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起名』『學』乃至『依依不捨』等等這些預料之外的小曲。

但鄭清始終沒有忘記自己來青丘公館的最直接原因。

離開公館前，他特意找機會與波塞咚單獨聊了聊，小聲兒仔細的叮嚀道：「…你跟那三個大靈玩耍的時候，一定要糾正他們對我的稱呼，包括你，你以後如果學會說話，決不能學那些不好的，什麼『渣哥』『渣渣』之類，是絕對不可以的。你是一個淑。哪怕以後你我『清哥兒』呢？」

他的態度很誠懇，語氣很真摯。

然小狐貍卻只是心不在焉的點著頭，腦袋一直向睡房方向——那幾個大靈正被僕們帶著悉這座龐大而陌生的公館——迫不及待想與自己的新夥伴們玩耍。

鄭清最終只能憂心忡忡的離去。

他已經意識到，涉及稱呼的教育，恐怕會是一個漫長而反覆的過程。

……

……

回到學校的鄭清，沒有直接回403，而是去了生宿舍樓下。

這個行程原本並不在他的計劃之。

但因為青丘公館里遇到的那些『小意外』，他不得不調整自己先前的想法，提前給蔣玉報備一下那三個大靈的況。

他可不想巫在下周四邊緣學院的課上才第一次知道那三個大靈的名字。

時間已近八點。

天很黑。

鄭清不想被來來往往的巫們的關注，所以掛了符，但不知是不是符紙了氣，今天他用的這沓符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病，不是使用時持續冒出火星、就是用到一半符籙突然失效，所幸灰布袋裏儲備充分，一時倒也不虞失敗。

他沒有在樓下等多久。

大約只過了半個小時，蔣玉便匆匆來到樓下，穿了一件蓬鬆的米高領，以及一條卡其半，尖頭跟的巫靴前半截是杏，後半截卻是黑，優雅中增添了幾分神，讓人總忍不住把目停留在靴子與擺之間。

一眼便看到了躲在樹后的鄭清。

「如果你想在生宿舍外保持低調，符是最差的選擇。」

笑著出法書，展開一道小巧的結界，抬手在側後方圈了一塊不小的面積：「為了避免某些變態窺伺生宿舍，樓前面這一片區域佈滿了各種反偵察與匿蹤跡的咒語。除非是我們生施展的魔法，否則就會像你這些符……很容易出現各種故障。」

「你是怎麼看到我的？」鄭清此刻的眼神清澈而愚蠢。

蔣玉嘆了一口氣。

「你給我的紙鶴說你在樓下等我，樓下只有這棵金合歡樹後面不時冒出一小簇火花……來來往往的巫誰看不見？」說到這裏，頓了頓，補充道：「樓下經常有這種況，巫們也會心照不宣的互相打個掩護……唔，不說這些了……不是說好貓果樹見嗎？怎麼這麼早，還來這裏找我……出什麼事了？」

這一次，鄭清真的茫然了。

「貓果樹？我不……」

他否認的話還沒說完，一隻氣急敗壞的紙鶴便從夜中竄出，啪嘰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抬起翅膀，疲憊的了額頭。

到紙鶴上悉的氣息，鄭清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巫話中之意，原來給自己飛鶴傳書了。

巫眉微挑，手，替男巫摘下那隻青的紙鶴，制止了它去啄他耳朵的作，然後徑直將紙鶴塞進口袋裏。

「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快就來。」的臉上帶了一恍然：「原來你還沒收到紙鶴。按理說，它去男生宿舍應該很快……你之前不在宿舍嗎？」

鄭清總是很佩服那些慣於剝繭、從細小線索中得出正確結論的人。

只不過他不是很適應自己變線索。

「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三個沉睡的小靈蛻變功了。」鄭清沒有立刻回答生的問題，而是先開始解釋前因後果：「們變了三個大靈，每個都有三尺多高，背上新長出一對翅膀，半明的，很像我們施展『蜉蝣之翼』時的翅膀……」

蔣玉耐心的聽著他絮絮叨叨講著今天晚飯後發生的所有事，沒有打斷，只是中途聽到他去了青丘公館時，巫手挽起他的胳膊，帶著他換了個更清凈的地方，漫步月校園中。

直到鄭清閉了。

才總結道：「所以說，那三個大靈是以『鄭蘇依，鄭蘇霜，鄭蘇珊』這三個名字列邊緣學院的花名冊，對吧？」

的語氣很冷靜。

鄭清卻莫名到一心虛。

「對。」他很小聲的答應這，腳下的步子變得有些僵。

「不愧是蘇議員，這麼簡單的名字也能起的這麼好聽。」

出乎預料，巫沒有表現出惱火，反而很認真的誇獎了蘇施君的選擇，隨即話鋒一轉：「你做的也不錯……因為就算你把那幾個大靈送到我這邊，我也會勸你給學校照顧的。相比較而言，蘇議員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鄭清眼中出一不解。

「這也是今天晚上我找你的原因。」巫抬手，重新撐起一道結界，同時低聲音：「之前你不是說魔節那天遇到『烏』了嗎？我給家裏長輩去了信，想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回信的是家裏的老祖宗。」

鄭清下意識了子。

科爾瑪進階大巫師的那次事故里，蔣家那位老祖曾經落下一道投影，當時掰掉杖首龍牙充作符彈的場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祖提醒我，前幾天早起喝茶的時候，看到第一大學上空盤旋著一塊巨大的鳥狀烏雲，這不是好兆頭。」說到這裏，巫抿了抿，顯然對這條模糊的報不那麼滿意，停了停，才補充道：「老祖讓我這個學期在學校『保守』一點，不要像去年那樣，隨隨便便跑去幻夢境冒險，也不要搭理陌生巫師，更不要沾惹那些『生命形態』異常的存在。」

雖然蔣玉把那幾個大靈也理解為『生命形態異常』的一種。

但鄭清卻有些不確定——畢竟不論他自己，還是那些烏，從生命形態上來說，都比蛻變后的大靈們更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