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書》第494章 你已經死了
岳紅翎知道,表面看好像時無定比那個泡強大得多,就一個泡泡能干啥……
實則時無定這個所謂的“不滅劍”并未完,本質上此時的時無定還是于一種傷得連臉都沒了的狀態。倒是岳紅翎昨天雖傷,卻比趙長河輕得多了,休養了一夜之后至有了能戰之力,此刻雙方的實力相對接近。
反而是那個泡,岳紅翎被氣漫過就覺生命凋零,那是降維般的碾,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手。
那不是三重藏,那是境神魔,再殘再傷也比他們強。
昨天那是有尸魔在牽制,今天呢?趙長河是怎麼面對的? 其實趙長河本來反倒以為打這個泡會很好打的……昨天靠尸魔,今天這可是爭天書,有瞎子呢,不夠拍扁這貨的?讓岳紅翎稍微把時無定拖一陣子,自己很快就能把這個泡尿泡。
所以在外對靈族人夸口,解決這里的問題只要一炷香。
然而當剛剛湊近這泡,龍雀都沒抬起來呢,忽地覺軀癱,差點一個踉蹌栽在尿泡上啃一。
瞎子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就差沒往他屁再踹一腳讓他吃吃了。
“草。”瞎子靠不住了。
趙長河收住頹勢,無暇去管瞎子為什麼不出手,反正自己穿越以來就沒依賴過瞎子出手。他飛速從戒指里出了一個東西。
崔家的清河鏡。
因為趙長河第一時間就覺這“死亡凋零”的覺和詛咒很像。詛咒這種東西非常奇特,不知道是一種什麼作用,按常規的視知就是啥都察覺不出——這時候還有位老王被咒得五俱焚在逃命呢,堂堂地榜高手啥原因都沒找出來。
而趙長河扮老王在湖畔應對雷傲刺殺時就證實過,自己視察覺不出的詛咒效果,清河鏡能照見出來。
果然,鏡子一照,就看見了一種特殊的異力糾纏軀,在不斷吸收蠶食自己的生命力,
什麼鬼的死亡凋零,這是在吸收自己與紅翎的生命力,去給養這個泡! 只這麼一小會兒,泡眼可見地長出了雙手雙腳,又了一個小人般的模樣,只是無頭。之前附著神念在使者上的時候,它就能玩這招,現在在天書之畔,更是把這發揮到了極致,簡直是有一滴即可重生。
而這次用的,是……時無定的? 這種合作果然沒有那麼誠與好心,多羅還是在坑時無定……他的不滅,還是需要借用別人的生命力,這一刻的時無定是不完整的。
這無所謂,時無定被坑與我們沒關系。但你想吸我和紅翎的生命力,還是醒醒吧。
回春訣悄悄運轉堪堪抵了異力的生命虹吸,還同時隔斷了泡對岳紅翎的吸取。
不管是什麼異力,在應對軀的侵害上,回春訣是法則級的……管它是什麼,都一樣。
生命虹吸直接破除。
泡里發出一聲驚異的“咦”,旋即轉為怨毒的魂音:“趙長河……你昨天破我天靈,壞我大事,今日還能破我不滅神通?你們此世豬狗永遠不會知道天書蘊含了什麼!”
泡瘋狂滋生,眨眼之間就從小短手變了數尺高的人,還在瘋漲,手中似有漩渦凝聚聚合著讓此地所有生靈寂滅的力量。
“缺了自然之頁,單這頁生命天書本不是療傷或者什麼不滅用的,最多讓伱完了生命轉移、氣掠奪……也就是說,你的魂力本沒恢復,極為虛弱,眼下的一切異象完全是依托天書而,在這裝什麼大尾狼?”趙長河理都沒理它,只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
他隨意手把天書給抓走了。
泡里的多羅尊者目瞪口呆:“?”
所謂抵他們的天書,讓他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對趙長河一點效果都沒有,簡直是歡欣雀躍般在趙長河的手心綻放出了萬道霞。
多羅尊者手里凝聚的力量,忽然跟個屁一樣,“噗”地消散。
果然,那本不屬于它。
…………
說來洋洋灑灑,實則趙長河撲到泡那邊隔斷生命虹吸之時只過了剎那,岳紅翎力一輕,“唰!”地一聲,龍皇呼嘯,直奔時無定眉心。
顯然趙長河那邊才是關鍵,必須把時無定牽扯住,不能讓他干擾趙長河!
時無定正并掌往旁邊掠過的趙長河上,忽地遍生寒,劍氣飛速向后繞了個圈,堪堪抵住了岳紅翎這一劍,心下震:“二重藏?不,尚差一線……你這才多久……”
岳紅翎并不搭腔,龍皇如狂風暴雨般繞著時無定狂轟濫炸。
別人覺得這差一線很了不起,自己心下卻一直不爽,總覺得這一戰從頭到尾自己發揮的作用都不夠大。
而且這個地方很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那頁金書帛的問題……好像在這里,總能到劍法將破未破,就差一點點融會貫通的樣子。
自己的二重藏之門,當在這里。
不該是只差一線! 而是破繭之時,就在這里! “哪怕你二重藏,今日也要死在這里。”時無定冷冷說著,渾上下劍氣狂涌,四面八方全是劍芒:“因為你們來遲了,本座將破三重于此!”
岳紅翎一劍化萬千,在漫天劍影之中盯著時無定,依稀可以看見,他的后約約出現了一把的劍影。
那是法相?
不……不滅劍,那是什麼? 以為劍,以魂為劍?一縷劍意在,便永恒不滅?或許劍皇如此……
但時無定的劍,為什麼這麼飄搖的覺,總覺得像是鏡花水月? “轟!”的劍影貫于蒼穹。
外面的靈族人都駭然抬首。
三重藏?天榜之能? “踏。”一道瘦屑的人影帶著蒼白的臉,一步一步緩緩上山。
他連普通人的力量都不夠,登上高聳的圣山極為吃力,沒走到山腰就已經氣吁吁,滿頭都是汗水。
靈族守衛飛快攔住:“哪來的?此乃靈族圣山,你們夏人的營寨在山下!”
韓無病微微息了幾口,抬頭看著直貫蒼穹的劍,平靜地道:“他突破不了,永遠也突破不了。”
守衛:“?”
時無定在月之,竟然好像是聽見了韓無病遠在山腰這麼輕聲的言語。
繼而猶如一把重錘在心間敲響,心煩意。
韓無病盤膝坐在山腰巖石上,閉上了眼睛:“你此戰必敗……我等你。”
“轟隆隆!”千萬劍氣合為一道,直貫岳紅翎面門。
岳紅翎沒住這強烈的劍氣威,向后飛撤一步,一手撐地,抬首而。
那邊趙長河奪取了天書。
萬道霞綻開,漫過了空中的劍,好像照見了其中所有細微,展現在岳紅翎面前。
這劍……看似兇猛,為何覺有很嚴重的破綻? 那書……在告訴我,此人的生命,極為殘缺?
呃……那書怎麼越來越亮了,為什麼我好像到了什麼劍意,與我極為契合……那一道飛鴻掠影,直沖烈日的意……趙長河做了什麼? 時無定卻在怒吼:“韓無病,你做了什麼!”
就是現在!
岳紅翎人劍合一,向著時無定電而去,眼里的決絕,一往無前!
那明明恐怖至極的劍影,比當初趙長河在劍皇之陵所見還要夸張的力量,看著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的一擊,結果恰恰相反,劍影竟然被這一劍擊得碎。
沒有什麼只隔一線。
之前刺殺藍天闊之時,世書的判詞其實就已經揭示了自己的路徑,所謂“落日”,可以是形容時間和意像,同樣它可以是詞。
長虹貫日落九天! 羈縻于天涯孤旅的意像里,偏了,也小了。生命之道,是生機,又如何不是破滅? 夕月,何拘于我!
岳紅翎踏破二重藏之門。
神劍去勢不改,沖破所有劍氣阻礙,重重穿進了時無定眉心。
“吼!”時無定一聲怒吼,竟莫名其妙冒出了遠超他此時狀態的力量,“砰”地震開岳紅翎,化作遁直沖月之外,奔赴韓無病而去。
岳紅翎收劍回眸,沒有追。
“我什麼都沒做。”面對狂沖而來的時無定,韓無病明明沒有任何力量,依然神不改:“只不過我這兩天想明白了很多……”
時無定沖到了面前,舉掌拍。
韓無病慢慢道:“那天雪梟出現,去追盜圣前輩,你竟如沒有覺一樣……我就覺得奇怪。明明山劍廬就該是聽雪樓,你既不是雪梟,那你就該是聽雪梟之命行事才對……但你做的一切,本覺不到你奉了誰的指令,怎麼看都像只是為了自己尋求劍道,奇怪不奇怪。”
時無定的手頓在虛空。
“這兩天我想明白了……因為你不完整啊……”韓無病笑了一下:“你借劍奴悟別人的萬千劍意,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可能也是?”
時無定的手忽地捂住了腦袋,痛苦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劍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別人的劍奴。”韓無病的聲音有些憐憫:“但現在我已經有了自我,你還沒有……”
“劍是自我的。悟別人的意到底有什麼用呢?”韓無病繼續說著:“看岳俠,由始至終都是自己的東西,哪怕那很偏頗,但終于會有更廣的意。”
他輕輕手,點在時無定的眉心:“你的軀殘破不堪,生命還被別人掠走一半……劍氣會尋求更適配的對象,當我到了附近,它心目中的理想載就是我了,畢竟在它心里,你我是一樣的東西。所以你的劍氣散,那真不是我做了什麼……”
隨著話音,一縷劍氣沒韓無病。
時無定的消失了,眼里的芒越發黯淡。
“沒有這劍氣的支撐,其實你的軀已經死了,師父……不滅的是劍氣,不是你。”韓無病忽地揮手,剛剛引軀的劍氣被他棄如敝履地甩進了山中,發出轟然炸響。
炸聲中,時無定仰天栽倒,再也沒有聲息。
韓無病仰頭看著天書的霞,上漸漸滋長出全新的劍氣,雖然很弱,但堅韌無比。
自己的劍意,才是不滅的基。
韓無病悟不滅劍,在天書的環普照之下,全面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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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兩章難寫得很,所以晚了,好歹不短,來點月票刺激一下前列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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