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漸漸匯聚的線 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尸魔現在的思維有些簡單，問話有一說一，喜怒畏懼都直來直往，這或許是最好的合作機會。

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單是在江南犯下的事都屬于百死莫贖的那種，想說切合作誰敢信任？何況也膈應。但趁著這會兒思維簡單之時，恰恰是解決靈族之事的關鍵時，其他什麼容后再說。

畢竟這廝的實力是真的強，即使不敢放出來用，起碼他的靈族知識一等一。不說能不能解決地問題，起碼拿來和傳承有失的靈族做些換，搞到云葉這些，那是完全可行的。

一旦這廝恢復了之前的靈醒，又會是個大麻煩。

事不宜遲，趙長河揭帳而出：“安排一輛馬車，送我等去圣山。”

其實是需要有人帶路，否則都不知道在哪，直接問在哪顯然惹人困，哪有使者出使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的……人安排車輛一副想貪舒適的樣子就不會惹人懷疑。

那靈族首領忙吩咐人安排去了，韓無病在后看著，嘆了口氣。

知道這廝是怎麼混得這麼好的了，看著大塊頭，其實真的狗。

圖是你親兄弟吧。

趙長河轉頭看他，神認真起來：“你在這歇著，凡事小心。”

韓無病道：“我不在這。”

趙長河一愣，韓無病直接續道：“既然得你治療，我已經有了正常人的力氣，那我就鉆荒山去，韓某有手有腳，怎麼也能生活。留在這里怎麼都是個讓人困的破綻，說不定對伱接下來的行事不利。”

趙長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只是抱拳揖別。

韓無病也抱拳一揖。

旁邊馬車駛來，趙長河岳紅翎左右上了車，直出寨門。

岳紅翎開窗簾探頭看了一眼，韓無病已經消失在寨外，不知去了哪里。放下簾子嘆了口氣，低聲道：“你真有把握給他治？以我的武學認知，可能太小了，這不是經脈丹田損的問題，并不僅僅是需要治傷……而是武學基毀了。”

趙長河搖頭：“沒有把握……之前以為有，把過脈之后反而沒了信心。”

“但你不告訴他。”

“他需要這個信心……我也一定會給他找辦法。”趙長河看向遠方山脈：“這不是一個武學之世，這是有神魔的世界，很多東西別用武學的道理來套。”

神之中也在問尸魔：“廢功重修，你們上古有主意麼？”

“用蠱來替代重鑄啊。”尸魔說得理所當然：“不然還想怎樣？你鏡子摔碎了，怎麼填補也不可能和原先一樣。你看我要奪舍也需要找一個好軀啊，天軀能打架麼……”

蠱麼？

趙長河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傳統華夏思維觀念和他們靈族可不同，尸魔覺得理所當然，趙長河并不喜歡這種方式，想必韓無病也不會喜歡。

作為一個備選吧，起碼有個保底的方案。

最理想的當然是找一種神功……嫁神功、換日大法，都可以啊，那才是華夏武道學。

…………

“果然地又派使者來了麼？”圣山之中，有老者聽到匯報，嘆了口氣：“每年端午左右來，算算日子確實差不多了，今年來得稍早。”

“稍早似乎是因為正好出來追殺叛徒來著。”族人稟道：“使者吩咐的留意白劍客，千蛇寨那邊確實發現了，而且佘山他們試探著問，那白劍客一點都沒有做使者的自覺，反倒對佘山他們的態度非常驚奇，只這一對比，就可以看出那兩男一是真使者，白劍客至不是來出使的。”

老者頷首：“即使不是來出使的，地部之事也不是我們能妄自手，等使者來了按他吩咐做便是。”

族人猶豫片刻，低聲問：“是否可以反過來想想？”

老者瞇著眼睛：“你的意思？”

“為何不能與地叛徒合作，反他娘的……”

“噤聲！”老者厲聲道：“你們對神魔之力一無所知，一天天的被思思蠱煽，愚不可及！”

族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聲，實則心中撇。

誰愿意當奴才啊……

當然也只有你們這種頑固的老不死愿意，為了“不棄圣地”“不背祖宗”，狗都能做。

思思自知抵抗不了地，只能另謀出路，千辛萬苦想要另尋地方立足，族中也只有壯派能許支持，也不多，而老一派就沒有一個同意的。

還好思思弄來了遠古級別的劍法傳承，算是給族中立下大功——這件事很有意思，當今夏人的武學，靈族認為有違祖宗之法，棄如敝履不肯學；偏偏弄到遠古的劍法，其實子與如今夏人的是一樣的東西，這幫老不死卻又覺得這個可以，“確曾聽說過此劍法”，也不知道他們腦袋里長的什麼。

思思憑此大功，圣的位置坐上去了，好歹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才能自己拉扯一些年輕男出去試水，并且族中資易的權力還是有的。

可思思剛上臺也沒多久，權威未立。看帶出去的小姐妹們，當是姐妹的味道還濃郁的，圣威嚴沒看見多……而男子們肯跟出去的大部分是心存仰慕的。

就這怎麼做事……

聽說最近還大肆收編其他族群，擴大勢力，為此還從族中賒糧……且不說你帶的那點人手到底是憑什麼收編別家勢力的，單說那點不靠譜的小丫頭們管得過來這麼大攤子事麼……怎麼想都能到圣的辛苦，可族中的支持太了。

老者見族人垂首不語，心知他或許心里還不太服氣。老人也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你該知道，我們為什麼靈族？而不是外面他們的苗族瑤族？”

“因為我們通萬之靈，能通強大的異，從異之中得到脈關聯，既鍛魄，也通天地之橋。蠱不過異之一，因為用途多廣而為代表，我們真正的圣是上古鰲。”族人無奈道：“可是長老，世界上都沒異了，聽說鰲甚至是被殺的……咱們現在就驅蛇驅虎……”

“誰告訴你鰲是被殺的！”老人厲聲道：“地之中就有鰲，那才是我們供奉俯首的源！”

這話說給老頑固們聽，可能會全部俯首念經，那可是上古圣，舉族敬奉的守護神。

但年輕族人還是垂下了腦袋，不讓長老看見自己眼中的不屑。

神經病吧……我們祖宗養鰲、當圣護族，卻不代表我們祖宗是鰲啊。

拿一只烏做祖宗，我們全了兒子嗎？

他心中甚至有些憂慮。

為什麼用“圣”這種稱呼，而不是“族長”？ 圣是奉神的，對應在族中，就是侍奉祖宗之靈和守護之神的意思。

而老不死們似乎認定了地是守護神、至地里的鰲是。

也不知道到底是當初被打怕了沒了骨頭，于是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還是真心這麼認為的，這現在都分不清了，可能他們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老不死們給思思坐上圣的位置，可未必是賞功和鼓勵，多半還藏著一個暗示：讓思思認清自己侍奉圣的位置，老實向地俯首稱臣。

自己做奴才也就算了，還要按著族中優秀年輕人的頭一起做。

年輕族人終于沒再說什麼，低聲道：“知道了……那使者在馬車上，路途最多一天，我們準備什麼典禮相迎？”

老人道：“第一件事，先讓思思回來。豈有迎接圣使而圣不在的道理？”

“圣在外有大事要做……據說糾合了數萬人手，都可以和黑苗勢均力敵了……”

“讓回來！”

“……是。”

那邊趙長河在馬車里沿路賞景，看著遠方若若現的山脈，暗自盤算哪里是云山。

可看著看著，忽地覺得，這山脈形狀有點面。

是了，玄武的《山河圖錄》，畫過此地的地圖……對于外界地理與現世幾乎沒什麼差別的地方，《山河圖錄》的繪制絕大部分都還派不上用場。

這里很可能會是它發揮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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