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隋莊略有懷疑。

宋維想了想當時木子君俯過來和他額頭的樣子，篤定回答：“真的。”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木子君也被由嘉按著肩膀問下了同一個問題。

“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由嘉俯越過整張桌子的飲品與菜式，“你倆誰表的白？”

木子君一愣，回憶片刻他們兩個混的表白現場，以及宋維那句從善如流的“我喜歡你喜歡得不的了”，用比宋維更篤定的語氣回答道：“肯定是他啊！”

……

向撒莎三人提供了接吻當天的詳細細節后，木子君終于能回家了。

其實們三個雖說剛開始很激，但到后面，木子君也發現們其實更在乎的是確定關系時的細節，而不是為了事本驚訝。似乎于所有人而言，和宋維在一起是一件順理章的事……又或者其實在們心里，他們兩個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人生好像是一件很難想象可能的事。譬如如果當年空先生回到了碼頭，金紅玫接下來的人生會如何。又譬如如果來到墨爾本那天不是宋維來接機，在這里的人生又會如何。

人在路上的時候會遇到很多人，大多都是萍水相逢，一面之，但這一面的緣分也是難得。時至今日，木子君已經相信與金紅玫之間有一種奇妙的緣分，把宋維養長大，送到木子君邊，讓替自己再去見那些故人一面。

有時候也分不清這到底是自己與宋維的故事，還是金紅玫與的故事。墨爾本于像一個彩云琉璃的夢，在夢中行走，偶爾闖金紅玫留下的世界。這個夢里的一切都轉瞬即逝，只有宋維一直留在邊。

起碼目前的話，宋維是在……

木子君推開紅小樓下面那層給狗住的空店。

……在憂心忡忡地喂狗。

您在這夢里也太接地氣了。

反正樓下也沒人來，宋維買的東西都直接擺在地上。木子君看見幾包犬罐頭，還有寵鈣片和一些煮的。地上還攤開著一本英文的大型犬飼養手冊，木子君余瞥過去，看見宋維在上面折了幾頁，復習似的畫了重點。

他做什麼都這樣。

大概是聽見了木子君的腳步聲，宋維抬起頭，看見拎著一把椅子過來，坐到了自己和Richard跟前。Richard吃罐頭吃得嘎嘣作響，木子君看了看不亦樂乎的狗，又看了看宋維，問：“你怎麼了？”

“這個店我想重新開起來。”宋維說。

“啊？”木子君莫名，“怎麼了？”

不是剛關了一家書店嗎。

宋維看著Richard吃飽了在地上打滾的樣子，把那本養狗的書撿起來遞給木子君。木子君淺翻了幾頁他折起來的頁數，大概懂了。

想把捷克狼犬養好可真不便宜，再加上看了一眼Richard，區區一只兩個月的小狗，怎麼食量就大這個樣子，這要是年了還了得。

木子君都要同宋維了，打細算的一個人，書店的盈利給發了大半年工資，好不容易關了門可以坐著收租了，又上了一只巨型犬的重擔。

反省了一下，意識到狗也是自己帶回來的，從落地那天開始，的存在仿佛就是在給人家加重經濟負擔。好在宋維這個人又帥又好使的定位無論人狗都貫徹始終，人來養人，狗來喂狗，剛喂了兩天飯就開始思考出路。

意識到這點后，木子君立刻而出。

“那個，宋維，”湊到他邊，“這個狗是我帶回來的，你這個店的事也讓我來想吧。我第一眼看見它就覺得空著特別浪費資源，你家這位置在唐人街也好的，肯定能想出合適的生意做……”

宋維微微錯愕地抬起頭：“你來想？”

“對，我來！”木子君拉著他袖子把他往樓上帶，“以前書店都是你來心的，現在這個店就讓我來心……”

兩個人一前一后回了二樓，木子君才看見客廳地板上也放了不新搬上來的東西。走過去翻了翻，發現了兩箱還沒開封的蘇打水。

“你買這個干什麼啊？”

“不是我買的，”宋維走過來把紙箱往墻角推，“我收拾樓下庫房的時候翻出來的，都是我外婆買的。”

“蘇打水？”

不怪木子君反問，實在是像金紅玫這個年齡的老人，喝茶喝粥都正常，喝蘇打水就顯得有那麼一點……過于新了。

不過金紅玫也不是新一兩天了。

“對，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喝，”宋維邊說邊從里面拿了一瓶出來，“我倒是不太習慣……會自己往里面加檸檬片。”

“好喝嗎？”木子君屬實沒有嘗試過。

“你要試試嗎？”宋維轉頭問。

木子君想象不出那種口，于是點了點頭。

家里有檸檬，也有凍好的冰格。宋維讓自己倒了一杯去廚房找他，檸檬片放進氣泡水，里面轉瞬升騰起細小的氣泡。木子君把玻璃杯舉到眼前，窗外的被水杯折，冰塊和檸檬被氣泡裹挾著盤旋，偶然撞杯壁，發出一聲清脆的“當”。

好像每天都在多了解金紅玫一些。

“還喜歡別的嗎？”忍不住問。

“還喜歡……”宋維轉過靠住櫥柜，試圖回憶，“很喜歡荷花，夏天的時候會自己開車去郊區買荷花回來。不過荷花很難自然開，和我說，荷花如果在摘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沒有開，就再也不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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