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星手裏是鬱南城的卡，拿著他的卡刷的每一筆錢，他那邊都會收到消息通知，又不傻，這不是等於在自己上裝了個全球定位係統麽？

“你自己就沒存點兒私房錢？”

“我存錢幹什麽啊？”盛小星撇撇，“我爸又不可能把我卡給凍了。”

“年輕狂，”顧安連連搖頭，“算了，等你大了你就知道了，你爸是不會凍了你的卡，但你媽絕對會。”

一看盛小星這丫頭，將來就肯定是要闖禍的，到了那個時候，鬱南城管不住，盛安然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凍結的卡，看還怎麽蹦躂。

“那錢怎麽辦？我這會兒去取給你？”

“算了不用了，”顧安喝了一口尾酒，“你上有多現金都給我吧。”

“我找找，”盛小星把全上下的口袋都給翻了個遍，最後掏出一把零零碎碎的票子，一共就五百多塊錢。

“出門我就取了一千，說這兒特別冷，有時候手機支付用不了啥的，早知道多取點了。”

“沒事，”顧安把錢收了起來，“我沒錢了再找你要。”

盛小星看著直樂，“姐，沒想到有一天你的經濟命脈掌握到我手裏來了，這是不是代表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裏了？”

顧安朝著翻了個白眼，“喝你的橙吧。”

“姐，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得幫我一個忙。”

“什麽？”

盛小星將手機遞到跟前。

顧安正喝酒，看到手機屏幕裏的直播畫麵，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咳咳……咳咳……這是你？”

盛小星歪著頭，“嘻嘻，當然是我。”

“你爸媽知道這事兒麽？”

“當然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還得了？”

“死丫頭，你是不是瘋了？”顧安直接一個栗子砸在盛小星的腦門上，“你搞什麽不好跑去搞直播，你爸媽要是知道的話，平臺都得給封了信不信？”

這麽多年來，盛安然為了兩個孩子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兒。

給盛小星換了無數個學校，讓平時住在舅姥姥家裏，要麽就是住校，盡量不讓周圍的同學老師知道的份背景，為的就是讓大眾減對的關注，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現在好了，這丫頭居然自己搞起直播來了。

“你趕把這些視頻全都刪了，趁著還沒多人認識你，趕的，刪除鍵在哪兒，”顧安張的不行。

“哎，不能刪，”盛小星一把奪過手機，“我裏麵有八千多個呢，他們可看我直播了，我就是直播打遊戲，我還有打賞呢，雖然沒多錢，但這也是我掙得呀。”

“我的天，你媽要知道這事兒得氣死，”顧安連連搖頭，“我說姑，您能別鬧麽？”

“我怎麽鬧了？”盛小星眨了眨眼，“我又沒犯法，我直播的都是給人講睡前故事，你不會這麽老土吧姐……”

顧安知道盛小星到了叛逆期，這會兒要是逆著來的話，隻會適得其反，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那你告訴我你要我幫你什麽？”

“過兩天有個電競直播大賽，你得給我拉票啊，就便利店那小哥哥，是附近大學城的吧，讓他給我刷票拉人氣。”

“你還參加比賽？”顧安一腦門的黑線。

盛安然估計得氣瘋了。

“幫不幫？”盛小星瞪圓了眼睛，“你要是不幫忙的話，我就把你在這兒的事告訴我爸媽，咱們同歸於盡！”

這算是在顧安的肋上了。

僵持了半天，顧安服了，“行，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你說。”

“第一，不準在直播裏任何有關你個人信息的東西，包括你的學校，你的親戚朋友。”

“可以。”

“第二，不可以再逃課了，你玩這個可以，但是不能影響你正常學習。”

“這個……”盛小星一臉猶豫，“我不玩這個的時候也逃課啊，這個不是影響我學習的原因。”

“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咱們同歸於盡吧。”

“別別別，我答應你還不行麽？”盛小星立馬拉住，“我答應你，姐，姐……”

顧安勉強鬆了口氣，“就先這樣，第三個我暫時還沒想起來，你給我好自為之。”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管不管用，要是盛安然知道的話，恐怕第一個要挨揍的就是自己，想到這個，顧安心裏就慌得不行。

早知道盛小星這丫頭喜歡打遊戲，但怎麽也沒想到還玩上直播了。

時間不早，喝完酒後，兩個人就在酒吧前分開了。

顧安還得回便利店上班，叮囑盛小星別瞎跑，到了酒店就跟說一聲，目送上了出租車，顧安這才走了。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

尚辰一個人在便利店裏看店。

“回來了？”看到顧安回來，尚辰眼前一亮，“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幹嘛不回來啊？”顧安拿了自己的圍係上。

“對了，你妹妹呢？”尚辰往後看，卻沒看見人。

“說了兩句話把送走了。”

“你……”尚辰猶豫道，“你還要繼續在這兒待著麽？”

“嗯。”

“要待多久啊？”

“不知道，”顧安不是敷衍尚辰，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座小城市裏待多久，除了這裏，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也不想去。

在有些事沒想明白之前，隻想在這兒待著。

尚辰看著，“我聽你妹妹你安安姐。”

顧安愣了一下，低著頭嗯了一聲。

半晌沒聽到尚辰說話，抬頭看他，“你怎麽了？”

“這個還給你，”尚辰從後的包裏出那條項鏈，“收好了，別給別人。”

顧安怔了怔，“你沒賣掉麽？”

尚辰搖搖頭。

看著他半晌，顧安握了那條項鏈，正道，“我顧安。”

尚辰微微一愣，“顧安。”

簡單又好的名字。

“那我以後是你……”

“尚婉，”顧安看著他，“你以後還是我小婉，你想知道我名字我告訴你，是出於信任，但我沒打算繼續用它。”

尚辰怔忪了片刻，忽然笑了，“好，還你小婉。”

看著麵前的年憨憨的樣子，顧安心裏有些疚。

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利用人家，可是這個境下，除了尚辰之外，好像真的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依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