺人？那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殺他做什麽？”

主仆倆哭的淒慘，說的跟真的一樣，全然沒有注意到王媽媽見鬼的神。

當然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屋子裏上上下下都對紀茗心的話信以為真。

畢竟說這樣一個弱不風的小姑娘會殺人，本就沒人會信，更何況昨日紀茗心都解釋的很清楚了。

昨日也就了一麵，那宋興的母親回家自盡跟更是扯不上半點關係。

如今突然出了這樣的謠言，說不得就是世子夫人嫌嫡出的大姑娘礙眼，想要毀了。

高氏聽著主仆兩人三言兩語就給自己定了罪，卻一句辯解都說不出，能說什麽？

不是自己做的？

如今府裏宅的事都由管著，連下人的都管不住，那老夫人更有了指責的理由。

可不說，這屎盆子就這麽扣在頭上，的雲兒豈不是更要牽連？

這時候，終於意識到這位大姑娘的不簡單。

沒有就殺人的事為自己辯解，卻轉眼將勢翻轉了過來，了人同的弱者。

比起這樣一個滴滴的小姑娘殺人，無論是誰，怕都更相信是自己想要用謠言毀了。

高氏思慮半晌，竟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被眾人鄙夷的目看著，隻能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大姑娘這是什麽話？無憑無據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縱是繼母，也不曾苛待過姑娘，自回來食住行樣樣心，如今出了事，怎麽就都了我的不是？”

紀茗心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老夫人已經開口搶先道：“回來才幾日，你就想怎麽苛待？何況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當初是怎麽走的，如今又是為什麽回來的，誰還不知道呢？”

這話更是讓高氏百口莫辯，當年紀茗心不過五歲，也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麽，事事跟對著幹，怕節外生枝，隻能下了狠心，可這死丫頭明明已經斷了氣，不知怎麽還是被救了回來。

正好當時傅家大老爺在京城，聽說了這事，便指責這繼母待原配嫡，要將人接回蜀中。

侯府原本是不同意的，好好的嫡被接到外祖家，不用想都知道侯府會被脊梁骨。

但傅家死掐著紀茗心差點死了的事不肯放手，誓要查到底，心虛，不得不出麵求了世子和侯爺，將人送走了。

為了這事，當時就落了好大的不是，府裏上上下下說什麽的都有，好在老夫人有手腕，沒有將消息到外麵去。

這些年老夫人也一直以此為由，拒絕將家事到的手中。

這兩年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如今這丫頭一回來，便又鬧了起來。

想起這些，高氏深深覺得，紀茗心就是專門來克的。

沉著臉咬牙道：“走的事就不說了，回來可是為了聖旨賜的婚事，這也是為了雲兒，壞了的聲譽，對我有什麽好？”m.x33xs.

老夫人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聖旨下來的時候，雲丫頭哭了個淚人兒，死活都不願意，你便打起了以庶代嫡的主意，想讓錦丫頭頂替上去，還是侯爺說將庶送到王府做世子妃不合適，萬一被查出來，是欺君的罪名，這才想起了茗丫頭。”

紀茗心倒是不知道自己回來前還有這樣的幕。

這樣說來，原本有機會為王府世子妃的紀錦心嫌疑很大啊，畢竟這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能走到高的機會。

高氏當初是有那樣的打算，可若說有多願意庶嫁的好，也不見得。

方姨娘這些年雖然在麵前一直恭恭敬敬的，也很安分，可有一子一傍，又得世子的寵。

兒若是再嫁的好，日後幫扶姨娘，提拔兄弟，日後主院怕是要沒有的容之。

說起來，這些年看似鮮，做了侯府的世子夫人，跟世子也算夫妻恩，可前有原配嫡，後有寵妾庶子，自己膝下又沒有嫡子。

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該跟誰說？

“讓錦丫頭頂上，那也是世子提的，我又何嚐不知道不妥，如今大姑娘已經回來，我也早歇了那樣的打算，又怎會突然如此行事？求老夫人明鑒。”

事已至此，高氏不得已，隻能示弱。

現在不求別的，隻求將這罪名洗清，不然日後還怎麽見人？

連兒的婚事也會到極大的牽連。

老夫人也知道這事不應該是高氏做的，高氏但凡腦子清楚，都該知道，紀茗心一出事，是第一個會被懷疑的，更何況自己昨天已經敲打過了。

想了又想，卻發現這事除了讓高氏背這個黑鍋，一時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於是目在紀茗心和高氏上飄忽不定。

紀茗心敏銳察覺到老夫人此時心中在做的選擇，一雙清亮的眼睛滿是襦慕之意地看著老夫人，怯怯地了一聲：“祖母。”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這兩個字仿佛包含了萬語千言，的孤立無援，無人疼，似乎老夫人是手邊的一救命稻草。

的心中眼中也隻有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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