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歡》第229章 可以直接登基為帝

第229章

可以直接登基為帝

距離京都約二十裏,國君的車隊終於同醫的馬車頭。

醫們幾乎是從車上滾下來。

他們抱著藥箱奔過來的樣子,雖然有些狼狽,卻的確是心急如焚。

聽說出事了。

聽說王後出事了。

或許宮外有人覺得雍國國君和王後是政治聯姻,但他們這些常常出宮闈的人知道,國君和王後是多麽深意篤。

王後出事,等同國君出事。

當他們看到國君的表時,就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王後的服已經換過,但國君還穿著落水時的

不知道是怎麽暖著的,醫切脈時及皮,覺得王後上熱氣騰騰。

好在王後活著,好在的脈速是正常的。

不浮不沉、和緩有力。

醫們切完脈,頭會診,確認無誤才稟報國君。

“王後隻是溺水驚昏迷,應該沒有大礙。”

趙政一直繃的神鬆弛下來,雖然仍舊張,卻比先前溫和了些。

“確定嗎?”

醫稍稍遲疑,還是回答道:“的確如此。”

一路風馳電掣般的國君儀仗,再啟程時,速度慢了不

趙政這時候才想起解下,換上侍送來的服。

阿禾沒事就好。

這一路走來,太多人或者背叛或者離去,但阿禾在,他就是完整的、渾然不懼的。

馬車駛王宮,再駛宮。趙政抱著薑禾下車,才剛走了幾步,便聽到驚懼的聲音喊起來。

“殿下怎麽了?”

是薑禾的采菱。

這位被薑禾買來的丫頭大驚失,忘了施禮,也忘了謹言。

“無妨。”趙政道,“睡一睡就好了。”

“奴婢來守著殿下。”

采菱一路打開門,讓開道,直到在寢殿門口住腳。

“不必。”趙政搖頭,“你去讓宗郡審問趙高,讓蘇渝辦完事回來複命,讓鄭靈搜小九湖。”

采菱連連點頭,聽到鄭靈的名字時,出一意外,旋即了然。

殿下的徒弟能為朝廷做事了呢!

宗郡審問趙高比較久,蘇渝搜查九嵕山,發現了李通古的,又發現連接水榭的機栝,於是更加謹慎,遲遲沒有回來複命。

到傍晚時,鄭靈來了。

他先上來一把袖弩。

“水榭裏有兩個侍,都被這把弩弓殺死了。”

趙政認得,這是薑禾的弩弓。

他的手指在弓弦上掠過,想象出箭矢的那一刻。

也就是說,在水榭倒塌之前,薑禾便已經臨險境。

鄭靈還尋到一個棕的陶瓶。

“稟告陛下,是在水榭發現的。封口已經打開,也不知道裏麵曾經放了什麽藥。”

趙政拿過陶瓶,仔細看了看做工,點頭道:“這是宮裏的東西。”

是宮裏的,卻不是止宮的。

太後出宮陪同祭祀,帶個藥瓶做什麽?

趙政喚采菱守著薑禾,他出門一趟。

太後已經哀哭了許久。

哭命不好,哭小九湖的水冷,哭自己不舒服,也摔摔打打,嫌棄醫的醫

其實達政宮的

人都清楚,太後是在生國君的氣。

氣國君沒有來詢問病,沒有床前奉藥,沒有行孝道。

但太後自己更清楚,的哭泣是為了掩蓋錯事。

侍去宣李通古,可侍說找不到。

過了一刻,又聽說趙高已經被抓起來了。

太後擔心東窗事發,隻能用哭泣掩蓋自己的心虛。

沒想到哭著哭著,國君真的來了。

趙政沒有問候,隻是把那個陶瓶放在幾案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太後。

太後在趙政的眼神裏看到忌憚,看到懷疑,看到氣惱。

“政兒!”坐在床上,有些虛弱地喚道,“你不要聽薑氏胡說八道!不要聽離間你我母子之!”

趙政的心一瞬間墮深淵。

他隻是來試試罷了。

沒想到太後沉不住氣,以為薑禾醒了,出口辯解,反而說出了心底的恐懼。

既然如此,索——

“母後為什麽要如此對?”趙政道,“你明知道是救了兒子的命,是幫助兒子奪得天下,居功至偉卻又從不矜功恃寵,甚至還是阿謙的母親!”

“可你隻聽的!”太後大聲道。

轉頭看著趙政,斑白的頭發沒有束起,散落在肩頭。卸去妝容的臉看起來比平時老了十多歲,開口說話時,臉上都是憔悴的紋路。

“你隻聽的……”

兩行清淚從太後眼角流下來,在邊的褶皺旁停留一瞬,落在錦被上。

“你心裏沒有哀家,隻有說什麽,

你都聽。仗已經打完了,往後治國理政,堂堂大雍國君,要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嗎?哀家並沒有害,隻是要吃能夠被你我控製的藥罷了。”

果然是迫阿禾吃毒藥。

趙政的心揪,額角青筋暴起。

“還有那個趙高!給哀家送兩個護衛,竟然要殺哀家……”

看來趙高是細作的事,已經毋庸置疑。

“母後!”打斷太後的話,趙政抬頭看著對方,他平日裏深邃無波的眼睛如湧萬丈浪濤,一字一句問道,“吃了嗎?”

吃了嗎?那毒藥,吃了嗎?

太後驚訝莫名地張著

這才明白,薑禾沒有醒,都是趙政在哄著多說罷了。

“沒吃。”太後立刻道,“多厲害啊,還帶著袖弩。”

說完這話,太後鬆了口氣。

“哀家以後不做就是了。”

“沒有以後了。”

趙政頹然起,如同萬丈波濤重重拍打著巖石,他心中憤恨未減,隻是散去了些許擔憂。

太後剛剛放鬆的心又提起來。

“水榭倒塌,全怪李通古。不是哀家要淹,陛下連這點是非都看不明白嗎?”

“兒臣不需要明白了。”趙政的眼中充滿疲憊,淡淡道,“待母後休養三日,就請移駕櫟行宮吧。”

是商業重鎮,當初商君變法,就是從櫟開始。

那裏有一座行宮,給太後養老,足夠了。

太後直起子,錯愕地看著趙政。

“你要趕哀家走?為了那個薑氏?

你可知此行有悖天理倫常嗎?到底給你吃了什麽——”

太後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趙政轉過頭看著,那目中已不僅僅有惱恨,還有殺意。

“若說為什麽……”他冷笑道,“或許是因為比母後,更關心孤,更真心實意吧?不怕告訴母後,孤已經擬有旨,若孤早死,不必薑禾輔佐帝繼位。孤禪位給可以直接登基為帝。”

“你——”太後劇烈地咳嗽起來,用手指著趙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政也看著太後。

他曾經期待得到母親的,期待有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可父親把他送走為質,兄弟刺殺他,母親背離他,到最後,他隻能自己組建起一個家,與一起,生兒育;與一起,讓天下一家;與一起,讓家家安樂。他已經不再奢母親的了,或許他得到過,但後來的一切都是支離破碎的。索就,不要了,不奢求,忘記吧。

一次次,犯下不能原諒的錯誤。終於,傷害到他心中最的所在。

趙政轉向外走去,沒有理睬太後的呼喚。

“政兒,政兒……”

喊著。

帶著哭音,歇斯底裏。

可薑禾沒有醒。

太後說沒有服下那顆毒藥,醫刺驗看,的確沒有服毒的跡象。

但薑禾沒有醒。

趙政日日夜夜守著薑禾,每隔一個時辰,就為。每日睡前,為洗澡

沒有醒。

趙政沒有去上朝,所有

奏折都送到止宮來批閱。

這中間,他聽蘇渝匯報了李通古的事,聽宗郡匯報了趙高的事。

原來李通古試圖謀害太後和王後,而趙高是要弒君。

趙政不是心慈手的人。

他判李通古五刑、腰斬、夷滅三族。

趙高已沒有族人,那就車裂吧。

但懲治惡人並不能喚醒薑禾。

薑禾昏迷五日後,得到消息的薑賁來了。

他在阿謙想要晃醒母親的哭聲中左右踱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那個陳姑娘,還活著嗎?”

聽說隨軍去做軍醫了。

不知道醫有沒有進。

宗郡說陳南星如今就在軍中做事。前一陣子有匈奴滋擾,被派到北地去了。

“我去找回來。”

薑賁道。

“沒用的。”此時趙政開口道,“孤派人去問過說自己醫淺薄,所會的也不過是背一些藥方。藥方如今都在醫院,醫們看過,沒有對癥的。”

“那我也要去問問。”

薑賁轉,頭也不回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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