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這！」周凌風搶到丹，卻像是被燙了手一般，連聲驚呼。

而後他才想起來用凈水咒。

「快啊！」

「玄帝來搶了！」

初見和卯兔急聲驚呼。

周凌風顧不得許多，他一個箭步衝到祭臺前，高高舉起手中的丹，狠狠向祭臺砸去。

「不——」

「不要傷！」

顓頊大，撕心裂肺。

然而，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接著，便是「嘩啦」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那丹在祭臺上摔得稀碎。

周凌風和初見，以及卯兔面面相覷，轉頭向溫錦。

溫錦盯著石頭砌的祭臺，眼睛一眨不眨。

丹撞在石頭祭臺上，是碎了。

但祭臺似乎毫無反應？

「凰，我的凰……」顓頊雙目赤紅。

他一把掐向溫錦的脖子，「你還我凰！」

溫錦倏兒笑了，「看！塌了！」

「轟隆」一聲巨響。

祭臺突然向下塌陷出一個大坑，石頭砌的祭臺，四分五裂，掉進坑裏。

周圍的土也撲簌簌掉進坑裏，埋在那碎裂的祭臺之上。

不過短短一瞬，在這上頭，吞沒了無數孩子的祭臺……就被土埋得看不見了。

被周凌風聚一團白球的瘴氣，也隨之鑽進那土坑，被掩埋在厚厚的土層之下，不見了蹤影。

不論是顓頊，還是溫錦他們，都看得目瞪口呆。

「阿姐不愧是神醫，以毒攻毒，當真厲害！」初見道。

「不！凰不會消失的！我要回來！」

顓頊瘋了一般撲上去，他上半的人手被綁著，但下面的兩隻龍爪還能活，他用兩隻龍爪瘋狂刨土。

「凰，你出來！你回來！」顓頊哀嚎，天空中傳來約約的驚雷聲。

「顓頊哥哥……」

一道孩子的聲音，回在林間，回在幾人耳畔。

溫錦幾人怔住。

顓頊更是渾僵，茫然四顧。

忽有無數點，從土層下面飄出，如螢火蟲一般漫天飛舞。

這些星落在溫錦上，落在初見上，也落在卯兔上。

更多的星，向林子外飛舞而去。

「回來！凰，你回來！」顓頊失魂落魄，他手去抓那星。

但那星沒有實，他如何能抓得住？

「顓頊哥哥，你還記得太極圖嗎？」林間傳來空靈的聲音，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本無法分辨聲源，「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天地萬本為一，一切都由一而生，一切本都是一。」

「只是為了驗生命，驗生活，我們為一個個獨立的個。」

「必須有『非我』，我們才能會，何為『我』。所以我們創造了他者。為了區分我和非我，來到世間的人，必須忘記自己真正的份。」

「所以顓頊哥哥，連你也忘記了嗎？我是凰，是神。天下的子也都是神。」

「你殺死『他者』來獻祭我，就好比殺死『我』來獻祭我。」

空靈的聲音傳來一聲輕嘆，「這又怎麼可能功呢？不過是徒添世間怨氣罷了。」

「顓頊哥哥，我已經憶起我真正的份，我已經徹底會萬為一，我並不局限在某一個之中了。」

「草木是我，花鳥是我，萬都是我……你目之所及吧！別再做徒勞的事，把自己困在囚籠之中了！」

那些從土層下面飄出的點點星，先是落在子的上，後來又落在男子的上，再後來，落在草木，花鳥，土壤……充斥天地之間。

「這是禪啊！」周凌風驚呼一聲。

他連忙給他的拂塵接上一桿新柄。

他甩了一下拂塵，臉上出祥和慈的表，平和的神之下，他的臉上似乎有聖潔的。

卯兔也隨著他，閉目禪修，周散發著迷人的暈。

溫錦似懂非懂，只覺得似乎明白了什麼，但距離真正的「悟」，還有一層窗戶紙，還有一些來自的局限。

「你們終會憶起自己尊貴的份，不再被世間的觀念，教化蒙蔽馴服，不再自己對付自己……」

「你們會驗你們想要驗的，不再評判自己，不再評判他人，勇敢而堅定，到那時，你們將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空靈的聲音，漸漸消弭。

充斥天地間的點點斑，也不見了。

「轟隆」一聲，陷地下的祭臺上方，徹底被土填平。

枯葉撲簌簌落下，蓋在土層之上。

已經完全看不出先前，塌陷的跡象。

卯兔和初見，兩人還腳踩了踩，地面穩固……剛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顓頊眼神空，頹然的坐在地上。

「顓頊，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周凌風語重心長，「你所做的一切，除了徒增世間怨氣，毫無用！」

「不，不是的，不會這樣的……你們騙我！這是你們偽造的！你們用道法，製造了一場幻象！就是為了讓我放棄！」

顓頊癲狂地喊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會找到其他辦法！我一定會找回凰！」

周凌風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執念太深，已經瘋魔，不醒了。」

周凌風拽住綁著顓頊的那道繩索，轉向溫錦。

「娘娘，還請您贈予靈丹，貧道這就帶著瘋魔的顓頊，離開這裏。」

周凌風客氣的拱手笑笑，雙目期待地看著溫錦。

溫錦與初見對視一眼。

兩人都很清楚，空間里這會兒本沒有靈丹。

但溫錦已經答應周凌風，這會兒再反悔，說拿不出靈丹……豈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溫錦清了清嗓子道，「靈丹吃下去就沒了，再遇到瓶頸怎麼辦？難道回回道長都找我要靈丹嗎？」

周凌風怔了怔，「娘娘還有更好的辦法？」

「吶！我這寶的威力，你也見到了！」溫錦把品階晉陞后的芥子口袋，遞了過去，「這芥子口袋裏，有三種靈果，品質非凡。最重要的是，它們似乎連通了某座靈山，這裏頭的靈果兒，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初見盯著溫錦，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

溫錦也沖眨眼睛……暗示，憋說話！

卯兔「咦」了一聲。

哦對，這芥子口袋的原，還是卯兔從四維靈那裏，帶下來的呢！

溫錦沖卯兔笑了笑，這口袋已經大變樣，小兔子應該認不出來了吧？

「當真如此神奇？貧道試試。」周凌風接過芥子口袋。

溫錦從裏頭取出三種靈果，並教周凌風芥子口袋的使用方法。

芥子口袋已經認主，但周凌風畢竟已「仙尊」，道法非凡。

他索了好一陣子，當真從口袋裏取出溫錦展示的靈果兒。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周凌風瞪大眼睛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