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你可是說過的，朕這雙眼睛很酷，可不能出爾反爾的嫌棄。”謝長風將人抱得了些。

“你那隻耳朵聽到我嫌棄了，我隻是不想那些朝臣們到時候因為這件事，反應太大，刺激了我夫君的脆弱心靈！”

“他們如何想關我何事，我隻在乎我家娘子。”

至於那些朝臣這些年來關於他是異瞳妖孽的議論，從來就沒有停息過，如今他也懶得去管了。

隻要他在意的人，時時刻刻陪在邊，那邊夠了。

“話雖如此，但是……”宋青染狡黠的勾了勾，“我好像已經想到辦法了！”

這段時間，謝長風一直留在青雲殿裏，既沒有上早朝，也沒有在其他地方麵過。

除了青雲殿的太監宮，霍鬆和皇甫奇他們，還有宋衡父子之外，其實並沒有多人見過謝長風。

至於那些太監宮們，見到謝長風時也都低著頭，哪裏敢直視皇上的眼睛。

所以現在，謝長風瞳孔變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在皇宮之中，也並沒有傳開。

宋青染故意派人散布了消息，說是因為這段時間皇後娘娘重病昏迷，皇上到的刺激太大，整個人突然失了狂。

如今容貌看起來十分的駭人，簡直就是活的妖孽。

散布消息的時候，宋青染又派人悄悄留意和把控了一下，確定了這消息，隻是在皇宮還有朝臣們之間傳開，而不會流傳到皇城之中。

因著宋青染的把控，再加上這件事畢竟關係到皇上的名聲，朝臣們也沒有眼見為實，雖然私下裏議論，但誰也不敢真的把這個消息給傳出去。

隻是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等著謝長風重新上早朝，又好奇又害怕的想要看一看，皇上如今到底變了什麽模樣。

當然了，鑒於當初先皇的死因已經揭開，謝長風並沒有弒父弒君，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謝長風脾氣顯然好了不。朝臣間，還是有一些人覺得不管皇上變了什麽模樣，隻要不是真的變了妖，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都應該好好效忠。

就這樣，眾人張兮兮的私下議論了兩日，終於等來了謝長風重新上朝的日子。

按照宋青染說的，謝長風刻意將早朝推遲了一個時辰，然後大搖大擺的，從青雲殿步行前往。

一路上遇到了不的太監宮，雖然跪著行禮，但還是有膽大的，抬頭看了一眼。

結果發現，除了瞳孔變之外，皇上分明和之前一模一樣！

而朝臣們的反應就更加強烈了，

在看到謝長風隻是眼眸變化，無論是思緒還是脾氣格，都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還為了這段時間缺席早朝，而當眾致歉後，朝臣們覺得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簡直就是放屁。

甚至不人覺得，傳出這謠言的人不僅胡說八道，而且本就是居心險惡，是故意想要給皇上抹黑。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就算異瞳孔沒什麽大不了的，一些博聞廣識的朝臣更是提出，番邦之人的瞳孔也會不同，妖邪之說，簡直荒誕無比！

謝長風瞳孔變之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轉眼，再次冬。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一些，冬之後沒多久，就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宋青染心來，跟月兒一起做了冰糖葫蘆，然後拿了幾串，去書房打算給謝長風嚐嚐。

可去了之後才被告知，謝長風並不在書房，而是去了皇宮之中的佛堂。

宋青染一直知道皇宮之中有一佛堂，可平日裏麵除了太監宮們進去打掃打掃之外，本無人進去，謝長風突然過去做什麽？

宋青染覺得好奇，讓人引路，很快也到了佛堂。

到了之後才發現，這佛堂比他想象的，打掃的要更幹淨些。

而更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謝長風正跪在佛像前，看起來還十分虔誠。

宋青染愣住了，怎麽從沒聽說過，謝長風還有求神拜佛的習慣。

聽到後的腳步聲，謝長風回過頭，在看到宋青染的那一刻，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泛起笑意，“你怎麽過來了？”

“我和月兒一起做了糖葫蘆，本來是想給你嚐一嚐，但去書房沒看到你。”宋青染晃了晃了一下手中的糖葫蘆，走進了佛堂之中。

看著打掃得幹幹淨淨，正供奉著香火的佛龕，宋青染有些好奇。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信佛。”

“以前的確是不信的。”謝長風看著宋青染，“但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裏，朕才突然意識到，有時候人的力量是多麽渺小。”

往日裏麵，他從來不信鬼神，也從未祈求過什麽，隻覺得人定勝天，想要的自己去得到就是了。

可是守在床榻邊上的那段時間裏，每一分一秒心底都無比煎熬，什麽不信神佛，什麽人定勝天，通通崩塌化為埃塵。他甚至開始後悔，是不是自己以前太過狂妄，所以到了上天的責罰。

宋青染靜靜地看著謝長風，雖然很清楚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對於謝長風來說，定然十分難。

可是也明白，這世上不可能有同，自己終究無法徹底會到那種痛苦。

宋青染側目看了一眼那佛像，下一刻，拿了一串糖葫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佛像前麵。

然後將剩下的一個，喂到了謝長風邊，笑瞇瞇開口：“那以後我同你一起信。”

“好，我們一起。”謝長風咬了一口糖葫蘆，糖的甜一下子浸到了心底。

二人攜手離開了佛堂，日從窗外，撒在剛才二人站立的地方，就如同被佛像的目凝視，目之所及，無量慈悲。

可能是因為在佛堂之中，再次勾起了宋青染對於自己昏迷那段時間的記憶，接下來幾日，宋青染總是會約約記起一些謝長風在自己昏迷時說的話。

隻不過零零碎碎，偶爾從腦子裏麵冒出來，並不太清晰。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都已經過去了。”謝長風見宋青染皺眉，將剝好的橘子遞到了邊，哄著開口，“乖，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