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4章巨人為什麼會變瀕危種族

「但是，教授拒絕了我的要求。」

蕭笑抬頭看向遠，傍晚時分，太已經落在辦公樓的後面，整片天空散發著昏黃的氣息：「不僅拒絕我的申請，他還建議我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易教授說，如果我不想這個學期剩下的時間都躺在校醫院，就不要去卜算這麼危險的事，這不是我們這種還沒畢業的小巫師可以窺伺的事……另外，他讓我仔細觀察一下學校。」

「觀察學校？」

鄭清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現在是晚餐時間，還沒吃飯的學生腳步匆匆，飽餐而出的學生施施而行，鼓著腮幫子的松鼠蹲在樹枝，瘦骨嶙峋的草子躲在灌木叢后，夕西下，天空彷彿一塊抹了橘子醬的蛋糕，散發著慵懶恬適的味道——在這一片祥和中，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觀察什麼？觀察哪裏？學校有什麼值得觀察的？」

「沒有什麼值得觀察的。」

蕭笑豎起一手指，在鄭清眼前晃了晃：「這也是剛剛我在吃飯的時候，看到那三個找你搭訕的巫才突然反應過來的……確實沒有什麼值得觀察的，所以即便三個巫搭訕一個男巫也變得有趣……」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鄭清挲著黑寶石貓，喃喃著，有些反應過來博士的未竟之意了。

蕭笑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個學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你不覺得今年的校園格外平靜嗎？唔，強調一下，我是說『第一大學』，而不是『你』……第一大學有四所學院，當然，現在是五所了，而這其中兩個學院近乎死敵，往年每個月九有與阿爾法的學生都要發生幾次衝突，但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安靜……還有沉默森林，如果你記得去年沉默返的規模，就該意識到今年的沉默返是多麼虛弱。」

「北區巫師那支出事的獵隊不算異常嗎？」

鄭清皺著眉，腦海中飛快搜索最近這段時間裏發生的大小事故：「還有上周魔節那天，北區的沙箱陷阱，以及那條巨大的青蛇……」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鄭清知道這個道理，也相信博士的判斷。

「所有的異常都收斂於烏。」

蕭笑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觀點，聲音變得愈發小了些：「而與烏無關的異常，都近乎消失殆盡。」

蕭笑斟酌著，放慢語速，彷彿要與他的步伐匹配上：「當一頭危險的火龍穿梭在沉默森林，它經過的每一片叢林都會變得格外安靜，因為任何都可能引來龍炎的洗禮。這種沉默就像摔跤手角力，搭手的兩個摔跤手不一定想把對方摔倒在地上，但絕不想自己被人在子底下……你可以想像風暴中心的巨大漩渦，不斷吞噬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大家都想找到漩渦之外的力量，好把自己摘出去，沒人想在這種時候卷進漩渦里。除了你。不管願意或者不願意，你已經被卷進漩渦里了。」

鄭清乾咳一聲。

占卜師最擅長的就是剝繭，從日常生活中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中，取一條條最有價值的線索，然後將它們編織一個結果。

蕭笑表古怪的瞥了他一眼。

兩個人沉默著，慢吞吞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鄭清非常勉強的笑了笑。

「你這不是一個例子。」

他半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見蕭笑面無表，他才收斂笑容，重重談了一口氣，嘟囔道：「我確實沒發出聲音，但我一直在閃閃發亮……那種完全沒有辦法遮掩的發……伱能想像黑黢黢的森林裏一團流溢彩的東西嗎？它很難不被那頭火龍注意到。」

他是在用蕭笑的第一個例子形容自己的境。

宥罪獵隊的占卜師皺著眉。

「星之彩。」他言簡意賅回答道。

「什麼？」鄭清沒有聽懂博士的意思。

「星之彩，一種來自宇宙深的魔法生。當它移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閃閃發的、無定形的在四流。」

蕭笑耐著子解釋道：「正常況下，它看上去人畜無害，但當它覓食時，卻可以輕易吸干方圓二十英里範圍所有的生命力……我記得你在黑獄里見過它的，沒印象了嗎？」

「這跟我們聊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讓我想像一團流溢彩的東西嗎？星之彩再合適不過了。你必須變星之彩。」似乎察覺到鄭清的困，蕭笑扶了扶眼鏡，問了鄭清另一個問題：「你知道強大的巨人為什麼會變瀕危種族嗎？」

「為什麼？」

鄭清不自覺氣弱了幾分——從剛剛開始，博士的每句話似乎都在跳躍，讓人跟不上與他對話的節奏，這讓鄭清莫名覺自己很蠢。

「因為它們的表現與價不符，所以才會瀕危。」

蕭笑語氣非常嚴肅：「為生來就很強大的人類，它們卻滿足於野蠻與無知，滿足於與火龍摔跤，滿足於穿著皮、揮舞著木棒的戰鬥……這是對人類智慧最大的。你也一樣。如果你表現不出與份相符的能力，你最終會被大漩渦吞沒。」

「我也不想的……」鄭清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嚴肅，明明他只想討論與烏有關的事。

蕭笑再次停下腳步，認真看向鄭清。

「前幾天我在書上看到一句話，」他拍了拍掛在腰間黑筆記本，沒有翻開，顯然已經將那句話背的非常練了：「當人生給了你一個檸檬，不要皺著眉吃它，要把它榨檸檬。將生活帶給你的猶如檸檬的酸楚與苦，釀檸檬汽水般的甘甜。」

鄭清虛著眼，瞅著自家的占卜師。

他覺蕭笑說話已經越來越有正統占卜師那味兒了。

「這湯味兒很正，但沒啥用，我嘌呤高，已經過了喝湯的年紀了。」

鄭清記住了占卜師的提醒，表面卻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過你這個態度也讓我想起一句話……人類就是這樣，比起被別人安，更喜歡去安別人，似乎這樣就能獲得一些心理上的優勢——我一個再過幾個月就畢業的人，需要你這個在校生告訴我怎麼吃檸檬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