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春闕》第280章 八王爺迷他人心竅

晏青扶被他這樣靜靜看著,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揚眉往前走了兩步,問道。

“在想什麼?”

容祁回過神,溫聲笑了笑,走向攬到懷里。

“在想你。”

“人就站在你面前,八皇叔,會不會也太粘人了些。”

晏青扶覺得好笑。

容祁輕輕將頭擱在脖頸蹭了蹭。

“不會。”

晏青扶笑了一聲,抬手去推他。

“好歹是在書房,這像什麼樣子。”

容祁不滿地抱住

“就抱一會。”

屋外順著窗欞灑進來,晏青扶子任他抱著。

須臾,容祁不舍地松開手,走到桌案前將文書收拾罷,喊了門外的太監將文書送走。

門一打開,太監還沒退出去,后響起一陣腳步聲。

“沈世子大安,陸相大安。”

太監忙不慌低頭行禮。

“下去吧。”

沈修點頭,看著那太監離開后,回頭關了門進來。

“在宮門口又發現了皇上的人。”

還真是賊心不死。

“這次想必是想潛皇宮玉璽了。”

畢竟他堂堂皇帝卻無玉璽在手,多有些說不過去的。

西域和大昭的皇權都是認玉璽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無玉璽不算名正言順的皇帝,容瑾當時走得急,如今自然想回來拿玉璽。

這也自然是為什麼,西域的玉璽到了晏青扶手中,虞芷卻從頭到尾不敢聲張半分。

傳國玉璽只有這一個,當時為了保命把玉璽拿出來,如今就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想辦法自己找回玉璽。

“想來皇上這幾天也是寢食難安。”

“他自找的。”

陸行落座在一旁的位置上,懶聲道。

的確是自找的。

“你想置云家了?”

沈修一邊認同地點頭,一邊隨意問容祁。

“你怎麼知道?”

這文書是今天遞進來的,他前腳才批了送出去,沈修剛進來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

“方才聽見了。”

沈修一揚眉,大刺刺開口。

“不僅聽見了青相對云家的置,可連八王爺怎麼粘著人的樣子也聽了清楚。”

沈修嘖嘖稱奇,他平日見二人相,倒不知道私下里容祁是這麼個子。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張口想要調侃,容祁清了嗓子,警告地瞥他一眼,見沈修偃旗息鼓,才把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

“也該置。”

局勢迫固然需要用人,但也需要用對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疑心云家,就自然不會重用。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咱們的人進西郊行宮了嗎?”

“進了,今日得的消息,我宮正是為這件事來的。”

沈修點頭,遞出去一紙信。

“那西郊行宮不大點地,倒是被皇帝圍的嚴嚴實實。”

“這可是皇帝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容祁不以為意地回道。

“但也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地方崎嶇,易守難攻,但也極難下來,容瑾此去匆忙,縱然提前半個月做了準備,也必定不會將什麼都安排的妥當。

那行宮能容得下他多長時間的吃穿用度呢。

  沈修想,至多兩個月吧。

但凡他們存心要把容瑾困死在里面,容瑾此番就是作繭自縛。

“說說如今的況。”

須臾,容祁正坐直了子。

“西郊行宮外的確崎嶇難攻,容瑾早命人做好了防護了,來往山路都有人守著,要想攻上去是難上加難。”

“攻不上去,就想辦法引他下來,容瑾也不會一輩子都待在山上的。”

躲避只是他一時之計,容瑾只是想在西郊行宮養蓄銳,可不是一輩子都不再出來了。

如此,想引他出山,不算什麼難事。

容祁自然也不會真等著容瑾養蓄銳做好了準備再與他一戰。

容祁一手扣在桌案上,輕輕道。

“再加派人手去山中。”

“你是想……”

“兩個月時間太久了。”

耗著時間和容瑾你來我往地過招可沒意思,與其等著容瑾主出山,不如想辦法他出山。

“他走時帶了多人?”

“三千,算上那半個月他弄過去的,估計有七千左右。”

沈修估算著說。

不算太多,但這麼多人留在山中,一朝攻進去的確不是易事。

容祁心中思忖著,一邊開口。

“先派人進去看看吧,觀察著行宮兵士的布局,瞧瞧容瑾這些天有什麼計劃。”

“好。”沈修輕輕應聲。

“還有一事。”

聽得兩人說罷,陸行在一旁掀起眼皮開口。

頓時幾人齊齊看過去,聽得他說。

了云家的權,你打算讓什麼人填上來。”

“寧將軍手中尚且有一部分權勢,可再放些權給寧家。

至于剩下的,朝中空缺的臣位……”

“也不算難事。”

晏青扶思忖著開口。

容祁頓時止了話,示意說。

“科舉。”

晏青扶言簡意賅。

“科舉不是早就過了……”

“我是說,科舉選上來的人,如今還沒有重用的。”

逢上科舉結束的時候,正是容祁和容瑾最開始撕破臉皮,暗流涌在朝堂上爭斗的時候,科舉選上來的那些人都被容瑾隨意安了個職位放著。

畢竟科舉之人還不知道背地里有沒有其他主子,會不會被他人捷足先登收到手下。與其調查一番之后再行重用,不如用自己手中就有的。

容瑾大肆在朝中幫扶自己的臣子,那一批科舉上來的人還在朝中閑散。

如今容瑾的人被沈修陸行和容祁除了七七八八,位置空出來,恰好是需要人填的時候。

也是時候提拔些新貴了。

“若我沒記錯,今年選上來的文狀元和武狀元,都是起于微末的清白之家。”

晏青扶回來之后曾得閑翻過今年的冊子,對這事記得也清楚。

“清白之便能好生利用,若是扶持得當,大昭未必不會再出第二個‘青相’。

晏青扶本意是說還能扶持個沒有家世蔭庇但極有用的能人,旁邊的人聽罷就反駁。

“這如何能一樣。

相自是大昭獨一無二的厲害,旁人再厲害也不能比不上青相。”

晏青扶頓覺好笑,不輕不重地撞了他一下。

“說正事呢,你正經些。”

“這也是正事。”

容祁一本正經地道。

“青相的意思是……扶持這幾位有才之人上位?”

沈修懶得理會容祁的樣子,索偏頭去看晏青扶。

“有才之人既然選上來了,如何能不用?”

惜才之人從不會忍心看人才埋沒。

“只是……這些人要用,只怕要先查一查這幾個月在京中可有和其他人來往。”

萬一哪些是容瑾早就看中收到手下的,這一朝可是給他們自己安了個釘子。

“不會。”

晏青扶很是篤定地搖頭。

一來朝中新貴,若真有容瑾已經利用看重的,他此番是舍不得不把人帶走的。

二來那些天容瑾一直忙著應付沈修和陸行,只怕沒什麼心思去管這些人。

這倒是方便他們用了。

“那好,我待會就去瞧一瞧,看看可有能用的人,挑上來一些你再看看。”

沈修見晏青扶如此說,當即放下心來,他是個雷厲風行的子,朝容祁說罷,起往外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

“陸相與我同去吧。”

陸行雖不是參科舉上來的,但早兩年沒管這些事,真要論起來自然比他火眼金睛。

于是才來了沒一會的兩個人又匆匆離開,書房一時陷安靜。

容祁起手。

“今日閑著沒事,一起出宮走走?”

回來的這麼多天,朝中事忙著,他們二人幾乎整日住在宮里,莫說外面,連王府都不怎麼回。

晏青扶自然不會拒絕,二人出了皇宮,順著長街往外走。

百姓們似乎很到如今時局的影響,長街依舊人來人往,賣聲不斷,很是熱鬧。

二人走在街道上,乍然待了幾天安靜的皇宮,投到這麼熱鬧的人流里,晏青扶一時竟有些不適應。

“西域和大昭也是不一樣的。”

不知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開口說道。

“為何這麼說?”

“西域的都城里雖然也有攤販,但及不上大昭熱鬧,也不比大昭……”

更讓覺得放松踏實些。

興許是每次去西域,都見多了算計,對西域也提不起多興趣。

容祁啞然失笑,輕輕的手。

“不喜歡西域,那日后就不再去西域了。”

二人順著往前走,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

臺前。

今日臺倒沒有什麼拋繡球招婿的小姐,前面冷冷清清的,沒多人路過的人停留,晏青扶忽然想起當時那恰好扔進了自己懷里的繡球,一時有些忍俊不

“笑什麼?”

“覺得很巧。”

當時一心想離開,傳聞中接了繡球也沾沾新人喜氣這話是不信的,沒想到一轉幾月過,留了下來,也許是真要“沾沾新人喜氣”了。

容祁一眼看出在想什麼,往前瞥了一眼。

“瞧著有幾分靈驗的意思,等咱們親之后,你也來拋一次。”

“你是忘了臺拋繡球的規矩了?

晏青扶挑眉問他。

傳統是說若夫婿是拋繡球選中的,親之前選夫婿的小姐才需要再在臺拋一次繡球。

容祁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

“大不了到時候,青相也從這上面拋繡球,我來接著。”

也算走了個過場。

“若是拋給了別人怎麼辦?”

晏青扶頓覺好笑。

“這就多慮了,放眼大昭,還沒人敢搶我要接的繡球。”

容祁甚是自信地道。

再往前走不久是鐘樓,就是之前乞巧節晏青扶被容祁“騙著”來過的地方。

二人漫步走了過去,容祁若有所思地瞥著那鐘樓,道。

“當時我說來鐘樓求個靈驗,哄騙著你寫了愿掛在樹上,實則……”

“實則你地用姻緣紅線把兩個符牌系在了一起。”

晏青扶的聲音和他的響在一,容祁話音陡然一停,難得有些錯愕地看

“你怎麼知道?”

作再蔽也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何況本就覺得容祁一直磨著要寫符牌是另有企圖。

聽了這句話,容祁頓時一勾,眼中蓄滿笑意。

“所以,青相是那個有心人嗎?”

在不知道自己還喜不喜歡他的時候,分明猜到他在乞巧節相邀是別有用心,還是跟著他來了,分明看到他用紅線系了兩個人的符牌,卻還是裝作沒看見任由他做了。

“不是。”

晏青扶懶懶開口,看了他一眼道。

“是迷心竅。”

“這是什麼形容?”

容祁冷不丁被扣上個“迷他人心竅”的帽子,頓覺一陣無辜。

晏青扶指了指頭上的白玉簪子,容祁怔愣之后,隨即明了。

是那日在鐘樓上,他轉了一大圈“謊話”也要別簪晏青扶頭上的簪子。

原來那天竟然是……迷心竅嗎?

他一時忍不住笑了一聲,清潤的聲音響在耳邊,晏青扶被他拉到懷里,腔細微的震也讓察覺的清楚,容祁看著一張小臉上泛起的薄薄紅意,一直順著紅到了耳,不自然得很,他忍不住附在耳邊說。

“晏青扶,你怎麼這麼可。”

那日鐘樓之上他一度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試探和小心思,卻原來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這人心中的彎彎繞繞一點不比他

覺實在太微妙了,容祁忍不住勾了勾

晏青扶在他懷里,又聽見他說。

“所以姻緣線也是靈驗的。”

當時他用心求的話,如今到底兜兜轉轉應了個靈驗。

“你……”

晏青扶剛要說話,忽然察覺到周氣息一變,暗衛自一旁現出來。

容祁極自然地松了手,晏青扶站直了子,聽得容祁蹙眉問。

“何事?”

好不容易得了閑出來走,怎麼還有這麼沒眼的暗衛要湊過來回稟事。

八王爺頓時覺得王府的暗衛該再整頓整頓。

“西域有變。”

只他還沒來得及想罷,聽見暗衛沉著語氣說。

“西域都城昨日傳來消息,虞為越獄,西域帝虞芷被宮,現如今被虞為囚在皇宮之中,半個西域,已經在虞為的掌控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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