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江城大學後，薑見月直接聯係了胡因婕和趙婷婷的輔導員，說明了來意，輔導員便帶著二人去了趙婷婷的寢室。

這是間四人寢，其中一個床位閑置，隻有三張床鋪有被子。

趙婷婷就坐在靠窗的桌前，神思不屬的樣子。

“你好趙婷婷，我們是市局的警察，找你了解點關於胡因婕的事。”薑見月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趙婷婷穿著一套JK製服，耳朵邊紮了兩個小辮，劉海遮在眉上，看上去文文靜靜的。

一聽是警察，趙婷婷變得特別拘束，問道：“胡因婕怎麽了？昨晚一夜沒回宿舍，電話也不接。”

“胡因婕死了，”薑見月語氣沒有一波瀾，“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你。”

趙婷婷瞬間睜大了眼睛。

“死了？為什麽？”話音剛落，忽然控製不住捂住哭了起來。

薑見月和謝星闌同時默了默。

然後上前遞給趙婷婷紙巾，坐在了趙婷婷麵前，“很抱歉告訴你這樣的噩耗，但希你能控製下緒，配合我們的調查。”

趙婷婷不停著眼淚，大概過了一分鍾，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們在胡因婕遇害時穿的上口袋裏發現了你的校卡，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薑見月拿出校卡的照片。

趙婷婷愣了兩秒，在旁的寫字臺上了，回憶起來說：“昨天胡因婕穿過我的服，校卡在口袋裏沒拿出來。”

“穿你的服？”薑見月皺眉，與謝星闌對視一眼，拿出胡因婕遇害時穿的JK套裝照片，“是這套嗎？”

趙婷婷就看了一眼，非常肯定地點頭。

“昨天案發前你和見過麵？”

趙婷婷抿了抿，自己的出現在命案現場，很是惶恐：“見過。”

“什麽時間你還記得嗎？”薑見月盯著的眼睛。

趙婷婷：“昨天下午一點。”

謝星闌上前，將一瓶礦泉水放到桌上。

薑見月朝趙婷婷點點下，“別張，喝點水，跟我們詳細描述一下你和胡因婕見麵的經過。”

警似乎天然比男多一親和力，趙婷婷擰開水喝了口，開始緩緩描述起來。

在趙婷婷的敘述中，和胡因婕是在周五就約好了周日去工地拍短視頻。周日下午一點，胡因婕返校，與趙婷婷一起換上了JK製服，在一點半左右抵達了學校後麵的廢棄工地。

兩人拍攝舞蹈短視頻至兩點四十左右，胡因婕提出和趙婷婷互換服拍攝，這也是為什麽胡因婕遇害時上穿著趙婷婷服的原因。

“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工地？離開時胡因婕還跟你一起嗎？”薑見月逐一記錄著，不忘追問細節。

趙婷婷繼續回憶。

和胡因婕互換JK製服後繼續拍攝到四點，兩人發生了爭執，趙婷婷隨即離開，之後胡因婕發生了什麽事就不清楚了。

“吵架原因是什麽？”

“……我說買的製服是山。”趙婷婷很是懊悔。

薑見月愣了愣。

還是年輕的輔導員了解一些，跟解釋：“就是盜版。”

薑見月有兩秒沉默，這倒是及了的知識盲區。

又問了一些細節，一個電話忽然打斷了薑見月的問話。

薑見月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意外。

“喂，朱阿姨。”薑見月把電話接通。

聽見這幾個字，謝星闌下意識將目落到了的臉上。

“月月啊，在忙沒？”朱麗華帶笑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聽語氣，像是有什麽事找商量。

不過薑見月此刻顧不上別的，緩了語氣說：“朱阿姨，我這邊有工作沒結束，等晚上我給您回過來好嗎？”

“哦哦，好，你先忙！”朱麗華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開心，“我這邊不急，你空了回我就是！”

掛完電話，薑見月將手機揣進兜。

謝星闌視線盯在薑見月微垂的睫上，淡聲問：“我媽說什麽？”

“不知道，一會兒我給阿姨回過去。”薑見月不糾結閑事，繼續問話。

差不多在趙婷婷寢室呆了半小時，該了解的細節都詢問了一遍，確定趙婷婷無法再回憶起更多細節，薑見月和謝星闌才從江城大學離開。

已經是下午六點，正是路況最擁堵的時候，謝星闌調好適宜的冷氣，係好安全帶，駕駛著車緩緩匯車流。

炎熱被隔絕在外，安靜的封閉車廂給了薑見月絕佳的思考環境。蹙著眉，眼眸半闔，忽然出聲問：“你覺得趙婷婷高有多高？”

謝星闌握著方向盤，沒有猶疑地說了個數：“一米五四。”

“一米五四，跟胡因婕一樣的高。”薑見月沉思。

謝星闌直視前方，“在想什麽？”

薑見月說著自己的想法：“假設兩種可能，一種趙婷婷沒有撒謊，那麽很有可能就是胡因婕遇害前最後見到的人，而離開工地的時間與案發時間非常接近，極有可能在回去路上與兇手有過照麵。”

“另一種，就是趙婷婷在撒謊，這樣的話我們更有必要調查的社會背景了。”

謝星闌的臉在夕下清清冷冷的，一如他的聲線：“先得確定趙婷婷的DNA是否與死者指甲裏的人組織相符。”

薑見月抬起眸來，目落在趙婷婷喝過的那瓶礦泉水上，“對，這是個重要證據。”

謝星闌沒有繼續就案子聊下去，專心致誌地開車。

過了會兒，他開口：“一起吃個飯？”

薑見月轉頭看他。

謝星闌握著方向盤，語氣十分的自然：“忙了一天，我早就了，吃飽才有力氣幹活。”

薑見月神不由也放鬆下來，“被你這麽一說，我也了，走吧，晚上還有的班加呢，先去吃飯。”

“想吃什麽？”謝星闌餘瞄向薑見月。

薑見月倒是無所謂：“我都可以，你來決定吧。”

對食向來不挑剔。

然而謝星闌此刻卻不由自主想起了大學時的一位室友。

作為當時寢室唯一了對象的男生，那家夥曾經對他們一群單狗傳授過經驗——

“請孩子吃飯，一定不要吃火鍋烤，這兩樣一個出汗一個味兒大，吃完之後再想約妹子出來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