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林嬤嬤驚恐道。

“你要害死殿下嗎？”云出岫臉慘白如紙。

想上前，但是被白蓁蓁狠瞪一眼，霎時怔在原地不敢。

在許初宸這個外人看來，就是白蓁蓁嫁進來之后鳩占鵲巢，整個靖王府都被欺的可憐兮兮。

不是聽說靖王苛待白蓁蓁，還讓大病了一場嗎？怎麼現在看來，分明是白蓁蓁欺人太甚啊！

“斷了靖王殿下的肋骨。”

簡直是個悍婦……

許初宸在心里下了結論。

云出岫哭的梨花帶雨：“王妃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沖我來，為什麼要給殿下下毒，如今殿下都死了，為何你還要讓他不安，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我這個山野庸才從醫多年，從來就沒見過這麼行醫的，”許初宸忍不住道。

白蓁蓁道：“你沒見過是因為你見識。”

“你——”許初宸漲紅了臉，憋了好半天。

云出岫心中定了幾分，有許初宸在，白蓁蓁這個替罪羊是當定了，更應該表現的對沈離深似海才對，這樣一來，就算沈離死了，陛下和淑貴妃看這麼癡，以后也不會虧待。

“殿下，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說要嫁給殿下，殿下也不會被王妃害死了……”云出岫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

白蓁蓁覺得云出岫是真能演啊，瞧瞧那眼淚，說來就來。

云出岫又道：“我云出岫在此禱告上天，要是能用我的命換殿下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咳咳咳——”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殿下！”

沈離虛弱的一聲，睜開眼睛，看到白蓁蓁那張臉，氣得立刻扭到了一邊去，本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

林嬤嬤睜大眼睛看著沈離，難以置信：“你醒了，是云姑娘救了你，是了上天。”

云出岫也瞪大了眼睛，沈離居然真的醒了？

不過是隨口說說，上天該不會真的要拿的命來換吧？

“上天聽到的我的禱告，把殿下還給我了。”云出岫捂著口，再落下淚來。

“我死了？”沈離這才驚訝的睜大眼睛，后知后覺的不安起來。

白蓁蓁要吐，上天聽到了的禱告？

真是長見識了，自己的功勞還能被這麼搶去？

“殿下，白蓁蓁害死了你，連你的也不放過，還斷了你的肋骨，你可千萬不能放過啊。”林嬤嬤喜極而泣，不忘告白蓁蓁一狀。

白蓁蓁怒道：“我是在救你！”

許初宸道：“王妃休要說胡話，哪有那麼救人的？我看你說不定是想毀滅證據，掩蓋你要害死靖王殿下的事實。”

“你分明斷了殿下的肋骨，幸好上天憐惜云姑娘，這才讓殿下沒事。”林嬤嬤氣沖沖道。

沈離的看著云出岫，云出岫臉紅的低下頭，主靠過去：“殿下沒事就好。”

許初宸道：“既然殿下沒事了，我就先告辭了。”

沈離給莫管家一個眼，莫管家連忙去送客，路上旁敲側擊讓他不要往外說。

其余人經過了靖王府的兩次大起大落，現在也散了，沈離看著白蓁蓁，似乎是已經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罵比較好。

“你還是覺得，這些事都是我做的？”白蓁蓁率先問道。

“罷了。”沈離閉上眼睛，捂著自己的心口，“本王累了，你去凝月閣思過吧。”

肋骨斷了一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好養著，過幾天就好了，甚至只要姿勢不變，都不會很疼。

這個人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為了能跟他說話，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

“殿下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林嬤嬤氣惱無比。

“我又一次救了你，你居然要關我閉？”白蓁蓁看著床上躺著的白眼狼，還不如燒了裝罐子里呢。

“你救了我？”沈離冷笑，“你個庸醫，只會斷我的肋骨，分明是云姑娘救了我。別再裝了，你不過就是不希本王娶側妃，本王不會再相信你了。”

白蓁蓁一莫名的怒氣堵在口，隨后，悲傷的思緒像是跗骨之蟲一般，爬滿了的心。

這大概是原主的緒吧。

即便已經說出了查證的方向，一次次的說明了這些事都不是做的，但是沈離就是不信。

他不相信啊。

白蓁蓁微微捂住自己的心口，好半天才把這緒下去。

“你要關我，總要給我一個名目，這樣莫須有的罪名，我白蓁蓁不認。”抬起頭道，“納妾的日子早就已經選好了，我請公子襄親自算的，如果我不希嫁你，為什麼不能趁著之前的預言，讓滾出王府呢？”

白蓁蓁不明白，為什麼沈離就那麼討厭原主，連證據都不肯查一查，對云出岫反而百般維護。

原主從前喜歡他，也并未做過什麼傷害他的事，沈離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沈離微微閉上眼睛：“本王試過相信你，回去思過吧，本王不想再跟你吵了。”

他這幾天甚至覺得，只要白蓁蓁愿意悔改，他也不是不能接。

可是現在，白蓁蓁居然要把每一件事都推得干干凈凈，當他是傻子嗎？

“何必這麼麻煩？你直接休妻，不是更方便？”白蓁蓁看著他，眼中滿是嘲笑。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沈離再一次氣翻涌，眼底一片紅。

白蓁蓁道：“對，你真的不敢。”

沈離大概是被的話激得沒了理智，偏偏他肋骨斷了一，想一胳膊，渾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沈離怒極反笑：“好，你真的很好，本王從前真是一點沒看出來。”

他不敢，即便白蓁蓁用激將法讓他和離，但他確實不敢。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心思，”沈離冷聲道，“父皇賜婚，如今我要休了你，便是對父皇不敬，你打著這樣的好算盤，以為本王會遂了你的意嗎？”

白蓁蓁覺得跟傻子是說不通道理的，扭過頭，罷了，反正只要等著云出岫嫁過來就行。

等以后大將軍白余墨回來，再去跟陛下求和離的事。

沈離見將頭扭過去，那一臉不屑的樣子，更加生氣：“云姑娘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本王的命，就憑這份心意，本王也絕不可能負了！”

白蓁蓁哼一聲，轉而去，娶了最好，王八就該配綠豆，他和云出岫一個蠢一個壞，就該鎖死。

祈禱要是能治病，大家都不用去找大夫了，太醫院也就地解散好了。

云出岫看著白蓁蓁離開的背影，心底越發冰涼。

差錯的，這件事反而堅定了沈離要立刻娶的決心。

可是，真的不想嫁。

“你怎麼了，手這麼涼？”沈離握住的手，關切的問道。

“我、我……”云出岫捂著自己的額頭，“我有些頭暈，或許是上天把殿下還了回來，現在要收走我的命了吧……”

說完，緩緩倒了下去。

沈離大驚：“云出柚！”

希用自己的命，來換沈離的命，這是云出岫說的話。

沈離抱著的手都在抖：“請大夫，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