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紀茗心也不得不承認當今皇帝在位這麽多年，明麵上並沒有什麽好病垢的。

至於私德的評價，那就是仁者見仁的事了。

想了想認真道：“小舅舅和他不一樣。”

穆連城輕哂一聲：“但願你是對的吧。”

紀茗心懷疑地看向他：“我怎麽覺得你對小舅舅有很大的敵意呢？”

穆連城眸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後才狀似不在意地道：“他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難不我還不能對他有敵意？”

紀茗心目依舊盯著他：“雖然你的理由很合理，但我覺得並不是這樣的。”

到了現在，穆連城是什麽人，也算了解一二了，他對小舅舅的敵意本就不是因為之前的刺殺事件。

“你是在怪我吧？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刺殺你你完全可以還回去。”

憑著穆連城的功夫，真想要對一個人手，誰能擋的住。

穆連城無奈：“你瞎說什麽，我還著他的把柄呢，不也拿他沒辦法？這些跟你沒有關係。”

紀茗心點頭：“嗯，那就是跟兒長有關，你在懷疑我跟他有什麽，又不好說出口，所以心氣不順，找到機會便要刺我兩句。”

穆連城連忙解釋：“你胡說些什麽，我怎麽會懷疑你？我知道你們之間沒有什麽的，我隻是……心裏不舒服。”

紀茗心不解：“你有什麽不舒服的？”

穆連城著窗外照進來的一團暈：“你選擇跟我親是為了幫他解毒，後來若不是他不希你卷進那些事裏麵，主將你隔絕，不管他做什麽，你都會幫他的，對不對？”

紀茗心看似淡泊，那不過是因為不在乎。

對於在乎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袖手旁觀。

紀茗心沒有反駁他的話，因為在知道小舅舅的真實份的時候，確實考慮過這些事。

穆連城說的不錯。

穆連城頓了頓，將他長久以來一直藏在心底的話一腦的說了出來：“在我們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每次他有事，你的緒都會被牽。如果他遇險，我相信你會毫不猶豫地護著他。這一點，他也很清楚。所以他才肯放過我。”

紀茗心默然不語，知道穆連城在說什麽，如果是以前，可以理直氣壯的解釋，跟小舅舅之間是親。

在心中，小舅舅就是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

可在玉靈山，小舅舅親自說破了自己的心思。

這樣的辯解便顯得像是自欺欺人了。

不知道這會為穆連城的心結，可憑心而論，如果穆連城邊也有這樣一個人，會不會在在意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紀茗心認識到事的嚴重，覺得這種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在我心裏，你和小舅舅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陪著我，教我認字讀書，彈琴作畫，不論他的真實份是什麽，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而你，是我自己選的夫君，我承認一開始我嫁給你得目的不純，可那個時候，你也不是因為有多喜歡我才娶我的吧？”

穆連城張了張想要說什麽，不過被紀茗心打斷了，繼續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說這個也不是為了指責你，那時候我們相識不過幾月，要說你能對我生出什麽深厚的意，這也不現實。總之，我們當時婚，不過是各取所需。”

穆連城閉了閉眼，他其實很想說，那個時候，他雖然有私心，但喜歡紀茗心也是真的。

隻是對紀茗心來說，這大概也沒什麽區別。

紀茗心了自己的肚子聲音輕了幾分：“我不是什麽朝三暮四的人，不管你信不信，決定嫁你的那刻，我就沒想過跟別的男人有什麽牽扯。後來，你更是完全超出我的想象。現在，我可以這麽說，穆連城，我無比慶幸當初選擇了你，你就是我想找的那個人。”

這個世上，不會有另一個如穆連城這樣對好的人了。

“你現在是我的夫君，以後，更會是我孩子的父親。雖然我很希你和小舅舅和平共，但如果發生了什麽讓我一定要在你們之間做出選擇，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紀茗心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穆連城心中湧起巨大的喜悅，他地擁著紀茗心，語無倫次道：“我……我不是要你一定去做選擇，我隻是……害怕，你心中更在乎的是他，如果他真的登上那個位置……”

紀茗心明白他心中的顧慮，如果小舅舅登上帝位，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誰都不知道到時候小舅舅會做出什麽事。

到穆連城的張，輕聲安道：“你不了解小舅舅，他若是真的有什麽打算，在玉靈山的時候，就不會說破自己的心思了。他說出來，事也就算過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次沒有弄死你，他就存了要跟你合作的念頭。”

穆連城抱著紀茗心的手臂又收了些：“所以你才冒險落下陷阱？你是在告訴他你的意思。”

願意代替自己去死的意思，自己死了也絕不獨活的意思。

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做了選擇。

想起當時的景，穆連城雖然仍舊心有餘悸，不過此時心間更多的是愉悅。

他吻了吻紀茗心的側頰，“對不起，剛剛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他刻意放低的聲音連同呼出的熱氣在耳畔縈繞，紀茗心心裏早就沒了氣，不過還是反手掐了穆連城一把：“你剛剛那話，可不止是衝著小舅舅，還有孟聽白吧，我跟他可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

這個，穆連城也說不出什麽緣由，他其實也說不清楚自己對孟聽白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心。

於是隻能耍無賴：“我就是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你去看他。九公主有話要問，你不能找我嗎？幹嘛要自己跑到天牢裏去，你知不知道皇上現在有多關注孟家的事？”

紀茗心沒好氣道：“你們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他對你也沒做過什麽吧？”

穆連城立馬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當初從蜀中回盛京的時候，一路被追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他。”

“他那時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說起來那時候也是穆連城自己撞上去的。

“知道是我，他就不會痛下殺手了嗎？”

穆連城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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