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之前，盛安然先將視頻資料連同之前金娜出事的那一份一同發給了天恩。

有種不安的覺，最近發生的事太過蹊蹺和頻繁，無法用巧合兩個字來說服自己。

將金娜推下樓的陌生人。

拔掉爺爺氧氣管的未知男子。

還有那天在青檬發生的事，雖然沒向別人提起過細節，但那天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本就像是衝著去的，一個個恨不得要了的命。

想到這一切，盛安然頭腦發脹，約覺得還有什麽事沒有發生。

顧安捧著一碗泡麵從茶水間出來，放在了盛安然的辦公桌前，

“你不能因為事做不完就每天睡在公司吧，醫院那邊的事也很多，你有時候還要值夜班，這樣會垮的。”

盛安然撕開泡麵的蓋子，一濃鬱的香味就彌漫開來，忍不住大口吃起來，邊吃便繼續翻查著資料。

顧安見盛安然不為所，眉頭又了幾分，臉上出愁容，

“要不你把醫院那邊辭了吧——”

“不行。”

盛安然拒絕，為了這個實習生的名額付出了太多心，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步，放棄的代價未免太大，況且覺得事目前還沒有到這種程度。

“我有另一個想法。”

“什麽想法？”

顧安坐在盛安然對麵，手臂支撐著下，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盛安然吃下最後一口麵，突然湊近了些，

“你來青檬幫我。”

“什麽啊？”

睡意朦朧的顧安陡然清醒了幾分。

——

幾天之後，顧安帶著一遝資料來鬱家老宅找盛安然。

“這是我讓王蕊找到出來的之前那十幾個被開除工人的職資料，你看看。”

盛安然聞言，從電腦屏幕中抬起頭來，將那一份份資料看完，臉豁然冷了幾分。

“大多都是外地人，還都是一個月之剛職的。”

盛安然很快發現了問題，顧安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料生產車間的工人大多應該都是本地人，附近縣城的婦居多，們起碼能保證每周休的時間能回去照應照應家裏。我還翻查了青檬以往招的工人記錄，這麽多年加起來的外地人也不如這一個月招來的多。”

盛安然的神越發深沉，

“負責招聘的人是誰？”

“陳忠，是公司的老員工，我問了金娜姐姐，這個陳忠一早還是你同意招進來的，那時候他剛下崗，家裏還有個母親臥病在床，你看他做事利索人又老實就留下來了。”

盛安然若有所思，對當年的事已經沒有太多印象，但既然是老員工，心下有種不好的預。

“那他人呢？”

顧安抿抿，

“走了，事發生之後的第二天就不告而別了，隻和人事部主人打了聲招呼，他和人事部主任有過節，知道他要走也就沒攔著。”

顧安的回答在盛安然的意料之，著眉骨，淩的思路將本就混沌的大腦攪了一鍋漿糊。

“明天這個人事部主任，跟他說一下中午十二點半到我的辦公室。”

“好的，安然姐。”

顧安一一合上了資料，臉上出些許愁容，事越查就越覺得不對勁，盛安然看出的擔憂，臉上出了欣賞的笑容，拍了拍的肩膀。

“雖然剛剛年，但你做事爽利有頭腦，我很驚喜，有你在我頓時覺得輕鬆了一大截。”

顧安聞言聳聳肩，擺出一個無奈的表，

“你別以為誇獎我兩句就行了啊，要不是看你最近實在太忙我才不答應你，反正你欠著我一個大人呢。”

——

翌日中午十二點半，人事部主人李巖叩響了盛安然辦公室的門，李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材高挑，後背微駝，著一書生氣。

盛安然將陳忠的個人檔案拍在李巖麵前，

“為什麽陳忠不辭而別的事你不匯報？你雖然負責公司人事，但對於公司員工的異常流失，你應該加以警惕。”

李巖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十分無奈，想起陳忠離職這件事，他自己也覺得跟撞鬼了一樣蹊蹺。

“陳忠打電話跟我說辭職不來的時候我也納悶，還要求他按照公司章程來辦理接手續，誰知道他說他一個月前就已經提了離職申請，我後來翻查郵箱，發現他果然早就申請離職了——”

說到這裏，李巖又喃喃補充了兩句，

“可是這份申請書我一直都沒看到過，我再要問他，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我怎麽打也不接了。”

聽到這裏，盛安然就更加確信這個陳忠清楚事的一切原委。

冷靜了下來，語調也平和下來，

“我聽說你和陳忠不和，為什麽？”

聞言，李巖又快速地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他觀察了盛安然的臉，最後索攤牌了一切，

“陳忠是公司的老員工，他還總說是盛經理你當初欽點他做的車間職工招聘主任，而我是兩年前才職的，職位卻在他之上，他心裏不服就各種讓我難做，我是因此跟他不和。”

“他怎麽讓你難做？”

“本來我隻負責企業部員工的人事，車間職工招聘不歸我管，但陳忠這幾年招了不自己的親戚進來，那些人大多什麽都不會，進來了卻能優待，為了這事我沒替他去理職工投訴。”

聽到這裏，盛安然突然對這個陳忠有了點印象，那時候在一家麵館吃麵，隔壁桌坐了一對夫妻，好像因為下崗的事爭執了起來，本來也沒在意，後來出麵館的時候丟了錢包，正是隔壁桌的男人給送了過來。

那人就是陳忠，盛安然那時候給他遞了一張名片，就說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來青檬試一試。

盛安然想到這裏，角勾著一抹冷的笑意，那時候的陳忠微胖，滿臉都是為生活而奔波的滄桑，但他還是將那隻裝著不菲現金的錢包還給了盛安然。

印象中那個老實的男人和李巖口中的形象相去甚遠。

正在思索間，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助理王蕊神慌張地跑了進來，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清楚況，但盛安然已然明白一定又發生了什麽事。

“哪裏？”

瞬間起，朝著辦公室外走了出去，王蕊倉皇的腳步跟在後，

“公司大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