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第239頁

雪嫣腦子一陣陣發暈,什麼都想不了,只能不斷仰著后頸,想要汲取一些空氣。

兩人的影子借著微弱的月投在紗幔之上,謝策膝頭在雪嫣兩側,后背躬著,而雪嫣在他懷中,猶如一只墜雁,一頭青垂落,腰脊連同頸項后仰到了極致。

一直到雪嫣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謝策才緩緩將移開,吻卻并沒有因此停下,而是落向了別

雪嫣洇紅的雙眸失神著,難以聚焦的著帳頂,瑩潤的紅啟著,呼吸紛破碎,嗓子艱難的吞咽。

意識越來越迷,謝策再次欺了上來,一雙幽邃暗極的眼眸注視著雪嫣張張合合,泛著水瓣上,卻遲遲沒有落吻。

謝策鼻息攪著雪嫣的呼吸,無意識的將往前送了送。

謝策啞聲輕笑:“囡兒是在等我吻你嗎?”

雪嫣瞇瞪瞪腦子如同應激般起了抗拒,謝策立刻見好就收,,同時哄低語,“是我想吻囡兒。”

“都是我想的。”謝策廝磨著,繼續說著哄人的話,“囡兒就是個被我欺負的小可憐。”

“嗯。”雪嫣將頭點的很重。

謝策看著迷朦氤氳的雙眸,就知道還不甚清醒,乎乎又氣的樣子讓他不釋手。

“心肝兒。”謝策啞聲喟嘆著,再次吻上去。

*

翌日,雪嫣坐在半開的窗子前寫信。

早前因為謝策的事弄得措手不及,一直沒來得及給顧玉凝回信,現在才終于能沉下心來寫信。

給顧玉凝的回信容易寫,讓雪嫣為難的是謝珩的那封信,也想過干脆就不回,但于謝珩來說,之外還有責任,的逃避無疑對他是另一種牽絆。

雪嫣從晌午坐到黃昏,思來想去,最后只在紙上寫下“安好,勿念”四個字。

雪嫣將信折攏,正拿了火漆要封口,想了想只是將封口上,給心月道:“去讓青墨把信送了。”

“給青墨?”心月神遲疑,青墨和紫芙兩人上說只聽命于姑娘,實則還是照謝策的指令辦事。

雪嫣頷首,“給他。”

青墨就如雪嫣料想的那樣,拿到信后就去給了謝策。

謝策接過信拿在手中看了看,用指腹展開沒有封口的一側,抬眸問:“送來的時候就沒封口?”

青墨點頭,“正是。”

謝策出里面的信紙,看著信上的四個字,明白過來雪嫣是要自己同一起給謝珩一個代。

他垂下眼,若有所思。

青墨也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張的注意著謝策的神,就怕信上會寫了什麼惹他不快的東西。

謝策點點桌面,“拿筆墨來。”

“是。”青墨將筆墨放到謝策手邊。

謝策執筆蘸墨,很快在紙上寫下幾字,再次將信放回至信封,用火漆封上口,遞給青墨,“送去罷。”

……

長安。

散了朝,謝珩同一眾員從金鑾殿走出,面容溫潤帶笑,一緋袍拔傲然,在人群中也讓人難以忽略。

走過金水橋,謝珩與員致意,各自坐上馬車。

衛蕭在馬車外問:“世子是去府衙,還是回府?”

“去稷山。”

衛蕭愣了一下,稷山是謝家祖墳所在的地方,世子怎麼忽然想到去那里。

衛蕭雖然心中困,但也沒有遲疑,道了聲是,策馬朝著稷山去。

下了馬車,謝珩吩咐道:“不必跟來。”

他獨自沿著蜿蜒的小路往山上走,山上重,小徑兩旁的草叢都掛著水,掃在他的擺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

謝珩駐足在謝策的石碑前,良久才屈膝蹲下,從懷中取出那封早已被他看過無遍的信。

謝珩展開信紙,信上容很簡單。

“勿念,安好。”

著這行字的下面,同樣寫著——

“勿念,安好。”

謝策的字跡他當然認得。

謝珩眸中過釋然又蕭條的笑意,他住信紙將一頭放到碑前染著的蠟燭前。

看著火舌卷住信紙,謝珩淺聲開口,“以后我就不用再來這里了。”

直到信紙被燒灰燼,謝珩才站起向不遠的另一座墳,那是他曾經為雪嫣所立下的。

寡薄乖戾,一反骨。

這是過去他聽祖父說過最多的,對二弟的評價。

不要命,不要家人,也不管會讓多人痛心,確實寡薄反骨。

而他事事周全,尋求平衡,卻做不到像謝策這樣,只為了一人不計后果,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深

“所以他最終還是打了你。”謝珩牽低言。

許久許久,眼里的千萬言語都化了云煙,謝珩收回目,沿著來時的路下山。

*

夏日炎烈,到了午后長街上的幾乎看不到什麼人,書齋的生意就更是冷清。

謝策干脆讓青墨閉了門,在鋪子擺上冰鑒,抱著雪嫣小憩休息。

謝策低眉看著懷里倦意濃濃的雪嫣,抬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勾繞著鬢邊的發,看到皺眉,謝策又笑起來。

“囡兒想好了嗎,和我離開這里?”

雪嫣迷朦的睡意立刻醒了不,謝策早些時候就與提過,要帶離開平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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