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所耳聞。」

「本宮讓你進來，跟你見面，已經掃了沈大人的面子了。」長公主道。

「公主需要臣做什麼？只要不違背皇命，臣萬死不辭！」

長公主滿意而笑，「本宮與皇上是一條心，當然不會讓你為難。本宮不但能給你面子，你進了公主府，本宮還能更加給你面子，沖你的面子，前往國師府低頭認錯。」

馬千乘驚訝地抬起頭，飛快地看了長公主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是不是啊？這麼順利？

馬千乘，有這麼大的面子嗎？需要用什麼代價來換？

「本宮的要求，也很簡單，馬土司一定可以做到。」

「公主請吩咐。」

「到時候，你同本宮一起去國師府。」長公主子前傾，目灼灼盯著馬千乘，「你一定要保護好本宮！不論是國師，還是旁人，誰若敢對本宮不敬——本宮要你拿命維護本宮！」

公主說完，眼底出執著甚至瘋狂的騏驥。

馬千乘愣了愣。

「怎麼？你不敢？」公主拔高音量。

馬千乘一臉不解，「不，這不是臣的本分嗎？何須公主另外吩咐？」

公主也被他說得一愣，「那可是國師呀，你竟不怕他？」

馬千乘立刻一臉正，向皇宮的方向拱手，「臣領的是皇上的俸祿，是大冶的子民，臣命與皇上，命與公主，自當為皇上，為皇家盡忠效命！因為國師厲害，臣就膽怯，那臣只能是個懦夫！不配跪在這裏，面見長公主殿下！臣不敢說頂天立地一漢子，但求無愧於良心！」

「好！」長公主拍案道，「馬千乘，就沖你這句話，本宮答應你……但你若做不到，你若是個言行不一的小人，本宮隨時收回命！」

「是！公主請放心！」馬千乘立刻拱手。

跟公主一起去國師府，向溫錦道歉？

簡直求之不得啊啊啊！

這麼好的見溫錦的機會，焉能錯過？

而且是跟公主一起去啊！即便遇見國師，也不用擔心了！國師只會把當「公主黨」，不會懷疑到溫錦頭上！簡直太完了！

「你且回吧，本宮準備禮，明日一早你來，本宮同你一起去國師府——賠禮道歉。」

馬千乘離開之後，侍萬分不理解地看著長公主。

「公主為何要給這麼一個小小土司面子？」侍狐疑，況且，他在公主面前，有什麼面子啊？

公主輕哼一聲，「你不懂！他看起來，年輕有力，健，材真不錯，臉長得也有稜有角，劍眉星目……」

侍：「……」

這才像悉的長公主殿下。

「就因為這個？可是，沈大人不也好的？白白凈凈，眉清目秀……」

「呸！沈憶白那個老狐貍，他八面玲瓏，不溜湫。他心裏未必跟國師一夥兒，但他表面上絕對不會跟國師對著干！本宮要他何用？」長公主哼道。

侍歪了歪頭，「奴婢……不懂。您真要跟國師對著干啊？他可是能呼風喚雨的神人啊！」

「誰要跟他對著幹了？」長公主把耳邊的一縷長發，別在耳後，臉上出一抹無限的笑。

「本宮只是想讓他有點危機！讓他知道，本宮對他的好，也不是一直都在的！」

「他不珍惜本宮對他的青睞，自會有馬千乘、李千乘這樣的青年才俊珍惜！」

「男人啊，就是犯賤！你捧著他的時候，他對你不屑一顧，可一旦你的目不再追著他，他才追悔莫及！」

侍：「……」

呃，您確定，國師會有這樣的想法嗎？他畢竟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您就不怕玩兒火焚？

「所以，您明日帶馬千乘去國師府道歉……」

恐怕道歉是假，挑釁是真。長公主真正想看見的是，兩個男人為爭風吃醋，在國師府里大打出手吧？

「馬千乘他……他一個小小土司，他說得好聽，到時候真敢嗎？」

長公主冷哼一聲，「他若不敢，就把他丟在國師府，咱們只管走！國師要殺要剮，看他的命了。」

侍抿了抿……您剛剛還說他材不錯，臉也好看來著？

您對他的興趣，也就那麼一點點啊？

……

「出來了出來了！」

茶樓雅間，傳來小廝急切的聲音。

沈憶白和陶子安立時咻地轉過臉來，目不轉睛盯著小廝。

「被大掃帚打出來的？」陶子安道，「不對不對，公主府哪有那麼溫，被刑杖打了一頓，扔出來的？」

「呃……」

「你倒是說話呀！吞吞吐吐，這不讓人著急麼！」

「他好端端走出來的，滿臉喜，還哼著歌兒呢……」小廝越說，聲音越小。

「滿臉喜，哼著歌兒？」陶子安豁然起，「什麼意思？長公主殿下答應他了？答應去國師府道歉？！」

陶子安的聲音隨著他起，一下子高了八度。

沈憶白皺眉瞪他……喊！使勁兒喊！讓茶樓里的人都聽見！

果不其然，陶子安這麼一喊，整個茶樓不論是樓上雅間，還是樓下大堂，瞬間都安靜了。

沈憶白的臉，由紅轉黑，由黑轉白。

「沈大人，您，您別生氣……您都做不到的事兒，那鄉下來的土鱉怎麼能做到呢？」

「滾！」

他不勸還好！越勸越人來氣！

「我不是說，您不如他的意思，我是說……您，您不用跟他比！」陶子安一看，偶像臉都白了，他立刻慌了，越慌越，口不擇言。

「讓他滾。」沈憶白咬住牙關，低聲沖隨從吩咐。

「陶公子，您說兩句吧，這邊請……」隨從立刻上前，一把拉住陶子安，就往外推。

「沈大人！沈兄！沈兄！」陶子安一邊掙扎，一邊回頭看著沈憶白，深道，「子安永遠相信你！子安永遠支持你，我們還是朋友的，對吧？」

砰！

隨從把陶子安推出雅間，砰地關上門。

沈憶白的太一跳一跳的疼。

「沈兄……」

門外又傳來那魂不散的聲音。

「他……噗……咳咳咳！」

沈憶白一張，一口噗地吐出來。

隨從見狀，趕給門口的小廝使眼，小廝趕把陶子安帶走。

他又是掏帕子，又是拍背，「爺，沈爺！您沒事吧？咱們去找廖神醫吧！」

沈憶白擺了擺手，他拿過帕子，了角的跡。

「哼……想低頭認錯？沒那麼容易！」沈憶白哼道，「長公主最要面子，等低頭認錯的時候，有外人在場，我看還低不低頭？」

「國師乖張狂妄，挑唆幾句，看他能不能原諒長公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