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出事的時候是我六歲生日。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好，陸司華說帶我去遊樂場玩，算是幫我過生日，我很高興，就跟著去了。

那會兒爸還沒退休，公司大小事務很多，本沒時間給我過生日。我媽嫁進陸家時間也不算長，正在努力學習怎麽當一個合格的陸太太，六歲生日不算大生日，也沒放在心上。

陸司華，陸司宗表麵功夫做得很好，讓我媽以為他們是真心接納我們母子了。

所以對於他的提議，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很謝他記得我生日，願意陪我去遊樂場，所以很放心地將我給了他。”

聽著陸司曄的描述，沈歡不自覺地攥了拳頭。

陸司華，陸司宗兩兄弟，到現在都沒放棄對陸司曄手腳。

當年陸司曄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他們自然更肆無忌憚。

“那天我確實玩得很開心，陸司華也一直笑眯眯地陪著我。”陸司曄勾一笑，眼中卻是一片冰涼，“你知道我那天了他多聲哥哥嗎？”

沈歡抱陸司曄，給予他無聲的安。

陸司曄拍了拍後背，“別擔心，我早就不傷心了。”

“嗯，這種人也不值得你傷心！後來他對你做什麽了？”

“他也沒做什麽，隻是帶我去了一個兒餐廳吃飯，我在喝了一晚蘑菇湯後開始出現幻覺，覺得眼前有好多蝴蝶在飛，我追著蝴蝶跑了很遠，直到湖水沒頂，我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而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裏，我看到陸司華站在岸邊笑。

我拚盡全力掙紮，但我不會有用，越掙紮就越往水裏沉，看著頭頂浮起的一串串泡泡，我以為我死定了。”

“後來呢？後來你是怎麽得救的？”

盡管知道陸司曄肯定會沒事，但沈歡還是不由自主地張了起來，手指用力攥著他的袖子。

陸司曄低頭，與沈歡四目相對，心頭湧起一暖流。

他抬手將落的幾縷頭發，輕地別到耳後，“傻瓜，怕什麽？我不是好好的嗎？”

“你快說嘛，後來是怎麽得救的？是老救的你嗎？”

“不是！是我媽！”

“婉姨？你不是說沒跟你們一起去遊樂場？”

“是沒一起來，但我媽那天剛好從遊樂場門口過，想著我在裏麵，而且時間也不早了，就想接了我們一起回家。誰知道一進遊樂場，就聽到有人喊有小孩落水了。

興許是母子連心吧，我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湖邊。到的時候，我已經沉下去了，在岸上本分辨不出落水的是誰。

但我媽還是跳進了冰冷的湖水，是將我從湖底撈了上來。

因為喝了太多水，我被救上來時，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這時是老及時出現，及時將我喝進去的水都了出來，又幫忙將我及時送去了醫院。

因為救治及時，我才撿回了一條命。”

“原來老的救命之恩是這麽來的！”

陸司曄看著恍然大悟的沈歡，抬手在鼻梁上輕刮了一下，“猜錯了，老的救命之恩可不是這個。”

沈歡瞪大了眼，“不是這次？陸司華對你到底了多次手？”

“沒多次，就那一次！”

“就那一次？可你不是說......”

“先聽我講完，聽故事別心急！”

沈歡撅了下，但還是聽話地閉了，安靜的聽了起來。

“在醫院做了急救措施後，我暫時離了生命危險。但很快毒蘑菇的毒素就發作了，我不僅頻頻出現幻覺，還高燒不退，手腳發。

西醫一時看不出我的問題所在，隻能出化驗，你應該知道，那個年代，化驗時間是很長的。

可能沒等化驗結果出來，我就死了！

後來是老不放心，跟到了醫院，看了我的症狀後，通過把脈很快確認我是中了毒。

我媽馬上問陸司華，我是怎麽中的毒。

陸司曄當然不會說真話，堅決否認我中毒，隻說吃飯之前還好好的，吃了飯忽然就發狂了，然後自己跑進了湖裏。還暗示我媽，說我大概是神出了問題，要不要送去神科看看。”

“卑鄙小人，一個能對孩子下手的惡毒小人，為什麽到現在都活得好好的？”

沈歡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陸司曄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安的緒，“別激，我故事還沒講完呢！”

沈歡抬頭看了他一眼，了，什麽都沒說又一頭紮進了他懷裏。

陸司曄了沈歡的後背，繼續道，“我媽當時雖有些起疑，但陸司華裝的太無辜，而且我媽本沒證據，隻能暫時放棄盤問，隻求著老救救我。

幸虧老手頭上有顆極難得的解毒丸，暫時幫我製了毒，為我媽找到毒源爭取了時間。

因為陸司華說我是在吃飯後才出現的症狀，我媽自然第一時間去找餐廳。

幸好我媽去得及時，在後廚找到了用剩下的毒蘑菇。

老一看到蘑菇就知道該怎麽解了，這才將我這條小命救了回來。

隻可惜，不管怎麽調查，餐廳都說是進貨渠道出現了問題，並不是有意下毒。

最後也隻是以餐廳整改作為結束，陸司華毫發無傷。”

“你爸呢？他就一點沒起疑？也沒深調查？”

陸司曄笑了笑，“誰知道呢！反正事是不了了之了！隻是自那之後，我媽就再也不放心讓我單獨和他們兩兄弟出去了。因為我告訴了，我落水後看到陸司華站在岸邊笑。

我吃了毒蘑菇，出現過幻覺，說這種話，沒人會相信，但我媽信了。”

“婉姨是聰明人！”

“是啊！媽確實很聰明，沒有，我可能都沒辦法平安長大。”

“就算婉姨不讓你跟那兩兄弟接了，但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後來就沒再對你手？”

“他們當然不會放棄，但不管是我還是我媽，都已經有了提防之心，他們想要得手可沒那麽容易。”

陸司曄看向窗外，聲音裏出一心疼，“媽本以為嫁進陸家後，就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也是真心想當一個好繼母。但現實始終是殘酷的。為了保護我，隻能武裝起自己。對陸司華和陸司宗，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要是敢對你手，我不會再放過他們。”

到了現在，沈歡才終於明白，之前陸司曄說的那句‘他們針對我，我為了爸可以忍’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